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美好永远得来不易》
中国有句老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祖辈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地方,达娃身上自然留下这个地方所赋予的烙印。清晨,窗外的天还是暗的,可有了一些亮光,刚下了些小雨,虽然湿荅荅的,却让这里的水草生长得更为肥沃,牛羊就在这样的细雨中低头默默地吃着草。外面宁静得只听得见雨滴下落的声音,牛羊齿唇间的咀嚼更像是相互低语。这里永远悠闲自在,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烦乱和压力,这就是这片土地的魅力。可是,再纯净的天然氧吧也无法让达娃内心平静,甚至有时候,她不得不整夜覆没在这无边无垠的高原之地。壁画、寺庙、古老的遗迹、匍匐跪行的人群,并没有让达娃的心更接近蓝天和阳光,并没有让达娃的心灵与天空产生某种共鸣。达娃说,她此刻的心灵就像是一种出走,想要理解这样的出走,可借助在佛语中流传着的一则故事:
有一天,有一只海蛙造访了一只一生没有离开过水井的老蛙。
“你是从哪里来的?”井底老蛙问。
“来自大海”。海蛙回答。
“你的海有多大?”
“大得很。”
“你是说像我的井四分之一大?”
“大多了。”
“大多了?你是说像我的井二分之一大?”
“不!大多了。”
“像……我的井这么大?”
“不能相比。”
“绝不可能!我要自己去看看。”
它们一起出发,当井底蛙看到大海时,惊吓得瘫在地上站不起来。
达娃的身边或许存在“海蛙”这样的角色,所以她不想像这只井底之蛙一样,狭隘地以为目前的生活几乎就是全世界了。可能她自己已经不太有机会能去看到那片大海了,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何况如今高原的人们越来越重视读书对人一生的影响,在他们看来这或许是唯一能走出高原的办法。人们对于草原以外的世界也有着与众不同的向往,除了对知识的未知,还有对于生命根源最本质的探究。
忘了是在哪本古书中读到过:古人之于孩子,每每因为缺乏安全感而会在当地衍生出许多瞒神欺鬼的妙招,比如:取个粗鄙难听的名字,如“乞食”“拾粪”之类,仿佛是鬼神不懂得“名实之间其实未必相符”的道理,所以名字贫贱就是出身贫寒的意思,有这样名字的小孩也就不值得去费力气伤害了。
其次,在男孩子的耳朵上穿个洞,带上耳环。这种做法与现代某些男孩子的“时髦”做法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古时候,男孩子仿佛更容易被鬼神盯上,而这么做能让鬼神误以为男孩子是个女娃娃,而古代的女娃不值钱,所以鬼神也就不会盯上了。
最后,也是时至今日,仍会映射到现代社会的一种看似“高级”的行为——法事。古代,人们习惯到庙里去做一场法事,经过这个仪式,把小孩子变成“小和尚”或是“小道士”。有的人还会为孩子特别定做一套“法服”。法事之后,孩子就假装从人间消失了——自此就为方外之神了。
自古以来每一位父母都是用一种“独据”的心情来教养孩子,所以这样的“习俗”尽管古怪,但其中不乏令人动容的深情。在生命的征途上尽可能地寻找安全感几乎是所有人一生的功课。古时候,因为内心的“恐惧”,所以害怕鬼神,于是就发明了很多避鬼驱邪的招数;如今,因为“文明”的成长,所以学会了为下一代领取“希望”的入场券。
幸福和更好的生活,是我们对人生最不假思索的追求。可是没有人能够肯定地说,这条路一定是对的,这种追求一定能够实现。最重要的要怀抱着最真挚的信念去做,不轻易被每一次遇到的不易所打败。
对于世代生长于高原的人们来说,要想跻身于五彩纷呈的大千世界会更艰难。除了必不可少的机会和信息,还需要更多的克服和坚持。
以上内容摘自《美好永远得来不易》
【内容介绍】
他们或是流浪歌手、或是虔诚信徒、或是族群女王、或是草根摄影师……
他们是为了追寻内心所爱、获得美好生活而不断行走的人。
书中的他们,选择了各自认定的生长方式,或朴素传统,或叛逆激进,或虔诚笃定,但他们都收获了我们羡慕的内心从容自足的美好。
正如泰戈尔所说:一路上,花朵自会开放。
因此,无论我们当下困顿在何种生活中,哪怕不安、焦虑、挫折缠身,但看到他们这样的恣意生长,就会获得坚定的力量去发自内心地相信:虽然美好永远得来不易,但它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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