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热播的军师联盟之《虎啸龙吟》,许多人都看过。剧中对司马家篡位的历史,进行了许多美化。其实,真实历史上的司马家篡位比这要残酷血腥的多。日后东晋的晋明帝,想了解祖宗如何夺取江山,听一位大臣讲述了魏晋之际的真实历史后,都觉得司马家的下场是活该。
功业不输诸葛亮
有意思的是,这位大臣,就是当时的江左名相:王导。如果没有他,也许偏安江东的东晋小朝廷,也会朝不保夕。那么,中华文明恐怕也难逃古埃及文明腰斩的厄运!
一代史学大家陈寅恪先生,曾经专门写了一篇文章,称赞王导的功业时说:“王导之笼络江东士族,统一内部,结合南人北人两种实力,以抵抗外侮,民族因得以独立,文化因得以续延”,堪称民族功臣!从这个角度说,王导对中华文明的贡献,并不输给诸葛亮。
调和南人与北人的矛盾
所谓南北矛盾,就是西晋灭亡后,逃到江东的中原大贵族与原来吴国留下的土著贵族之间的矛盾。西晋灭亡东吴后,对于吴国的顾氏、陆氏等大贵族防范备至,打压严重。当时的大名士陆机、陆云兄弟就是被迫被征召到北方,最后也死在了八王之乱的内战中。可以说,江东贵族对于司马家是有着仇恨和警惕的的。
谁知西晋如此短命,琅琊王司马睿率领一批中原贵族南渡建立的东晋小朝廷,就面临如何取得南方贵族支持的问题。大名士王导作为最早追随司马睿的大臣,就选择一次出巡的时候,让司马睿坐着人抬的肩舆,仪仗威严煊赫,王导和王敦骑马侍从。这一场面,果然震住了顾氏等南方土著,他们才开始对司马睿真心投效。
后来,司马睿登基时,曾经拉着王导的手,想要与他同登御床,并且说王导是“吾之萧何”。王导虽然谢绝,但却留下了“王与马共天下”的佳话。
宰相心胸化解内部纷争
同僚之间产生矛盾时,王导为了一致对外,从不主动激化矛盾。当年幼的晋成帝司马衍即位时,庾亮作为晋成帝的舅舅,担任辅政大臣,权倾一时。而庾亮和王导由于政见不合,经常闹矛盾。
当时庾亮坐镇上游武昌,王导在建康辅佐朝廷。有一次,王导会集众位名士,忽然一阵西风吹来,王导忍不住用扇子遮面说:“庾元规那边刮来的灰尘污染了我!”虽然是名士风流,但也足见二人的嫌隙之深。
后来,庾亮坚持己见,征召苏骏进入朝廷,发生了“苏骏之乱”,东晋朝廷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庾亮狼狈逃走,只有王导坚守在皇帝身边。平定叛乱后王导重新得到皇帝尊重,庾亮对此非常不满,决定起兵罢黜王导,但王导并不是针锋相对,而是低姿态的对外宣称:想要辞官养老。庾亮听说后才没有进一步的再行动。对于矛盾的解决,王导始终站在大局的角度考虑,这才稳定了朝廷的局面。
王导无论是和个人交谈,还是在场合中面对众多宾客,都能面面俱到,与人交往谦虚和善,不至于冷落了每一个人。真可谓是宰相心胸。
一生只愧对一个人
王导在大是大非问题上,能看的清,辨的明。这一点,在王导的堂兄王敦发动叛乱的事件中,得到了考验。
王导和王敦作为皇帝身边的左膀右臂,权倾朝野,因此使得王家在朝中势力大涨,此时皇帝司马睿开始产生猜忌,问罪于王导,王敦在给王导申冤失败后,发动叛乱,而王导选择低调的每天下跪请罪,最终司马睿原谅王导。之后的王敦二次叛乱,王导也是站在朝廷一边低调的认错,这才保全了王氏家族的人。当时,王敦手握兵权,如果王导和他合流,未必没有篡位的希望。但这必将把江东带入战乱之中,王导的选择,保住了来之不易的江东局面。
但是,在王导每日下跪宫门谢罪时,重臣周伯仁入宫,王导曾经请求他帮忙说清。而这个周伯仁装没听见。等到入宫后,周对皇帝恳求备至,终于让皇帝宽恕了王导。周伯仁出来后,反倒恶作剧般的对王导说:今年杀叛军贼子,换个个斗大金印带在身上,哈哈!从此,王导对周伯仁恨之入骨。
王敦叛乱攻破建康,要杀周伯仁,征求王导意见。王导当然是一言不发,于是周伯仁被杀。后来,王导知道了事实真相,后悔莫及,留下了一句名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可以说,王导一辈子最愧对的,就是周伯仁了。
从东晋的公元307年到公元339年的三十多年间,王导侍奉的皇帝如季节更替般,换了一个又一个,身边的同僚如流水般换了一拨又一拨,但身处乱世的王导却坚如磐石,毫发无伤的终得善终。说王导是善变也好,左右逢源也好,但在当时五胡乱华的情况下,王导能够调和各种势力,维持东晋朝廷稳定,一致对外,对于中华文明的延续,确实是有功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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