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生命，每人只有一次。
对自己的生命要珍视，这是本份。
对别人的生命也要关心，这是责任。
一
首先我想讲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
10多年前，在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收到一条新闻线索，说某初中有两个学生自杀，在征得领导同意后，我赶到现场采访。
自杀的两个小孩，男生A，女生C，都是15岁，我见过他们的照片，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柔婉美丽。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跟电影《山楂树之恋》的男女主角很像。
他们自杀的地方，选择在一个野外的水库。
女孩的叔叔骑着摩托车，带我一路颠簸上山。
路不好走，但四周风光很美，那是一个南方的水库，众多植物悄无声息地叙述着岁月。
尸体已于2天前抬走，在那个斜坡上，有些被压倒的小花小草，还有一些死去的苍蝇。
据说两个小孩服毒自杀后，那些苍蝇闻风而来，吸食他们嘴角的毒液残渣而亡。
他们为什么殉情？带着这个问题我赶到学校采访。
学校说孩子们是自杀的，他们不管。
我通过熟人找到了女孩所在班级的班长，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圆脸女生，脸上充满了哀伤。据她说，她跟C关系很好，也知道C跟A早恋的事。
“但是，班主任不应该一次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他们，有时候说的话还很恶毒，”女班长说。
她又说：“我觉得应该有人为他们的死负责，他们又不是小猫小狗，那是两条命啊！”
作为班长，一般都是老师的心腹和小跟班，面对一个没有多少从业经验的年轻记者，如此直接地控诉，她内心一定是极其愤怒的。
据说女孩的父母强烈反对这种早恋行为，还出手打了孩子，而男孩家是单亲家庭。
……
回去后，我跟编辑简单汇报了一下，编辑同意发一个特稿。
我挑灯夜战，写了好几千字。
我觉得自己的站位还是比较客观的。
但是，那个稿子最终没有发出来，学校做了工作，稿子被有关部门熟练地干掉了。
多年来，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二
不知道是哪一年，在我的老家武汉，有一个初中女生跳楼了，她品学兼优，待人和善，一切迹象显示，她有一个很不错的未来。
但是在一次考试后，她跳楼了，因为老师认为她在考试中有抄袭行为，并且当场将她逐出考场。
她没等到第二天就跳楼了。
没听说有人为此事负责。
这些年来，每当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都感觉悲哀。
觉得太多的人，太冷漠。
有的家长不像家长，有的老师不像老师。
他们总是以爱之名，行摧残之实，直至夺人性命。
作为家长，你是否曾站在孩子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你是否走进了他的内心世界？
作为老师，你不仅是学生的授业恩师，更是他们的人生引路者。
孩子的挣扎与脆弱，谁能理解？
“他是自杀的呀”，有的人看热闹之余，振振有词。
我想，如果你的冷漠和无知伤害了一个孩子，你应该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无限的忏悔。
而不是在他们年轻的生命逝去之后，若无其事地照常生活。
三
我还要对孩子们说一句，人有自由选择结束生命的权力，但那将是一个重大错误。
无论命运有多坏，人总应有所作为，有生命就有希望。
你一辈子还有无数的可能性，你不能亲手结束这个可能。
你们不知道，人生并非时刻如此悲苦。
你们剥夺了自己的生命，有赌气的成份，以为可以提醒一下人们，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个世界上人很多，想想那个巨大的数字都觉得累，但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每个生命都是数个身份的重合。他们是儿子，女儿，父亲，母亲，老师，学生，上司，下属，邻居，好朋友……
生命一旦逝去，一定会牵动人类最敏感的神经，这才是完美的人类。
而不是可怕的冷漠，冷淡，逃避，忘却。
时刻想一想，对他（她）的逝去，你有什么责任，接下来该怎么办？
PS1：自从《对话张献忠》一文推出后，博得各方好评，也许可以形成一个系列：古人对话录，不知道大家认为如何？请留言给我。
PS2：这篇不吐不快，大约半个小时就写完了。下午写曹雪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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