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住了两个病危的人,其中一个每天下午可以起来坐一个小时,他的床挨着唯一的窗户。另外一个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
两个病友经常聊天,一聊就是几小时,妻子、孩子、房子,乃至工作、服兵役、度假,无所不谈。下午时分,靠窗的病人会坐起来,向室友描述一番自己看到的窗外的世界,以此来打发时间。
每天这段时间,渐渐成了另一床病人的生活目的。在这一小时里,外面世界的绚丽多彩,让他的世界豁然开朗,充满活力。
病友描绘说,凭窗而望,可以俯瞰公园中秀美的湖泊,在湖面上嬉戏的鸭子、天鹅和驾驶着航船模型的孩子,情侣们手挽手漫步于绚烂的花从中,参天古树把这番美景装点得格外雅致。眺望远处,城市的优美轮廓清晰可见。
每当靠窗的病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这一切,另一边的病人就闭上眼睛,沉醉在如诗如画的美景中。一天深夜,他正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靠窗的病友突然咳嗽起来,被肺积水憋得喘不过气来。他本能地按动床边的按钮,护士推门而入。然而,不到5分钟,咳嗽声、哽咽声停住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天早上,靠窗的床位空了出来,他请求换过去。护士很乐意地为他调换了床位。
为了第一次看到窗外的世界,他强忍疼痛,慢慢地用胳膊肘支撑起身体。终于可以享受欣赏窗外美景的快乐了,他用尽全力慢慢转身向窗外望去,看到的竟是一堵墙!
他问护士,死去的室友为什么要描述窗外有那么多美景。
护士回答说:“他是盲人,连这堵墙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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