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很久以前，我脑海中就有一副景，但事实上我从未见过，可是我近乎能看见沙屑的形状，一点一滴画出脑海中的样子，一幢幢古老破旧但是庄严严肃的大理石建筑，四周几乎很少看见花草，却只有漫天飞舞的泥土与黄沙，以及远处的山峰，我能看见山那边蓝色可怕的海洋，以及它愤怒咆哮的声音。
    从建筑下面向上仰望，我似乎能看见窗户上孩子指着远方斗兽场的情形，他们之间古老的话语，就像是在说一个传奇。太阳即将落山，照射在黄色的细土上，我能感觉到大地在炙烤着双脚，但是放眼望去，似乎能看见所有的人都披着布匹，赤脚庄严的在自己的国家里走动着。我却再也想不下去，干燥的空气，女人的黑色瞳孔，粗糙的建筑物，都让我难受的即将窒息。
    古老低沉的钟声哀嚎了几声，整座城都显得怪异诡秘，空旷的广场上两个年轻人站在中央，他们一人拿着盾，一人拿着矛，准备用一场决斗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年轻人的死亡并不能换来围观人的怜惜，他们拉起裙子拍拍尘土就离开这里。我看见一个女人，麦色肌肤，高挑笔直的个字，浓密的眉毛，乌黑的直发编起，最难猜测的是她的眼睛，暗淡冷漠却又总是看向远方，总是一个人来了又去，像是藏着什么故事，又像是谋划着什么，像是等待一个人，又好像一个怪异的巫师。
    我喜欢文人，而这里就有一堆文人，他们在教堂的大厅里，在耶稣的画像下，拿着笔纸，一个满脸胡子的老人旁边几个年轻的学者正在听着他的高谈阔论，旁边穿着破烂的乞丐靠在柱子上，品读一本哲学书籍，不得不说，大堂里很单调，除了大理石建筑，以及奇形怪状的雕石，什么颜色都没有，甚至整个城都非常单调，就像是淹没在沙漠里的城，没有颜色，没有更多的娱乐，没有发展，只有静谧，思考，和计谋。
    这里，建筑一角残破，窗子少了一个缺口，似乎很正常。在夜里，街灯朦胧忧郁，身着黑色教服的圣女，总是低着头，急忙从街灯下窜过，在胸口比划着十字，嘴里念着哈利路亚，我的主。不久便听到从教堂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又是某个女人将婴儿抛弃在这里，仁慈的神父将他抚养成人。
    丑陋的人总是面带着邪恶，他弓着背，抱紧自己的双臂，血渗透他破旧的衣服，他想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要见那令人向往的上帝。
无数铁矛扎进他的后背，他被抬到破旧的建筑物里，和这里所有的尸体同眠，腐化，消失。
    他的丑陋源于与现实的不符，源于与众不同，源于扭曲的价值观，于是他是令人厌恶的，丑陋的，女人见到会害怕的。饥饿的学者总是向往着满天星辰和学海的渊博，但是每当在黑暗中醒来，冰冷的墙壁总能让他们求生的欲望变得炽热，他们似乎知道了知识并不能治得了饥饿。
    古老的建筑，古老的文化，古老的传说，古老的是叵测的人心，是泯灭的智慧，是无悔的善意。无数个夜晚，我想着脑海中的故事画面，以及那座神秘的城，我想，到底是我幻想，还是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