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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江西萍乡 / 朱艳红 《​菜园托管小记》

作者简介:

    朱艳红,爱好阅读和写作的供电员工,作品散见于散文选刊、工人日报、中国电力报、国家电网报、萍乡日报、农村电工、农电管理、中国电业、中国电力企业管理等报刊杂志等。


菜园托管小记

或许,你知道现如今城市流行的小学生托管教育吧。据说,托管教育对于城市绝大多数小学生家庭而言已成为刚性需求,孩子放学后,让其上个托管班,作业有人辅导,安全问题也不用操心,省心又省事。

但你肯定还没有听说过有托管菜园的吧,这事就发生在我们生活的小县城,而且就在我身边。

小满前一周,在外打工的邻居建芝回了趟家,她儿媳生了小孩,准备和一直在家的爱人一起到儿子那里照顾一段时间。临行前,将她家的菜园托付给我和另位邻居春芳打理,说菜园里的辣椒和豆角,以后只要再施些肥,过段时间就有得吃了。农活经验不足的我们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不久,我外出旅行一段时间。回来后,春芳跟我说,建芝家菜园里的辣椒已经在开花了,马上就有辣椒吃了,我们是不是抽空去拔下草啊。我说,好呀,要不明天去吧。

说干就干。第二天傍晚,两人戴着手套、拿上锄头一起去菜园。小小的梯形状菜园有长短不一的6垄土,整整齐齐地种了不少的菜,不像建芝之前跟我们说的,只有辣椒和豆角。靠围墙的那垄种了喜荫的生姜,边边上还种了几株丝瓜和苦瓜,紧挨着的有豆角、辣椒、茄子、空心菜和花生,菜种的时间不是很长,苗儿都是细小的。最外面的那垄花生基本上没生,可以说是一小块空地。菜园的土里和沟里这时已经长出了细细的小草。两个人一边锄草,一边商量,这块空地以后该种些啥好呢?春芳说,最好是种红薯,去年建芝家就种了红薯,她来摘过红薯梗子,说是炒着很好吃。我说,可以呀,要不然种好伺候的黄豆也行。

吃自己种的菜是最放心的,但干农活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呀。还有花生土里的草未锄时,平时不大干农活的我们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这时,春芳嘀咕说,她爱人小范还有一周就要回家过端午节了,留下这点活,让他回来干得了。这个主意不错,小范勤快能干,我赞成。找到偷懒的办法,俩人火急火燎地结束了这首场劳动。第二日早上,给菜施了点肥。

自己家种了菜确实很方便,有时想煮点面条,到菜园里摘上几根空心菜。家里今天没买什么菜,到菜园里摘上几个青辣椒,炒个腊肉也行,鸡蛋也好。

端午节,春芳爱人小范回家了,本来他是预备去菜园干活的,无奈天公不作美,雨水一直未消停,菜园里的事根本干不了。

大约又过了两周,花生土里的草已经长得齐膝深了,我和春芳两个相约再次去锄草,顺便将那块空地种上。记得那是芒种的前一天,一早,我去菜场买菜时,准备买薯秧,可能是季节过了,没得卖。只好跑到种子店买了黄豆种,然后又到化肥店买了有机肥和磷肥。

下午,太阳刚下山,我和春芳就去锄草。这时,菜园里一片绿色,所有的菜都已经长高了,枝挨枝、叶挨叶地铺满了每块地,辣椒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辣椒,豆角苗也上树桩了。下地时,我穿着长裤和短袖,春芳图方便,懒得更换衣裳,穿着一条大红的裙子就来了,土里偶尔有嗡嗡叫的蚊子,一不小心,上来一只,贴在你裸露的手臂或大腿上咬上一口。劳动最光荣,往往也伴有艰辛。

还好两个人有伴,不一会儿,草锄净了,豆也种上了;花生和生姜的土也松了,又施了肥,把根部堆得高高的,便于地里的花生和生姜的生长。春芳用手机一边拍视频,一边说,看看我们把菜地里的草锄干净了,表功似地微信发给了建芝。

隔三差五的,我们会去给菜施点肥,眼见所有的菜越长越茂盛。有次邻居郭大娘看到我在菜园里,也过来看看,茄子和辣椒树上都开着朵朵白色的花儿,辣椒树上的花小儿些,辣椒树上的花儿大些。她告诉我,茄子会结很多,因为它不开虚花。

不久,豆角苗爬满了树桩,眼见菜市场有豆角卖了,但这里的豆角却一直不开花。请教邻居刘阿姨,说这是秋豆角,还没到时间呢。

      不知是今年雨水太多,或者是豆角苗茂盛太沉,抑或是牵豆角的树桩太旧,还是那天风太大,总之,小暑后的某天,一场大雨过后,我发现被绳子串在一起的一排树桩连同豆角苗,竟然全倒在了生姜土里了。怎么办呀?听我说了后,我爱人、春芳和我3个人到菜园里,将其扶起来,重新插好旧的树桩。刚好春芳家以前有树桩,拿了几根过来,在旁侧另外再增添几根,再用绳子重新加固,豆角苗终于重新立起来了。

天总是不断地下雨,茄子叶变黄了。我误以为自己施错了肥,又跟邻居刘阿姨请教,她说是前段时间雨水过多,土壤肥力不足引起的,她家的茄子也是这样。我恍然大悟,趁着短时的天晴,将菜园里的辣椒、空心菜、茄子全部施上了肥。外出了几日,回来一看,好高兴呀,这辣椒、茄子树上又全都开满了花儿。

天有不测风云。长时间的雨水天气后,出了大太阳,第二天早上我去摘辣椒时发现,辣椒树病焉焉的,再过几日,开始脱叶子了,之前满树的花儿不见了,也未见结小辣椒。但茄子却不一样,就像郭大娘说的,茄子不开虚花,结了不少小小的茄子。其他邻居家种的辣椒也有的发瘟了,甚至全死了。春芳说辣椒树保住了应该问题不大。这时,树上的辣椒还是很多,吃不完,时间长了就红了。我们将红辣椒、空心菜、大的茄子全部采摘了下来,吃不完的贮藏在各自的冰箱里。

大暑之后,菜园里又长了很多草,加上之前种的黄豆也该松土、施肥了。跟春芳约时间,春芳说,辣椒都快死掉了,真没劲。我打趣道,不管怎样,辣椒树还在,其他的菜也还好,既然答应人家,就得履行责任呀,等建芝回来,看到菜园里这么多的草,会笑我们俩个是懒婆娘哦。

一个周日下午,午睡了会儿,爱人说去街上看看自家车子的导航触屏问题,我接着就在书房里练会儿瑜伽,练到休息术时,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锄头“咔嚓咔嚓”的锄地声。下楼打开大门一看,爱人正在清理家门口空地上的杂草呢。

想到托管菜园很久未打理了,问春芳有没有空,一起去劳动。可春芳说有事要出去,要不然明天或后天吧。我说,你忙你的吧,我一个人试试看。

自从上次将红辣椒、空心菜、茄子全部摘了之后,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过菜园了,春芳肯定也是,要不然,菜园子里怎么不仅杂草众生,而且豆角、丝瓜、苦瓜的藤蔓以及其他野生的藤蔓都缠绕在一起。我将藤蔓慢慢梳理分开,野生藤蔓拔掉,然后用锄头将横的竖的每条沟里的草一一锄净,再给辣椒、茄子土上的草也拔了,并松了土。

正值炎炎夏日,虽说太阳西下,但我额头上的汗,还是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真是找着了“汗滴禾下土”的感觉。劳动最光荣!我在这边的菜园子里干活,偶尔起身抬头看看爱人在不远处自家门口忙乎的身影。

俗话说,庄稼人学种地,力气越用越有。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我的力气是越来越大,决定一鼓作气将菜园里的事情一个人全部搞定。锄了草,松了土,接着将红透了的辣椒一个个采摘了下来,又顺手摘了大把空心菜。最后是施肥了,我觉得,肥料的浓度高点、量多点,可能管的时间会长久些吧,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了。当夜幕降临时,一切都妥妥地完成了。

后来,才知道我这个想法真是笨到了极点。隔了一天,我早上散步回来,到菜园外巡视一番,想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发现其他的菜长势都很好,之前辣椒树上叶子是掉了很多,但现在是越来越少,就像生完了蛋要被淘汰的蛋鸡,羽毛所剩无几般那样难看。

遇到在家门口散步的郭大娘,请教她原因。听了我的描述后,她说,现在天气热,加上你施的肥浓度过高,辣椒才掉叶的,严重的还会将辣椒树的根烧坏。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辣椒的根和茄子的根原来不一样,显然,辣椒的更娇贵些,心里不由地郁闷了起来。不过,郭大娘接着又说,还好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可能问题也不是很严重。

不久后的一天,在门口与春芳闲聊,她说,上次辛苦我,一个人将菜园的杂草全部清理了。很明显,她还没有发现辣椒掉叶的问题,我懊恼地说起自己施肥不当的事。春芳笑我,唉,你是好心办坏事了。原来她家以前也种过辣椒,知道如何施肥的事。我嗔怪道,还不是你当时不在场,否则我哪里会犯错了。还好现在辣椒树还在,要不然等建芝回来,会问我们菜园里的菜种着种着,怎么种没了呢!

一个小小的托管菜园,不仅让我品尝到了劳动的快乐,还密切了邻里间的关系。同时,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按照达尔文的适者生存法则,真正想要过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田园生活,不仅要付出劳动与汗水,而且还必须实打实地掌握适应这种生活的本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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