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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偕看使君,使君乐与民 明月心 ——苏轼《浣溪沙.旋抹红妆看使君》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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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9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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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抹红妆看使君,三三五五棘篱门。相挨踏破茜罗裙。
       老幼扶携收麦社,乌鸢翔舞赛神村。道逢醉叟卧黄昏。
       元丰元年(1078)春天,徐州大旱,所谓“东方久旱千里赤,三月行人口生尘”即是其生动写照。这年夏天,苏轼作为徐州的地方长官,率众到徐州城东二十里的石潭寺求雨,后来果然天降甘霖,苏轼又与民众同赴石潭寺谢雨,他作了五首《浣溪沙》以记其所见、所闻、所感,此为第二首。
       上片主要是描写农村中的姑娘速上红妆、争相观看使君的场景,十分生动有趣。“旋抹红妆看使君。”“旋”,很快,急急忙忙,既反映了姑娘们急切、紧张的神态,又表现了她们的兴奋与喜悦;抹上红妆显示出爱美之心,但也只是稍稍打扮便可。“看”有两层意思,一是大家对太守(使君)的新奇、欢欣的心情,二是反映苏轼与民同乐的风度,以及大家对他的倾慕。“三三五五棘篱门”,姑娘们既好奇,又害羞,三三五五地挤在棘篱门前。看使君时,极力把同伴推向头里,而自己躲在后面,于是,你推我、我推你,“相挨踏破茜罗裙”,连她们挺新的红色的罗裙也踩破了。短短三句,作者抓住一系列的动作加以描绘,场面感十足,给人身临其境之感,把农村姑娘看太守的心理、动作、情态,都活灵活现地表现出来了,语言简练,意蕴丰富。
        下片转而写农民丰收后祭祀神灵的欢乐情景。“老幼扶携收麦社”,描绘祭祀活动的隆重。“收麦社”,是指收过麦子之后举行祭神谢恩的仪式,老幼扶携,盛况空前。“乌鸢翔舞赛神村”,进一步渲染祭祀的隆重。“赛神村”,是一种敬神活动。人们以丰富的酒食酬谢神灵,无数馋嘴的乌鸢,它们在村头飞翔盘旋,久久不肯离去,词人不直接描写酒食的丰盛,却以乌鸢翔舞的场景进行侧面烘托,笔法婉曲而又恰到好处地予以表现。“道逢醉叟卧黄昏”,词人和百姓共同宴饮、狂欢之后,在归途中看见一个老人醉卧于道旁,仿佛是不经意之笔,却实为匠心,以这一特写的镜头反映出普村同庆、普村同欢的情景,收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这首词带有鲜明的乡土色彩,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风格自然清新,情调健康朴实。作者妙于剪裁,如果说全词就像几个电影镜头组成,那么上片则是连续的长镜头;下片却像两个切割镜头,老幼收麦,鸟鸢翔舞是远景,老叟醉卧道旁是特写。通过一系列画面表现出农村得雨后的气象。“使君”虽只是个陪衬角色,但其与民同乐的心情也洋溢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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