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文和,山东省蒙阴县人,中共党员,公务员,已退居二线。曾发表长篇小说《亲历第一王牌军的覆灭》和《蒙山参娃》、《天马斗黑龙》、《朝仙桥的传说》等民间故事。
新红日
张文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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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戴罪立功
模范监狱的典狱长对性格耿直的张灵甫非常敬佩,对他的处境和遭遇深感惋惜和同情,并竭力为他打气鼓劲,对张灵甫说:“你命都不保了,还怕什么影响自己的前程呢?赶紧写申诉书,就如实供认你妻子吴海兰偷了你的机密文件给共党,私通'共匪’你才怒而杀妻的。”还悉心安排狱医为张灵甫治病。
也许是命不该绝,这时家里也传来了他第一任妻子邢凤英诞下了一个男婴的喜讯,这是张灵甫的第一个儿子。张灵甫获悉自己有了儿子之后,于是又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并凭着年轻力壮,加之典狱长和狱医的精心照料,居然起死回生,最终战胜了病魔。
之后他又听从典狱长的劝说,向军事法庭递交了亲自书写的申诉书。典狱长还极力将张灵甫的书法推介出去,为张灵甫筹集了急需的部分资金
随着儿子的出世,张灵甫似乎也时来运转,没过多久,他竟然被赦免了死刑。
原因是张灵甫在向军事法庭递交的申诉书中,辩称怀疑妻子窃取他的军事机密文件,有通共之嫌疑,故怒而杀之。并在典狱长的指点下,以自己颇具功力的书法投法官所好。如此这般,最终他被军事法庭和上峰认为是冲动之下的“大义灭亲”之举,属情有可原,况且他能不远千里自己主动来南京投案自首,足见其主动认罪伏法的态度之好。因而对他网开一面,最终免于张灵甫死刑,判了10年有期徒刑。
恰巧时值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日本借机集结最精锐的部队,大举向关内我华北、华东和中原地区进攻,并狂妄的叫嚣要在三个月之内灭亡中国。正值抗日用人之时,王耀武即邀约俞济时共同向蒋介石建言,请求释放张灵甫,让其赴抗日前线戴罪立功。
蒋介石从俞济时和王耀武那里了解了张灵甫的确切情况后,得知张灵甫竟然是因为怀疑妻子有通共嫌疑,是出于痛恨“共匪”才怒而杀妻的。而这正是蒋介石所喜欢的人,况且张灵甫又是蒋介石黄埔系的得意门生,因而从内心里也想给张灵甫寻个出路,正好借机应允了王耀武的建言,特赦了张灵甫等一批在押犯,让他们奔赴抗日前线戴罪立功。正当抗日用人之时,特赦军事干才,让其奔赴抗日战场戴罪立功,这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外人也就没什么好非议的了。
张灵甫因此也对蒋介石忠心耿耿,而对王耀武和俞济时更是拼命巴结、奋力作战以示忠勇和报答,他对蒋介石从来都是以“校长”称呼,对王耀武则是以“佐公”称呼。
就这样,张灵甫投奔到王耀武的国军第51师。在8年抗战期间,张灵甫在王耀武的精心培养打造下,对日寇南征北战,历经硬仗、恶仗无数,勇猛顽强,彪悍刚毅,骁勇善战,常常会出奇制胜,屡屡受奖和晋升,从团长直至晋升至军长,从而书写了自己人生中最为辉煌灿烂的一页。
1937年12月5日,张灵甫作为团长率新兵团305团投入南京保卫战,在淳化镇附近构建新阵地,阻击日军尾随我撤退部队的追击,掩护王耀武率领的第51师退入南京。
305团虽然是新兵团,初次参战,但团长张灵甫却是老团长,作战经验丰富。在张灵甫的正确指挥下,沉重迎战,敢于把鬼子放近了再打。正在狂追的日军未料到有阻击,被一阵猛然的火力阻挡较大死伤,不得不停止了追击。日军组织停当之后,又疯狂的向305团阵地发起攻击。
白天,张灵甫率305团坚守阵地,为了让鬼子失去炮火优势,多次打鬼子的反冲锋,与鬼子混在一起进行白刃肉搏战。张灵甫在左臂中弹负伤的情况下,仍然坚持不下火线,沉着指挥。团长负伤不退裹伤犹战,榜样在前,力量无穷,官兵们见状无不追随死拼。
夜晚,305团还效仿宋哲元的长城大刀队,利用夜间偷袭日寇军营,拼死夺回了河定桥阵地。作为新兵团的305团,最终以团长负伤、连长伤亡五人、排长以下伤亡六百余人的代价,把日军堵在了南京东南郊的大门之外,为上级调动部队加强南京城防争取了宝贵时间。
此后张灵甫转战上坊镇和华严寺,奔波激战五天。在战役中张灵甫率部死守华严村,以一个残团之力与日军第18师团主力联队血战一昼夜,最终因伤势严重,渡江后不久暂别部队回到后方养伤。
此战之后,张灵甫因作战有功,被提升为153旅副旅长兼305团团长。
1938年4月,第51师在黄陂接受军委会校阅,获得军委会校阅官的优良考评。张灵甫带领成立刚刚8个月的新兵团——第305团,在校阅后的评定中,总成绩名列全军第一。
在1938年徐州会战中,第七十四军51 师在三义集参入围攻土肥原师团,做为副旅长的张灵甫亲率第305团与纪鸿儒的302团,合两团兵力进攻日军阵地。战斗中纪鸿儒团长在率部突入日军外围战壕时身负重伤,后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张灵甫得悉后即刻快速赶往诀别,他不顾是否在部下面前有失副旅长尊严,抱着纪鸿儒当众抚尸痛哭,尽显袍泽深情,并立刀为证,发誓要痛杀倭寇为战友复仇。经两团官兵奋战多日,重挫土肥原部,毙伤四千余敌人。张灵甫亦前额被弹片击中,昏迷达六小时之久,直至多年后战死之时仍有弹片在前额未取出。
在1938年9月武汉会战期间,日军第106师团孤军深入进攻万家岭,企图包抄国军德安兵团阵地左翼,协同正面攻击部队围歼德安一线约20个师的国军。第九战区司令官薛岳调集第六十六军两个师、第七十四军两个师、第四军两个师,偷偷对日军第106师团实施合围。战斗异常惨烈,日军第136旅团伤亡惨重,武器装备也损失过半。
经过数日的拉锯战,我第六十六军攻克石头岭,第七十四军猛攻长岭、张古山,争夺激烈。中国军队逐渐缩小了对敌包围圈,压迫日军收缩阵地,最后仅占据万家岭、张古山等要点之间的10多平方公里的窄小地域。
至10月8日,日军第11军团司令长官冈村宁次发现第106师团几乎陷于绝境,于是慌忙派飞机空投弹药粮食,并轰炸中国军队。同时派日军第27师团紧急接应救援第106师团,但遭到中国军队的顽强阻击,进展缓慢。
蒋介石得悉战报后,命令薛岳尽快消灭日军第106师团,打一个大胜仗,以振奋全国军民之信心。9日,薛岳命令第七十四军必须于当晚绕到日军背后拿下张古山,抢占制高点,以便从两面向日军进攻。
张古山的地势,明摆着对在山上凭险据守的日军极为有利,在这样的山势前,靠佯攻拿下山头是要付出极大伤亡代价的。由谁来担纲主攻的问题,让第51师师长王耀武大伤脑筋。
153旅副旅长兼305团团长张灵甫自告奋勇,向师长王耀武请缨:“师长,张古山就交给我吧!”。
王耀武在师部召集旅、团长们讨论作战方案的时候,众人都认为张古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张灵甫拍案而起道:“各位都看过《三国演义》吧,魏国大将邓艾为攻取成都,出蜀将之不意,带精兵暗渡阴平,飞越摩天岭,一举攻克了江油、涪城和成都。我们完全可以仿此战例,大军从正面进攻的同时,挑选一批精兵强将,出敌不意的从人迹罕至的张古山背面进行偷袭,以收两面夹攻之奇效。”
师长王耀武最终同意了张灵甫的作战方案。于是,由张灵甫亲自挑选了敢死队队员,并担任这支敢死队队长,于当夜亲率这支敢死队,效法邓艾轻装进发张古山。
出发时王耀武师长亲自前来为每个敢死队队员斟酒壮行。之后张灵甫就率领这支敢死队,在黑暗中披荆斩棘,穿过艰险的深山峡谷,老林恶水,沿着后山绝壁攀岩挂树,从日军疏于防范的张古山后山崖的绝壁上隐蔽进攻。
敢死队员们几乎人人都被荆棘或岩石所划伤,军装也几乎都成了烂衣衫,还有一名队员摔成重伤。就是这样他们依然不畏艰险,最终从悬崖绝壁的石缝中偷偷登上了顶峰。
日军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从人迹罕至的张古山山后悬崖峭壁上实施进攻,因此顶峰兵力本来就不多,夜半三更又毫无防备,很快就被张灵甫的敢死队打懵,死伤大半,活着的也是丢盔卸甲,狼狈逃窜。敢死队奇袭了日军,一举成功夺占了张古山阵地制高点,并接应全团后续部队上来,控制了张古山主阵地。
而日寇第106师团的残敌并不甘心就此被堵住退路而就歼,又急忙向冈村宁次求救。冈村宁次立即出动飞机支援第106师团,并对张古山山顶进行狂轰滥炸;同时命令增援的第27师团用全部重炮疯狂轰炸张古山顶峰,几乎将张古山山顶夷为平地。
亲临死线指挥的张灵甫虽身中7块弹片,鲜血直流也全然不顾,仍然镇定自若,沉着指挥,率部与日寇浴血死战,鏖战五天五夜,始终坚持没有退下火线半步。就这样阵地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反复拉锯争夺,战斗异常惨烈。305团预备队用尽,营长王之干阵亡,连长以下几乎伤亡殆尽,仍然打退了日军数十次疯狂反扑,始终坚守张古山阵地不放。
张古山的攻取和坚守,基本封死了日军第106师团的最后退路,致使该师团最终几乎全军覆没。据俘获的日军俘虏后来交代,当时只要国军再向前推进100米,106师团的师团长淞浦淳六郎中将就只得剖腹自尽以谢天皇了,因为他身边已经几乎无兵可用了。这差点就成为八年抗战中唯一一次全歼日军一个师团的战例。
得知德安大捷之后,著名的《义勇军进行曲》的词作家田汉,受时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厅长郭沫若的委派,前往采访张灵甫等人,将他们的英勇事迹刊登于《中央日报》等全国知名的大报上,并编写了话剧《德安大捷》,张灵甫也因在攻取和坚守张古山的战斗中表现出色,以真名真姓在剧中出现。从此张灵甫名震天下,开始逐步纳入了薛岳和蒋介石等国军高层将领的眼界。
德安战役之后,张灵甫荣获四等云麾勋章,因作战有功擢升为51师153旅少将旅长,并经蒋介石特批,成为陆军大学将官甲级班里唯一的一个少将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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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新红日 第十三章 端掉匪巢》14.《新红日 第十四章 机智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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