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边塞诗滴血

汉魏六朝诗学习之七

 

云行边塞诗滴血

读李陵与苏武诗，感觉不是流泪，而是泣血。这两个同在匈奴生活了多年的人，给后世留下了截然不同的反响。

李陵是员骁将，几千人勇战几万人，史所罕见。最后的投降还处于欲挟持单于之目的，足见其忠心。但在其意不能实现的情况下，在匈奴娶妻生子，受爵食奉，俨然是辜负了初心，忘记了使命。但他毕竟是名将之后，投降后也经历着内心的痛苦折磨，正如《别歌》中“士众灭兮名已隤”，投降是在“路穷绝兮矢刃摧”的情况下一种无奈选择，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或许会找机会回来的。在匈奴他忍受着“游子暮思归，塞耳不能听”的煎熬，他感叹着“褰裳路踟蹰，彷徨不能归”。但知道了汉武帝诛家灭族的时候他彻底失望了，“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他只能仰天长叹“远处天一隅，苦困独零丁。亲人随风散，历历如流星”。他知道一步走错，最后成了塞外孤魂。

苏武身为汉使，自知肩负的使命之重，忍受百般凌辱，吃草啃雪，牧羊北海，硬是坚守到了回归之日。他也感叹过“去家千余里，一身常渴饥”，这里的渴饥，不仅是生理上的需求，更是对回归祖国的期盼。他也有过“低头还自怜，盛年行已衰”悲观。当告别李陵时，他知道李陵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只能是“双凫俱北飞，一凫独南翔”了，他也为李凌感到遗憾，“一别如秦胡，会见何讵央，怆恨切中怀，不觉泪沾裳”。但人生没有回头路，正如刘炳写的“臣有千古哀，覆水一去难再回。臣有三寸舌，染丝一黑难再白”。

  

读苏武与李陵诗感赋

血珠泣罢透心机，同在草尖知露微。

远塞阻风留汉节，战旗落雪愧征衣。

胡天汉水云空映，荒漠高原雁绝飞。

倘若当年成一死，凌烟高挂待魂归。

悠雲2020/05/20

于上阳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