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文和,山东省蒙阴县人,中共党员,公务员,已退居二线。曾发表长篇小说《亲历第一王牌军的覆灭》和《蒙山参娃》、《天马斗黑龙》、《朝仙桥的传说》等民间故事。
新红日
张文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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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神兵天降把敌围
本回精要与看点:
解放军由九、四两纵队正面阻击、而后反击,一、八两纵队两翼楔入、剜割,第六纵队背后关门、断路,五个主力纵队合围整74师之势已然形成。这时有华野“五虎”之称的叶飞、许世友、王必成、陶勇和王建安,就在围歼整74师的作战行动中聚齐了。有陈毅的大鲸口,又有五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围着,看来张灵甫及其整74师,蒋介石的这块心头肉,“第一王牌军”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勇猛强悍的一纵,就像一把锋利的双刃剑,生生的插入敌人密集兵团的缝隙深处,一面刃斩断了整74师拼死逃跑的退路,挡住了张灵甫的疯狂反扑;另一面刃挡住了整25师和第65师向整74师的靠拢和赴援企图,顽强阻击敌整25师和65师增援部队的猛烈进攻。就这样一纵与两面三个整编师的敌人形成了犬牙交错的阵地对峙。顿时敌人三面猛烈的炮弹和天上飞机的炸弹,像下铁蛋雨一般纷纷向我一纵阵地倾泻而下,一时间到处山崩地裂,乱石翻飞,沙土飞扬,硝烟四起,战火延烧,热浪翻腾,形势愈来愈加险恶,真的感觉是我一纵被敌人三面包围了。正是:
九四迎敌捉迷藏,一八楔入敌两旁。
六纵南门猛关上,五虎誓言要吞张。
友军踌躇皆观望,撇下王牌自逞强。
灵甫自负又狂妄,量你能把我怎样?
第五十六章 三刃利剑
野司首长关于歼灭敌整74师的战役决心最后确定下来之后,即马上调整并取消了原来“围歼敌第七军及整48师”的作战计划和部署,急令我军各部按照新的作战部署尽快调整调动部队,以围歼从正面气势汹汹扑来的张灵甫及其整74师。
这时已经有四、五个纵队按照原来的作战部署出发,正向沂水、界湖一带急进,各部刚接到要求“返回原地待命”的命令时很不理解,不免有些不满和牢骚:“净跑这样的冤枉路!”。但一听要放弃围歼敌第七军及整48师,而改打敌王牌军——张灵甫及其整74师这个老对手和死对头后,不用做任何动员,个个摩拳擦掌,激情迸发,迅速调整部署,积极主动的投入到围歼张灵甫及其整74师的作战行动中去。
我华野一纵此时正远在百里之外的沂源县鲁村、大张庄一带休整待命。原来一纵刚刚参加了围歼泰安之敌整72师的战役行动,在攻克宁阳后一直在泰安以南地区来回扯动,试图制造威胁敌人的供给基地兖州的假象,意图牵制和进一步调动敌人。但敌人始终不上当,甚至对杂牌军泰安的整72师见死不救,不肯派一兵一卒的救援部队,坐看整72师被解放军吃掉。
之后在5月3日,野司首长曾准备围歼已自平邑进逼到新泰一带,同为国军王牌军之一的敌第三兵团主力整11师,不曾想又意外遭遇到另一个国军的王牌军,敌第二兵团主力第五军。一纵与之激战一整天已呈胶着状态。同时遭遇两只猛虎,难有胜算,很可能会打成僵局。这样僵持下去甚至可能被总体上有明显优势的国军咬住合聚而包围的危险,因此野司首长不得已而果断命令各部及时撤退。
前几天得到野司首长关于“全线后撤,诱敌深入”的命令后,一纵又奔行百里、刚刚撤到现驻地沂源县鲁村、大张庄一带,此时还比较疲劳,亟待休整。所以,一开始粟裕在拟定初步作战方案时,并没有考虑使用一纵参战,而是将一纵作为总预备队,准备到关键时刻再投入使用。
然而后来却发现敌整25师与整74师有紧密靠拢之势,两支敌军部队之间的缝隙太小,其间又没有明显的天然屏障可凭险据守和阻隔,很难有这样的一支队伍,能强力楔入这两支敌军部队之间将其割裂开来。
后经野司首长反复考虑和权衡,大家一致认为只有一纵才有这个能力。最后粟裕就亲自打电话征求一纵司令员叶飞的意见。叶飞一听,干脆的回答说:“消灭张灵甫怎么能少了我们一纵呢,我们必须上。”
据原华东野战军一纵司令员叶飞在回忆文章中记载:
在野司首长的战前分析会议上,陈毅司令员讲:要取这个“上将首级”,就必须先将这个“上将”从“百万军中”剜割出来。这的确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必须经过一番苦战攻上去,大胆的楔入敌人纵深,把整74师剜割出来,切断其与整25师的联系。然后一方面向整74师展开进攻,另一方面还要抵挡住外围敌人整25师和整65师的增援。这必须得有一支强有力的队伍。
野司首长开始打算使用八纵,但考虑再三,担心八纵路途遥远,不大可能如期进入攻击位置,断敌退路。而且八纵很少担任楔入敌人纵深、穿插分割的任务。于是谭震林副政委提出由一纵担任这一任务,陈老总和粟裕副司令员都表示赞同,觉得使用一纵最合适也最放心。并单独招我去野司给我布置任务。接到粟裕副司令员的电话后,我立即飞马直奔野司指挥部所在地。
野司指挥部设在坦埠东北西王庄的一条山沟里,千山万崮当中,地形非常隐蔽。山沟上空敌机盘旋不停,时而投弹轰炸,时而俯冲扫射。这时正面敌人的进攻炮声已经清晰可闻。
野司指挥部内摆着一张山东老乡常用的那种小矮方桌(当地人称之为“地八仙”),周围还有几个破旧的小板凳。陈老总、粟裕副司令员和谭震林副政委正围坐在小矮方桌旁讨论着战役事项。谭震林副政委一见到我就说:“你这个'梅兰芳’不上台,这个戏不好开场嘞。”
粟裕副司令员马上给我讲了整个战役的部署情况:你的第一纵队为右翼迂回攻击部队,主力由旧寨以西楔入,割裂整74师与整25师的联系。尔后配合友邻部队围歼整74师。还要以一部阻挡住蒙阴整65师的增援(这时候粟裕副司令员给我纵队的任务还是配合友邻部队围歼整74师。但由于后来战况危急,阵老总亲自给我打来电话,授权我统一指挥主攻部队总攻孟良崮,我就把主要精力和主力部队都用在了攻打孟良崮上了,只留一个主力团和刚刚从地方升级上来的两个团交由一师师长廖政国指挥,扼守60多公里阻击阵地,阻挡敌人两个整编师的进攻。)
最后陈老总又拍着我的肩膀,专门嘱咐我说:“总之,任务艰巨,责任重大吆,你们一定要完成任务。如果你们任务完不成,整个战役部署就泡汤了。我们已经把华野独立师加强给你纵,你就有四个师的兵力了。一纵战斗作风是过硬的,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独立师是由从中原突围到华中的原中原军区第十三旅(旅长皮定钧)改编的,战斗力也非常强悍。此战关系到粉碎敌人的重点进攻,关系到全局胜败。我一纵虽然此时还比较疲劳,我也知道打阻击是非常艰苦的差事,但我怎么能回避这个责任呢?我代表一纵全体同志勇敢的承担了这一任务,并坚定的告诉野司首长说:“我们一定完成这一光荣任务!”
回到纵队司令部时,4个师的师长和政委都在等着我了。那些长期与我一起作战的几个师长一听到是阻击作战任务,虽然心里不满意,但什么话都没讲,只等具体命令。独立师的方升普师长,久经征战,也是渴望建立新的战功,要求承担最艰巨的任务。
我与大家交换意见之后,站起来用红铅笔在地图上沿沂蒙公路一划,地图上出现了一条弧线。我指着这条线说:“同志们,责任重大,我们一定要不惜牺牲完成任务!一定要从整74师与整25师的中间穿插过去!迂回包围整74师。具体部署是:以第一师攻取塔山、尧山,打掉整25师的牙齿,割裂整74师与整25师的联系,并阻击整65师的东援。以第三师为第二梯队,以二师和独立师从这个口子向敌人纵深穿插,与友邻部队会师后全力攻击孟良崮。何克希副司令员、谭启龙副政委分别随二师、独立师行动。
就这样一纵得到参加围歼张灵甫及其整74师的命令后,只作了简单的战前动员。全体指战员一听要打张灵甫及其整74师这个老冤家,都无比兴奋,像是要去赴盛宴一般,个个急不可耐,饭都来不及吃饱,卷起几个大煎饼,夹上一棵大葱就紧急集合出发了。
一纵全体指战员于5月12日晚上开始,星夜兼程,长途奔袭,一路顾不得休息,连续强行军,只有在吃饭或当有敌机警报时,才在路边树林里或沟底里就地躺下休息一会。
沿途沂蒙山老革命根据地的老乡们,就像迎接远道而归的亲人一样,路两边全站满了人。有的递上煎饼、油饼、窝头、大枣、花生等。
还有的递给伤病员煮鸡蛋,当然解放军战士坚决推辞不要。因为那个时候的鸡蛋比较珍贵,可以直接当钱买东西用。而老乡更执著,拉着战士的手就是不放,战士无奈只好接过鸡蛋,然后掏出兜里仅有的一些零钱塞给老乡,而老乡又追出好远把钱还回去。
有的大姑娘把准备做嫁妆的新鞋子毫不犹豫的送给磨破了鞋子赤着脚走路的战士。
有的递上不冷不热的茶水,战士们急忙喝上几口,接着赶路。
有的递上沾了凉水的毛巾给战士们擦把汗。
有的争分夺秒为解放军抢修前面的道路或搭便桥,以便辎重部队顺利通过。
有的把自己家的牲口牵出来,帮助解放军辎重部队拉车、拉炮,爬坡或过河、过沟。
更有大批的随军支前民工直接帮助部队运送物资到前线。
沿途村庄的民兵则早早的为解放军侦察和报告前方的敌情等情况。
连老年人也主动要求当向导带路。一团长担心:老大爷,您都这把年纪了,能坚持吗?
老大爷:年轻人都到前边支前去了,就让我给你们带一段吧。别看我老胳膊老腿的,爬山不输你们小伙子。
一纵用了两夜一昼的时间,急行军120余华里,于5月13日深夜按时攻占了黄斗顶山、塔山和尧山等要点。
叶飞又及时派出第一师攻占了蒙阴城东的曹庄及其以北的凤凰山等高地,并以此为依托构建了曹庄河和东汶河防线,构成对敌整65师的正面阻击阵地。
同时命令暂时归一纵指挥的华野独立师师长方升普、副师长曹玉清带领独立师,于第二天凌晨攻占了天马山(当地人称马头崮山)、覆浮山(即中山子)、蛤蟆崮和界牌等要点,并依托天马山,在界牌东西5公里多的临蒙公路上,又分别构建了三山店(应该是误称,其实此处并无山,当地人称之为“三家店”)、交界墩、西界牌、东界牌和朝仙桥等阻击阵地,从正面构成了对敌整25师的层层阻击。
紧接着叶飞又部署第二和第三师,分别向界牌以东、垛庄以北继续挺进,抢占各个要点和村庄。
第二师一部在向垛庄以北的孟良崮挺进途中,当经过杨树底村至石汪河村之间的艾家沟时,竟然与整74师留守在这里的部队不期而遇,几乎是并肩而行,相距不到150米远。解放军在沟底,敌人在解放军东侧的岭岗上,相互之间都能够听到对方马蹄“嗒、嗒、嗒”及马车轱辘“咯吱、咯吱”的声音。解放军知道对方是敌军,而敌军却以为解放军是他们的友邻整25师呢。当时如果敌人发现了解放军,他们居高临下,从岭岗上用火力一压,解放军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
在这关键时刻,骑在马上的叶飞果断下了马,沉着的向部队下达命令:不理敌人,继续前进。幸好有浓密的晨雾掩护,等到晨雾散去敌人发现有些不对头时,解放军已经抢先占领了杨树底村东南的一道大岭,旋即就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
一纵有惊无险的完成了对整74师和整25师的割离任务,并把握战机,把敌整25师向整74师靠拢的先头部队打垮。
勇猛强悍的一纵,就像一把锋利的三刃剑,生生的插入敌人密集兵团的缝隙深处,一面刃斩断了整74师拼死逃跑的退路,挡住了敌人的疯狂反扑;另两面刃分别挡住了整25师和第65师向74师的靠拢和赴援企图,顽强阻击敌增援部队的猛烈进攻。就这样一纵与三面三个整编师的敌人形成了犬牙交错的阵地对峙。
顿时敌人三面猛烈的炮弹和天上飞机的炸弹,像下铁蛋雨一般纷纷向我一纵阵地倾泻而下,一时间到处山崩地裂,乱石翻飞,沙土飞扬,硝烟四起,战火延烧,热浪翻腾,形势愈来愈加险恶,真的感觉是我一纵被敌人三面包围了。
战斗空隙间,战士们风趣的谈论说:“这是谁包围了谁啊?”
“这叫围中有围!”
但我坚强的一纵将士就这样咬牙坚持了近3天的时间。
由于我一纵前进的路线基本都在解放区,而且任务紧急,因而将士们在白天也照样急进,只是在发现敌军侦察机时才暂时隐蔽,所以其行踪早在5月13日下午就被敌人所察觉。
然而急于为蒋介石抢下头功的张灵甫,在5月13日黄昏获知这一情况后,不仅没有预感到自身处境的危险,竟然作出了自以为是的判断:“当面阻击我的共匪肯定是支撑不住了,才不得不分兵到我侧翼准备夜间袭扰,前天晚上不就发生过共匪袭扰我物资存储地的事嘛。通知各部加强夜间防范就是。共匪之目的无非是为了减轻正面阻击部队的压力,牵制我正面进攻,或将我吓退。这点雕虫小技能懵得住我?能吓退我?我张灵甫岂是吓大的?这当面敲锣、侧面敲鼓的把戏我见多了,耍猴爬杆呢?我才不上共匪的当呢。越是耍这样的小伎俩,越说明共匪已是穷途末路,我就越要更加猛攻。告诉58旅明天也全部压上去,给我继续加大力度猛攻!”
这时的张灵甫打死他都不会想到:一向习惯于“吃柿子专拣软的捏”的共军,会算计到他王牌军的头上。
然而到了整74师发动进攻的第三天,也就是5月14日凌晨时分,各方面的情报都反应:插入整74师与25师之间的是共军主力部队,显示的确情形不妙。这时的张灵甫仍然认为:共军没有吃掉我王牌军的能力和胆量,不可能主动向我进攻,至多是想逼我撤退以保住陈粟的老巢坦埠。因此张灵甫这才决定停止进攻开始收缩,但还是没部署立即撤退,而是想观望一下下一步形势的发展,到第二天天亮时再做决定。
他还期望、甚至完全相信整83师、25师、11师、第五军和第七军等其外围的国军大部队,在发现了共军这一部主力之后,肯定会快速围拢过来,包围并吃掉胆敢插进国军密集兵团之间的这股共军主力部队。
狂妄自负的张灵甫,就因其自以为是的判断,而白白浪费了这救命的、宝贵的一夜撤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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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新红日 第十三章 端掉匪巢》14.《新红日 第十四章 机智带路》
26. 《新红日 第二十六章 百里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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