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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临床药师:小谈清肺排毒汤之用药选择

在卫健委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诊疗方案(试行第十版)》[1]中,清肺排毒汤是唯一一个治疗轻型、中型、重型、危重型的通用方剂,其主要功效是宣肺透邪,清热化湿,健脾化饮,可改善发热、咳嗽、乏力等症状,见效较快且明显,有效促进重症患者肺影像学改善、肺部病灶的吸收。下面从中药临床药师的角度,来分析清肺排毒汤的特点及用药选择思路。

图1 清肺排毒汤方剂组成[1]

方药分析

清肺排毒汤来源于中医经典方剂组合,包括麻杏石甘汤、射干麻黄汤、小柴胡汤、五苓散,性味平和。薛伯寿[2]认为此方为麻黄汤、五苓散巧妙相合,既祛寒闭又利小便祛湿之功,其中麻黄可增五苓散祛湿,五苓散控制麻黄、桂枝发汗之峻,桂枝、甘草辛甘化阳扶正,茯苓、桂枝、白术、甘草又有健脾化饮之用;因新冠肺炎胸憋气短,虽无明显喘,其实肺闭不宣,比有喘咳更为严重,又合用射干麻黄汤及橘枳姜汤,小柴胡汤为少阳病,半表半里,又可通利三焦,既防疫邪入里,又调肝和胃,顾护消化功能,加藿香为芳香化湿,用石膏防郁而化热。

中药用量

柴胡超过药典[3]剂量。李时珍在《本草纲目 第十三卷》所谓:“盖热在皮肤、在脏腑、在骨髓,非柴胡不可。”此药不需久煎,保全其升发散邪之性,并非升阳之意,此次新冠病毒并非风热外侵或火热自旺证机,不作“升阳劫阴”之虑。超剂量使用增强柴胡升发散邪之力

细辛超过药典剂量。因“细辛不过钱”,好多现代中医不敢使用细辛,“细辛不过钱”出自宋朝陈承《本草别说》,曰“细辛,若单用末,不可过半钱匕,多用即气闷塞不通者死”。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引述陈说:“(承曰)细辛非华阴者不得为真,若单用末,不可过一钱,多则气闷塞不通者死”。现在使用细辛为植物须根,入汤剂使用安全性高,有说法说可使用至10克甚至更多,李可老中医曾经使用细辛达120克,平时使用45克也未见发生任何问题。但对于病情热象较重、兼有湿浊不化者,应该酌情减量。

中药名称

清肺排毒汤方中,将“苦杏仁”简写为“杏仁”。中药师建议中医师在处方中使用规范的“苦杏仁”,杏仁还有地方标准的甜杏仁,规范中药名称可以避免中药误抓。

炮制品选择

处方中只有一个炮制品姜半夏,其余未有标注。药典里有些药物有麸炒、燀制、蜜制、醋制、酒制等炮制品。新冠肺炎病位在肺和脾,中药炮制可增强疗效。

中药调剂中,处方写苦杏仁一般发的是燀苦杏仁,燀制去皮,符合古籍要求杏仁去皮尖,药典要求生品后下,清肺排毒汤并未指出杏仁后下,因此须选择炒苦杏仁

黄芩可以用酒黄芩,酒制可以引经上行,使药物作用在肺部。

柴胡利用其解表作用,不必使用炮制品。

山药治疗肺虚喘咳,麸炒山药补脾健胃,因此选择上也应选择山药,而非炮制品。

煎煮方法

本人认为麻黄可以先煎,而注明先煎的生石膏可以打细粉而不必先煎

麻黄主要药效成分是麻黄碱,后者较难溶于水,必须选择先煎形式以促进麻黄碱的溶出。

石膏属矿物药,本身不易煎出,其化学成分为二水硫酸钙,石膏与山药(含有淀粉)等物同煮,可能使粘土、砂粒、硫化物等杂质微粒在煎煮时吸附在淀粉上,有效成分形成浑浊液,利于石膏清热功效,因此个人认为,采用石膏先煎不如包煎,可以将石膏打成细粉。而对于高热、痰热而喘者,可以参考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中石膏粳米汤经验,用石膏研末冲服,可见效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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