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
王牌飞行员
－－记“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全国优秀飞行教员”汪春庙
作者 周道惜
“他象一头牛，默默地耕耘在白云深处；他象一支蜡烛，悄悄地燃烧着自己，为飞行教学奉献着光和热……” ——记者日记
在老君山下，我们采访了同他朝夕相处的干部、学生；在蓉城，我们和他的妻子、家人座谈。现在，我们的采访本已记到了最后一页。在回编辑部的路上，我们只好把学生李勇的话写在扉页上 ——王牌飞行员。他，性格内向，其貌不扬。是什么原因使他在飞行队里竟成了王牌飞行员呢?是机遇还是天资?不，是事业与追求的意志，使他在教学飞行的航道上奋斗了十五个春秋。和飞行结缘时，他正是南京部队179师侦察连的尖子，从组织的器重程度看，他有可能挎上指挥刀和望远镜。然而，飞行员的魅力使他毅然放弃了这一切，捧起了《飞行原理》和《领航学》。他的夙愿是做一只翱翔于世界蓝天的雄鹰。于是，汗水为他疏通了航道——1973年6月13日，他以优异的成绩在新津机场获得了毕业证书。在从机场回宿舍的路上，不知从哪里砸来一个“留教”的冰包，一下子惊破了他“早春二月”的梦。几天以后，在一分校大礼堂里，“冰雹事件”真成了现实。“任命汪春庙同志为一分校一大队飞行教员”。这是官方的红头文件，无可抖摆。“'人怕闹，火怕操，飞行学生怕留教’。这话的最后一层意思虽然是说留教后飞的是小飞机，小航线，成天围着机场转。但早在1969年12月，我就在镰刀斧头下举过拳头，怎么这时又去背诵自己的九九表呢”。他第一次失眠了。1974年5月，他走马上任挑起了飞行教学的重担。训练一开始，他就戒了扑克，早起晚睡，连平时用来洗衣、写信的时间也尽量压缩，去找来飞机模型，给学生讲解飞行中的重点和难点。于是，他把业余时间的全部热能传递给了心爱的学生。夏天实习时，他带头钻进热得象蒸笼的机舱内，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严格按照教学大纲、操纵程序认真地讲要领传技术，让学生反复体验在五分钟内就要完成起落航线中的上百个动作。作为刚从学员到教员的汪春庙，很善于设身处地的体贴学生。他不在空中大城大叫地训人。他认为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急躁情绪会引起学生心情紧张，从而造成飞行动作错乱。为了减少学生的精神压力。创造一种良好的飞行条件，他平时就和学生打成一片。白天，常常因为给学生讲解难题忘了进餐时间；晚上，再累也忘不了要到学生寝室转转，哪个家里受了灾，哪个的父母身体都还健康，哪个收到了女同学的来信在搞“地下活动”……，他了如指掌。放寒暑假时，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去火车站接送学生，为了防止传染病，他把学生接到自己家里食宿。1985年10月，汪春庙怀着为国争光的激情，，来到大洋彼岸的沃兹堡改装学习贝尔直升机，贝尔公司老板要求，只有在直升机上飞行了400小时的飞行员，才能改装学习贝尔--206型直升机，可汪春庙赴美学习的学习的一行六人，在直升机上都才飞行40小时，怎么办?只好在洋人面前“谎报军情”。当贝尔公司飞行教官大卫宣布，17小时将飞完“悬停自转”、“助力器关断进近法”等十多种训练科目时，一行六名改装人员心里都象揣了只免子，汪春庙心里的免子踹得更凶：“难怪有的兄弟单位来这里改装时被剃了'光头”回去。夜，沃兹堡机场的夜难得有这么静，宁静的夜空显得那么黑，河汉被这块巨大的窗帘遮住了，只有从云缝里露出的月牙脸泛着惨淡的光。这时汪春庙正在席梦思上程转反侧，我们是龙的传人，我们是航校的教员，我们不能让洋人剃着光头回去，我们一定要拿到“飞行合格证”。但是，时差带来的围倦象毒蛇一样缠住汪春寇庙不放，沃兹堡下午两点，正是北京时间的深夜，每当这时，他就悄悄地跑到卫生间去用冷水冲洗脑袋。在他攻下了时差、语言、 机型等不适应的一道道难关后，终于踏上了胜利的坦途——在飞“小功率起飞”科目时，飞机刚着陆，带飞教官大卫便树起大拇指:“密斯特汪！你的小功率起飞操纵已达到直升机飞行6000小时的水平。”然而，汪春庙从学习直升机算起，一共才飞行50小时。1985年11月9日，在沃兹堡高级宾馆里，掌声雷鸣，镁灯闪烁。当贝尔公司老板把金光闪闪的“飞行合格证”发给这一行六人的改装飞行小组时，无数双惊羡而灼热的目光在汪春庙身上聚焦:“魏'老板”，如果密斯特汪愿意留下，我们公司将给予优惠条件聘用。”面对洋人的赞赏，领队魏正清只好礼貌地摇了摇头。这时汪春庙本人并没有感到自已成一了新闻人物。他捧着烫金的“飞行合格证”，眼睛润湿了，心里喃喃自语:“我没有辜负祖国人民的重托。我们中国人也不笨嘛! 我终于有资格站在直升机学生面前了。”是的，汪春庙在学生面前，他无愧于飞行教官的称号。然而，他作为吕宪平这位年轻妻子的丈夫，作为娜娜和佳佳这对孪生姐妹的父亲，他又怎样呢——一次，领导给他两天时间回成都去接从东北出差三个月后才归来的妻子，并叮响他在家多呆一天处理一下家务，可一向很听话的汪春庙，这时却不听话了。次日凌晨五点，他便起床给孩子弄好早餐，就急着要往机场赶。临行时，他借着透进屋内的路灯光线，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妻子和一条小腿露在外面的孩子，他心酸了，流泪了……耳边响起:“爸爸，我要到游乐场坐飞机，带我们去吧! 啊?”这是娜娜的声音。“哎呀，爸爸真坏! 哪里也不肯带我们去玩。”这是佳佳的撒娇声。“家务事不说，娃儿的学习你总该管一下吧?可从小班到大班，你连一次家长会都没去参加过。”这是妻子的责怪声。“是的，我不是一个好爸爸，没有把应有的父爱给你们。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在你最困难、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离开了你……，亲爱的，支持我吧，现正值学生放单飞，我不能离开他们啊! 每当事业与家庭发生矛盾时，汪春庙总是把爱的砝 码加到事业一边。当北风吹落1987年最后几张日历时，汪春庙带飞的我国民航首届直升机养成学生正进区第三练习，可川西平原却正处在低能见度的雾季里。每天从早晨待命到下午，能见度还是只有1公里，而飞200米起落航线的能见度要求为2公里。“怎么办”?这是很多人喊出的一句话。汪春庙心急如焚，大胆地提出了一套新的教学方案，名曰“起飞二次增速法”、“30度修正角着陆法”、“高悬停进近法”。它与原来的老式起落航线相比，既充分发挥了直升机的特点，增加了学生起飞增速的实践次数，提高了效率；又降低了对能见度的要求，最大限度地利用可飞天气,加快了训练进度；而且分散了学习中的重点和难点，使学生对飞行中的重点、难点掌握较快，从而提高了教学质量。因此，这一数学方案的问世，不仅为培养我国民航首届直升机养成飞行学业立了汗马功劳，而目也为我国今后培养直升机飞行员闯出了一条路子。 在刚写完这篇通讯的时候，欣闻汪春庙获得“五一劳动奖章”和“全国优秀飞行教员”、“全国民航劳动模范”称号，并代表获奖者进京受奖。 4月30日，人民大会堂一片欢腾，在富有节奏的掌声中，汪春庙走上了主席台，李鹏总理亲自授予他金光闪闪的奖章和证书。在激昂的《国际歌》声中，汪春庙眼前一片灿烂和光明。他仿佛看见，朝阳下，机场上一粒粒铺路石闪闪发光；一架架银燕耕耘着白云；一群群雏鹰展翅兰天……本文作者
作者简介：周道惜，金堂县白果镇人，中国民航高级政工师、成都市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记者协会会员、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常务理事。川大新闻系毕业，任成都双流国际机场文明办主任、《飞行学院报》副主任、《成都空港报》主编等职。从事企业新闻宣传工作30多年，多次被成都市新闻协会、四川省企业报联合会评为优秀总编辑。现任中共成都市锦江区东城花汇党支部书记。有《王牌飞行员》、《紧急起飞》、《女飞行员》、《我与新中国同岁》等500多篇报告文学、长篇通讯、散文在全国省部级报刊发表，有50多篇获奖。与他人合作出版《蓝天作证》、《空港故事》、《航空第四城》等书籍。
总 编：冯俊龙 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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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冯俊龙 元翔 伊乐 子晴 书芳 五块石匠 梅美 老山 剑飞 木木 江水 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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