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近年来的发展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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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么样？

一直希望青岛应该成为北方经济中心，即使不便的话，也应该成为北方经济创新中心，进而承载着北方经济健康可持续增长、集约高质量发展以及全面走向新经济的希望和信心。但总的感觉，近些年来青岛的发展看起来很美，譬如光环很多、名片很多、风口很多以及呼声很高，但问题多多、差距多多、顽疾多多以及IP很少。

在江浙沪，切实感受了南方人的“闷声发大财”，正是那种务实、低调与内敛，才使得浙江在一个弹丸之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大变强，但如今发现青岛都难免难以走出北方发展的顽疾。

在五大计划单列市中，刨除大连和厦门，深圳、青岛、宁波都是副省级城市、港口城市、制造业基地，尽管青岛在初始条件上明显优于深圳和宁波，但论学习需要学深圳——深圳的确是青岛需要学习的标杆，而论差距则需要看宁波——宁波走过的路青岛还没有走完。应该说，青岛和深圳目前还不太具有可比性，通过与宁波的比较将可见一斑。

图：青岛、宁波、深圳

2018年，青岛GDP超过12000亿元，但税收仅为1784亿元，民营经济占比在44.5%；人均接近2万美元，但实际收入水平较低；城建水平具有典型的旅游城市色彩与国际化感觉，外贸进出口处在5000亿量级。2018年宁波 GDP超过10000亿元，税收2500亿元；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超过2万美元，同时藏富于民，民营经济占到绝对比重；整体上城建水平不高，外贸进出口接近9000亿量级。

什么是高质量发展？最大的指标就是税收占GDP的比重，青岛约占15%，宁波超过25%，这要么说明青岛的GDP偏高，要么说明青岛的整体营收水平偏低。什么是发展活力？最大的体现就是民营经济占比，青岛还不到半壁江山，宁波占绝对比重。什么是民生福祉？不是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而是人均实际收入。什么是港口城市国际化？不是国际化的城建形态，而是进出口贸易，尤其是民间资本海外投资。

02

究竟怎么了？

一是时代变了但青岛没有变——传统工业经济路径依赖。这个时代之变，就是全球经济从注重器物层面的工业经济走向了物理硬件与虚拟空间相结合的创新经济，就是制造业全球化服务业全球化下的国际产业梯度转移走向了创新全球化下的高端链接与高端辐射。但青岛更多的处于传统工业路径依赖的层级，甚至还伴随着农业时代的思想，无论在经济发展、产业组织、社会治理等方面。

二是过河后还在摸着石头——产业发展缺乏应有的顶层设计。在这里主要说的是青岛的“产业体系”，不想说到底是市里的、还是县（市）区的，但至少并不是按照工商结合、二三融合、产业跨界、发展导向的产业思维来做顶层设计，而是立足传统工业、僵化教条、过时的统计门类来划分产业、组合产业，往往是产业大小不一、轻重不一、新旧不一，并没有体现出青岛在产业发展上的新业态新趋势新走向。事实上，青岛涌现出一批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和新企业。

三是抱着金饭碗化缘——原创的产业物联网没有发挥出改造传统产业的优势。当前，互联网进入了下半场，青岛不但在互联网下半场具有较大的优势，还真正进入了产业物联网。杭州借助消费互联网异军突起，青岛土生土长的产业物联网差点就要搬到上海去了。在这里，想说的是海尔的产业物联网改造传统产业的产业发展模式。消费互联网改变的是消费方式，社交互联网改变的是社交方式，工业互联网改变的是生产方式，只有产业物联网能够站在产业发展的高度不仅改变生产生活方式，还能打通生产生活方式。

四是有大量的高原但缺乏高峰——什么都有都可以但没有针尖产业。也就是说，青岛在产业体系上什么都有、什么都还不错、什么都还有的一拼，但很少有针尖产业、原创产业、未来产业以及国家企业。改革开放四十年过去了，无论是“五朵金花”，还是“新五朵金花”依然挂在嘴上，就是产业原创、新锐企业不足不够的最佳体现。好在还出现了一些独角兽企业，但相对于青岛的初始条件、发展基础，理应有更大的突破和突围。

五是温水煮青蛙——产业组织动员能力及作用有待提升。在青岛经济建设与产业发展面前，在计划经济体制以来，并没有经历缺乏重大生产力布局、缺乏大项目支撑、缺乏资源要等“苦日子”，相反恰恰是计划经济体制与传统经济地理的受益者。即使到了市场化改革的年代，并非是自上而下的产权制度改革成果，而是要归功于一批集体企业、国有企业经营者的企业家精神。如今，政府如何发挥出应有的、“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产业组织动员能力，打破“孤掌难鸣”的发展结构，是至关重要的。

03

究竟怎么办？

一是全面加快走向新经济

深圳自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下决心结束“三来一补”产业发展模式，加快向高新技术产业进军，用了将近二十年走向了新经济。即便是在“十一五”前后还有很多“山寨”产业集群，恰恰是产业试错与迭代创新，使得深圳发展成为全球创新之都。宁波长期坚持港口贸易带动临港工业，并没有完全在外需拉手减弱的情况下，通过新兴产业培育实现新旧动能转换，使得产业发展陷入不偏不倚的境地。如今成都都加快建设新经济策源地了，青岛作为海洋科教智力资源高地、产业技术创新高地，更需要全面走向新经济。重点借助知识经济、网络经济、信息经济、社交经济、体验经济、平台经济、数字经济、智能经济、分享经济、生态经济等经济模式与经济形态，与实体经济相结合，产生未来产业、原创产业、战略产业、新兴产业等。

二是构建产业创新生态圈

所谓“产业创新生态圈”，就是在构建地区现代化经济体系上，形成产业跨界融合、企业互联融通、资源要素聚合、空间服务耦合、开放协同合作的发展态势与发展格局。以青岛市层面为例，立足海洋科教智力资源、围绕海洋强国等突出海洋科技引领；立足家电集群、抓住智能经济契机等放大智能终端优势；立足制造根基、抓住数字经济契机等强化数字装备融合；发挥平台企业优势、抓住基建设施升级提升绿色交通实力；面向海洋延伸、抓住科技创新等加快生物医药培育，突出港口优势、抢占一带一路先机巩固贸易物流优势；促进金融资本产业融合、加快服务实体经济提升现代金融发展；发挥旅游城市优势、突出文创突出文旅创意特色；发挥开放城市优势、打造上合合作枢纽培育国际商务服务；立足消费品牌城市、抓住消费结构升级促进都市休闲发展。

三是打造产业物联网之都

如果说，“互联网上半场”更多的是借助以互联网技术为代表的信息技术从物理空间向虚拟空间上走，打破人们生活方式、企业经营发展、产业组织发展的时空局限，产生更大的、直接或间接的经济社会效益以及消费体验。那么，“互联网下半场”更多的是借助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移动互联网、5G、尤其是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从虚拟空间向智能终端中嵌、从智慧感知到智能运用，最终用供需两边通吃、跨界融合的产业思维打通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形成一种新的经济形态、产业结构、组织方式与增长方式。实际上，“互联网下半场”的真实含义是“产业变革下半场”；“工业互联网”的广义内涵是“产业物联网”。尽管青岛是“产业物联网”的策源地，但“墙内开花墙外香”，没有真正地赋予应有的时代含义与区域位势。

四是大力发展针尖型产业

针尖产业最早源于华为的针尖战略，但如今在美国贸易保护主义下，几乎要成为一种产业形态或产业类别。所谓“针尖”，一是往往在夹缝中生存，二是可以以小见大，三是成为非对称的杀手锏，四是向深处进入无人之境。那么，对于“针尖产业”而言，一是产生在“卡脖子”技术或边缘交叉、跨界融合领域；二是具有较大的带动性、爆发性或引爆性；三是有利于确保国家经济安全与掌握产业主导权；四是涌现出更多的黑科技。事实上，很多件针尖产业，并非源自前沿科技研发，而是源自产业技术迭代创新，是基础研究、商业应用、工艺水平、产业化的深度融合。青岛的针尖产业，很可能源自海洋生物、清洁能源、先进材料等领域。

五是建设创新型服务政府

有人说，青岛在公共行政或公共治理方面既不能像南方一样放手不管，也不能向北方一样掌控一切。这句话并不怎么正确，南方的政府不是放手不管，至少在经济发展与产业促进上的理解、方式、政策要比北方的强，当然也有管理不到位的地方；而北方的政府想掌控一切，但对于权责轻重有别。对于青岛而言，学习南方的服务型政府是需要的，关键要成为创新型服务政府。能够发育政府解决市场失灵与培育市场的双重功能，成为新兴产业组织者、创新服务集成商和创新生态建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