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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独立的佩斯 | ARTFORUM十年


1972年9月,《ARTFORUM》杂志创立十周年纪念特刊上,劳伦斯·阿洛韦(Lawrence Alloway)发表了他关于“艺术界……作为一个系统”的社会学/系统论考察。今天,距离2008年初ARTFORUM中文平台artforum.com.cn上线同样过去快十年,近半个世纪前的这一提法奇妙地获得了某种迫切的相关性,尽管基调也许不复阿洛韦当年一边倒式的乐观。国内对新生代艺术家、藏家、机构、研究者的期待依然热切;但另一方面,关于内部生态单一化、系统建设先天不足的忧虑似乎也永远存在。的确,艺术界是一个系统,其轮廓和前景在“世界失序”的今天正进一步模糊。

自创建以来,artforum.com.cn就在鼓励严肃、独立的批评报道的同时,也参与、见证并记录了中国艺术界十年来的变迁。今夏,我们特意精选了部分过往文章,针对不同的历史节点,不定期进行重访和回顾。但回顾并不是为了追忆往事,而是为了更好地探索前行。在我们工作的这个艺术系统内,人员、物质、媒介、信息都在不断重新分配与流通当中,对其运转模式的关注和分析不仅主导着我们对过去十年的总结,也提示了我们未来工作的方向之一。接下来的一年,我们将以专题的形式,从宏观政策到个体经验,从机构建设到创作实践,通过不同角度和方法推进讨论。

“十年”回顾系列的第一篇文章,我们选择了ARTFORUM中文网创始编辑/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现任馆长田霏宇发表于2008年8月8日的一篇“所见所闻”。佩斯北京开馆展,还记得奥运开幕的那个夏天吗?

从左至右:PaceWildenstein总监Marc Glimcher,翻译Claire Chak,PaceWildenstein的Andrea Glimcher,Guy Wildenstein,PaceWildenstein 主席Arne Glimcher,佩斯北京总监冷林,PaceWildenstein的Peter Boris,艺术家张晓刚.

“佩斯北京” 两千多平米的空间在798艺术厂区开幕的当天上午,各路人马开始为穿什么而感到惶惶不安了。“你穿高跟鞋还是拖鞋去?”北京的画廊果们在MSN上彼此询问着。一个高古轩的人发来短信问:“北京画廊夏天开幕的话,穿短袖去合适么?” ;“我们能不能带我们的两岁孩子去?”《纽约太阳报》来北京报道奥运的记者问道。这些问题听上去有些可笑,但似乎契合了奥运开幕前的心跳时刻: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周六当成发生在纽约的一场类似的隆重活动来认真对待?还是说,我们仍然身处边缘,所以不用太过拘泥于着装规则?换句话说,我们应该把北京当多大一回事儿,即使知道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把自己搞得很隆重。

左:SCAI the Bathhouse创办人白石正美和艺术家村上隆. 右:艺术家赵刚和James Cohan上海画廊总监Arthur Solway. (摄影:田霏宇)

我决定不让自己陷入到这个人类学难题,选了一套折中的服装,带上我那穿着Manolo高跟鞋的朋友坐上出租车,离开了胡同(要是画廊在单号那天开幕的话,我们就能自己开车过去了)。798——作为奥林匹克年六个官方旅游景点之一,大修之后呈现出一派华丽的新气象,保安戴着崭新的印着北京2008的棒球帽,为一群群的参观者们指引着道路,花儿摆放在路口,摄像头监控着门口。要是有一天就像 Marc Glimcher在《纽约时报》说的那样,“798现在比切尔西的来客还多”的话,那么今天正好印证了他的这番话。 我先是参观了一些之前错过的展览,由于交通限行,这些展览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林天苗在长征的展,一脸迷惑的村上隆排在我们身后等着进入一间布满绸缎的房间;王度在唐人的展,一进去就看见以演警察和黑社会老大著称的演员孙红雷,正拿着画廊提供的刀切着艺术家做的9米高的图片烤串儿;常青画廊,参观者们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孙原和彭宇的带轱辘的垃圾车,车在画廊里随心所欲地开来开去。我们礼貌地聊完天,直接奔向了佩斯,我的朋友可是得谢谢这用石头铺好的新路。

左:艺术家计舟和时尚编辑薛铁;右:尤伦斯中心馆长Jér?me Sans 和创始人Guy Ullens.(摄影: 田霏宇).

‘遭遇’,正如展览题目所言,总是伴随着问题。

对于这场以“东—西”遭遇为理念的展览,该怎么说呢?中国艺术家的作品遭遇曾经给过他们启发的欧美艺术家作品,有人曾经设想过这样的碰撞交流,但是在此之前,还无人有资金去实现它。在弯曲的“包豪斯”式半拱形下的临时白墙上,王广义遭遇的是沃霍尔,刘炜碰到的是巴斯奎特, 张晓刚配对的是昆斯。在村上隆价值上百万美元的骷髅画几尺外,两位中国艺术家吵吵起来。似乎没人认识他们,当佩斯的一个工作人员让其中的一个离开时,典型的过度爱国谣言开始嗡嗡作响:殖民者们要来赚钱啦。“遭遇”,正如展览题目所言,总是伴随着问题。

太阳在创意广场慢慢落下,我们觉得该到饭点儿了。和一群美国画廊家一起穿过尤伦斯中心正门旁边的“超级干杯”餐厅(原江湖餐厅),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咖啡馆。老牌画廊家Jack Tilton、Chip Tom和Jeff Poe坐下来喝科罗纳聊天,对于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的艺术大牌,语调中混杂着妒嫉和高傲。

左:艺术家王功新和林天苗以及他们的儿子毛头. (摄影:田霏宇) ;右:画廊家Jens Faurschou和策展人Jennifer Vorbach.

在咖啡和餐馆中间的路上,更多意外的遭遇还在继续。我过去跟尤伦斯的馆长杰罗姆·桑斯 (Jér?me Sans) 打了个招呼,他正站在马路当中和盖伊·尤伦斯本人聊天。村上隆和画廊家Tim Blum(他看起来不愿意让他的艺术家离开他视线半步)是另一伙。东京SCAI the Bathhouse(俗称“澡堂画廊”)的创始人白石正美也过来和桑斯打招呼,不过他不认识尤伦斯,一边嘟囔着:“村上隆,我给他做了第一个个展。”一边问旁边这比利时人是谁。尤伦斯男爵只好使劲儿指着左边的美术馆说:“看见了吗,我的地儿!”我很快返回去,和美国人坐到了一起,听他们谈论没落的帝国,以及奥运周不可思议地合理的飞机票价。

左:Ministry of Art's Christoph Noe和Cordelia Steiner.右:画廊家Jack Tilton 和Attorney Richard Golub.

我们结账进了餐厅,尽管纽约总部一再邀请确认,但是桌边的位置依旧只留给了围坐在冷林周围的佩斯团队、拍卖场上春风得意的画家和心急的收藏家们,此外再没有留出多余的座位了。我们得按照当地规矩办事,冷的助手/当天晚上的负责人,告诉我们还有席位,但来不及写名字了,可是对于我来说,没有名字就不应该入座。当所有人开始落座时,我离开了,同时想起2003年德梅隆来到国家体育馆参加破土动工仪式,却被工地的一位女保安拦在了外面——算得上是过去五年里关于中国的一个恰当的小寓言,而现在,同样的规则似乎在其他不那么重要的“遭遇”中还起着作用,比如一场画廊晚宴。我们走出798, 回到主路上。我想起2002年第一次来这里参加画廊开幕时,T3航站楼、 鸟巢、CCTV大楼都还不过是幻想中的蓝图,而现在呢?还好,此时此刻北京还能打到出租车。

左:Peter Boris和Arne Glimcher;右:批评家费大为和艺术家汪建伟.

-文/田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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