导读——
张二棍的诗歌中弥漫着广袤的恩慈之光,处处善意,充满原宥和愧疚,这或许是他的作品广受读者喜爱的重要原因,以致于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写作者,对他语言上的某些问题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从侧面佐证着我们这个时代的写作的确需要反省。没有耻感,油腻和市侩大量充斥在我们诗坛,既缺乏对日常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体验和介入的耐心与能力,又缺少对生命的敬畏。正是在这样一种嘈杂而浑浊的写作背景之下,张二棍的出现可以视为这几年中国诗界的一个亮点:他重新还原了我们写作的初心,尽管不时带着刻意的成分;又再度掘发出了诗歌能够激活世道人心的功用,尽管微弱却值得一试。
我曾在某篇短文中称张二棍长有“异人”的相貌,事实上,他的情态也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格格不入,平和,克制,礼貌,甚至待人过于殷勤。他是那种真正把性情完全融入到了诗歌文本中的写作者,非“悲悯”一词可以涵盖他的写作特征,应该是我在前面提到的那个词语:恩慈。惟有恩慈之光,才能让生长在北中国贫瘠大地上的草木一岁一枯荣,才能让我们见识到神灵的朴素,以及所有生命的硬度或韧性。
(张执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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