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霜降
霜降是一个节气,怎么来了个家乡的霜降,因为这一个霜降,勾起我许多往事。
山里的早晨,六点钟了天还暗暗的。习惯于早期的我为母亲收拾完床铺,喂了水,就去外面散步。田野里的一草一木都会勾起许多往日的回忆。
看到一树树已经泛红的柿子,想起了霜降就是摘柿子的季节。小时候,每年都跟着母亲去摘柿子。父亲要去干农活,摘柿子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啦。那外表红透了的软柿子是最诱人的,轻轻剥下那薄薄的一层外衣,咬一口,立马就甜到了心底。这时候,母亲就会嗔怪,小心弄到衣服上。
树上的柿子不能摘完,要留几个在树梢。我疑惑地问母亲,她说留着它们看树,好让明年结出更多的柿子。看到几只鸟儿已经在啄柿子熟透的半边,我明白了,都摘走了,鸟儿吃什么呢。
今年天凉,柿子熟得晚。昨天四叔来看母亲,还聊到了柿子。他是村里的柿子专业户,不仅自己的地里栽种了柿子,还承包了人家的。他家里买了好几台机器削柿子皮,这比过去的手工快多了。当年,我也曾和母亲一起拿着旋刀削柿子皮,可惜没有体验的机会了。
看到叶子上挂着霜的红薯蔓,没有激起《野有蔓草》的诗兴,却想起来在村里出红薯的事。当时有一种粉红颜色的红薯,长得细条条的,有点像楚王喜欢的细腰。它不仅好看,而且吃起来甘甜。还有一种白皮的,长相比较富态,像水灵灵的大萝卜,吃起来水甜水甜。似乎山地适合种红薯,每年生产队都给各家分好多红薯。小时候真没少吃,最馋的是刚蒸出来的热红薯蘸辣椒水。说实在的,那也是没办法,那时的蔬菜很少。
今天还没看到出红薯的场面,红薯蔓上那层薄薄的霜花,在晨光下闪烁,像是在给我眨巴眼睛,还记得我吗?
出红薯是个力气活,那时跟着父亲一起去干。现在,父亲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年了,我也有几十年没有干过这有意思的活了。真想再看看出红薯那热火朝天的情景,真想再体会一下那抡镢头的滋味。
深秋的霜风吹来,刚走出来的一点热气,立马就消散了,物理本能让我加快了脚步,路边的野菊花也随之有节奏的摇摆。
正是:
凉风卷叶动晨霜,黄菊盈盈接野荒。
红柿远超枫叶韵,凭君闲梦入诗乡。
悠雲癸卯霜降作于拾叶斋
2023/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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