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学习之六
过尽秋风独不见
独不见,乐府旧题,伤思而不见也。自南北朝以来,古人题咏甚多,沈佺期的尤有特色。
这首诗的主人公是一位长安少妇,她所“思而不得见”的是征戍辽阳十年不归的丈夫。在寒砧处处、落叶萧萧的秋夜,身居华屋之中的少妇,心驰万里之外,辗转反侧,久不能寐,这种孤独愁苦的情状在诗中得到了很好的展现。
首联少妇出场,给出了一个华丽堂皇的环境。郁金堂,以郁金香和泥土壁的房子,玳瑁梁,以玳瑁装饰的屋梁。人,以卢家少妇来比喻。梁武帝《河中之水歌》诗“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屋,郁金堂、玳瑁梁,够华贵的啦。不直接写少妇的孤独寂寥,而以梁上双栖之燕暗喻。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的少妇看到梁上相依互偎、柔情蜜意的燕子,心里会作何感受。
接着镜头推开,从华屋走出,九月的凉秋,霜叶萧萧、寒砧声声,这是准备寒衣以御寒冬的节奏,这时候已经离家十年远戍辽阳的丈夫怎么样了呢?用胡曾的诗表示,那就是“窗残夜月人何处”?
“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十年了,没有征人的音讯,用胡曾的诗就是“万里寂寥音信断”,远在辽阳的白浪河是不是已经结冰了?征人是不是听到了远方的笛声,呆呆地站在月光下,“一夜征人尽望乡”?少妇的愁绪和京城漫长的秋夜一样,何时才是尽头?李煜曾用连绵不断的江水来比喻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清照曾用小舟难以盛下来比喻愁之多,“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这愁也真是没完没了了。
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愁绪,怎会没有怨言,她已经迁怒于明月了,谁说独不见,看看,明月不是照在帷帐上么。主人公想的偏不来,让明月来捣什么乱!
沈佺期这首诗善于融情于景,还用了反衬、拟人、对比等多种技法,值得慢慢体会。
读《独不见》感
烛光最痛燕栖梁,双影揪心闲举觞。
已见金箫尘暗厚,怎知玉管意生长。
秋风无奈催霜叶,明月何由穿绣房。
只待玉门关外度,春风底事久彷徨。
悠雲2021/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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