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甜的睡梦中，您就做了胃肠镜。”这个类似的广告，说的是真话。昨天下午，预约一个多月之久的无痛胃肠镜检查，在一场梦中顺利做完。以为“梦醒”之后，就可以拿结果，完成一次身体健康检查。在检查室等待“最后复苏”的时候，肚子就很痛。以为是之前喝驱吐水，再加早、中餐都没有吃所致，属于正常反应。弯腰走出检查室，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对陪伴的妻说肚子有点痛，然后就想上厕所。在厕所里“只打雷不下雨”，肚子疼痛更加严重。走出厕所，妻看完医院下发的《检查术后常见问题解答》，安慰我说：“正常的呢，检查之后是有点痛。”说完又扫了周围一眼，奇怪地对我说：“你看好像只有你一个人痛得厉害，其他的人都无事人一样……”我肚子里翻江倒海，更似万炮轰鸣，不但肠和胃，整个腹腔都像是被炮弹击中，又像一双有力的大手，绞紧了肠子……频频上厕所，除了放屁，啥也没有。“痛是正常的呢…… 忍得住么？”妻见我“异于常人”，跑了无数遍厕所丝毫没有缓解，也焦急起来。“忍得住……”我有气无力。想自己肚子里都是喝下去的几斤驱吐水，肚子里的食物已经拉得干干净净，检查的时候，肠子有胀气，痛是正常的吧？我和妻都这样想，但我的肚子一刻没停地痛，并且时间已经持续超过半个小时。“再等一下。”我觉得《常见问题解答》都说清楚了“术者”可能会因为“胀气”疼痛，既然这样那何必增加本来就很繁忙的医生们的麻烦？“不能等了！你看你一张脸都痛得变白了……”妻子已经冲过去，找门口值班的护士。护士说的就是《检查术后常见问题解答》的重复。我痛得无法忍受了。不是说“无痛检查”吗，怎么这样痛？也许“无痛”是检查时不痛，检查之后痛与不痛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曾经做过一般的胃镜、肠镜检查，没做“无痛”处理。但检查时的不适过去之后，人很快也就“正常”了。这次无痛胃肠镜检查，确实是“在梦中”，但“梦醒”之后，这样持续、剧烈、长时间疼痛，我已经无法忍受了。如果早知道检查后如此长时间疼痛，还不如不做“无痛检查”。这真是花钱买罪受。“医生，医生……”妻在检查大厅跑来跑去，显然她觉得护士“背书式”的解答解决不了问题。寻找一圈都没有找到医生（医生们都关起门在里面做检查），妻说：“要不我们去急诊室？”说完看我实在是痛得满头大汗、一脸青紫，马上又说：“不行，你就在这等着，我还得去继续找医生。”我还是频繁往来于大厅和厕所，弓着的腰在人来人往的大厅特别显眼。在厕所是“吼声震天”却“滴水不漏”，在大厅里有人主动让座。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检查“出了意外的病人”。痛是那种绞缠的痛，持续、均衡，像被拖着跑累得精疲力尽的那种痛。不知道是检查的时候，器械碰伤了哪些地方，还是胀气胀得“太饱”？专业的医学知识我不懂，只祈祷自己内部的组织尽快恢复正常运行。我抬头，妻带着后来才知道是检查室的木子主任来了。问我的人是木子主任。妻刚好在大厅中“抓到”木子主任。“来。”木子主任带我们去一间屋子，开始在检查床上给我检查。“有点硬。怕是肠穿孔，或者，”木子主任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这样，去急诊科，先看外科去做加急CT进行排除。”我也没有精神再去考虑肠胃上的问题为什么要去看“外科”，也不想去责问他们为什么“无痛”做成了“有痛”。医学的问题是极为专业的问题，医生的职业也是高尚的职业。如果把自己的健康、生命都托付于他们，那就不要轻易去质疑。即使质疑，也要等到心平气和、“底气十足”的时候。现在的我还要让他们尽快给我解除痛苦，甚至，是生命危险。一个纯粹的外行，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不要去指挥甚至激怒内行。医患悲剧就在于病人的情绪和医生对立。大部分医生与病人无冤无仇，他们即使有情绪，也不会拿病人开玩笑。这无关于他们的职业道德，而是他们也在乎自己的职业生涯。这位木子主任看我们夫妻急得要死但并不想寻死，对她是恭恭敬敬尊敬有加，再就是她是科室领导（我想既然是主任，肯定就是领导科室的领导），也担心自己的下属工作“失误”吧？虽然行业认可的“职业误差”，也许就是他人的一辈子。没有“失误”或者尽心尽力挽回“失误”，就是领导的担待和责任。木子主任迅速召来一位下属，可能是业务骨干，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医生，迅速对我再一次作了检查，得出由木子主任亲自陪我去急诊科的决定。这样做的目的，是便于和急诊科的外科医生交流情况，并且迅速安排相关检查。真是走“内部通道”便捷，在交了费、抽了血后，我睡在“抢救推车”上，送进了CT检查室。也许是经历了楼上楼下以及不断运动之后，我的疼痛有所减轻。但并没有完全消失。终于等到血常规和CT结果，并无异样。得到同事嘱托的急诊科尔东主任对我说：“没事，检查没问题。你在外面的椅子上再休息两个小时，注意不喝水不吃饭，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离开。”“如果有问题呢？”我想问，但终究没问。我不想有问题，即使有问题，也只有再去找医生。“你在医院里，我们会积极给你想办法，不用怕。”木子主任的话言犹在耳。是的，到医院里来身体出现了问题，那就找医生开检查单，等相关检查结果出来再对症下药。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脑子出问题，“坚持”和“等待”是一个病人的基本素质，理智地对待自己的不适和疼痛。医务工作者会按照程序救护病人。医生们在医院里可以依靠设备检查病人的身体，如果出了医院没有或者不方便用设备检查的时候，就不能快速准确地给病人看病了吗？设备是可以快速准确地检测到病况，但医生就不能用他们的临床技术给病人下准确的判断结论并做相应准确的治疗吗？相信医生的临床经验，还是相信设备的检验结果？医患纠纷是以设备判断为结论。设备如果出问题，那就会增加经费修理；医生如果判断失误，那医生的前途就毁于一旦。所以，医生会选择相信设备。https://www.toutiao.com/i699729466051122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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