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文和,山东省蒙阴县人,中共党员,公务员,已退居二线。曾发表长篇小说《亲历第一王牌军的覆灭》和《蒙山参娃》、《天马斗黑龙》、《朝仙桥的传说》等民间故事。
新红日
张文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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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巧取敌营
这时迫击炮还待在后边几百米远的大院外边,因在大院里建筑物遮挡视线受限,所以没跟随过来。其实我们也没料到这么快就攻到了“燕翼堂”后院。
因为有建筑物的遮挡,后边的迫击炮炮手已经没法看到“燕翼堂”后院的情况。我虽然派人回去叫,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去往南门的敌人很快就会回援的。如果不尽快夺占敌人的武器库,回援的敌人一到,我们将处于敌人两面夹击、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不仅我们危险,而且垛庄的敌人会依靠武器库里充足的武器弹药而坚持顽抗,等待孟良崮上更多的敌人来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正着急上火呢,刘闯爬过来对我说:“多给我几颗手榴弹,我去炸了他们。”刘闯的手榴弹在山垭口那边就全用完了,老是向我索要手榴弹,还埋怨我说话不算数。
我没好气的说:“添什么乱,你能炸了他,要我们这些爷们干什么?”
刘闯说:“那是我住的地方,我知道怎么绕到敌人的后面去。”
听刘闯这么一说,我赶紧说:“那好,我们两个一起去。”
我让李继发负责这边的指挥,同时安排人破坏敌人的电话线。我则和刘闯各自往腰间插了几颗手榴弹,我又用背包提上4颗手榴弹背在身上,跟在刘闯后面,七绕八拐、爬墙上树的,很快就到了刘闯在家时居住的小阁楼——后院东北角的一座小楼的二层,果然绕到了敌人的后面。
由于天黑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绕过来的。
说实话这个地方我之前还真的没有白天来过。因为那个年代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居住的地方都比较私密,一般不会让外人进来。虽然我跟刘闯已经登记结婚,但由于没举行正式结婚仪式,所以她住的地方我也不好堂而皇之的进去。再说我们结婚登记不到两天我就参军走了,就是想来我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啊。只是在参军前的那天晚上我送刘闯来过一次,因为天黑也没能看得清楚周围的环境。
至于说刘闯带我走的这条路,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路。由于受哥哥刘德胜的影响,刘闯自小就比较开放好动,而且比男孩子还有野性。那个时候父母一般是不想让女孩子一个人随便外出的,刘闯憋急了就自己开发出了这么一条爬墙上树的外出通道,以避开家人的眼睛外出撒野,所以也就有了刚才我们走的这么一条极其隐蔽的“路”。
我和刘闯是从一棵树上,爬过刘闯原来住的房间后窗进屋的。进屋后从前窗往外偷偷一看,敌人的火力点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房间外的廊道上。
太好了!我跟刘闯简单分了一下工,我用5颗手榴弹负责解决中间往西的一挺重机枪和2挺轻机枪;刘闯用3颗手榴弹负责解决中间往东的2挺轻机枪。我们提前把手榴弹盖子都卸下来,把拉火环也都扣了出来。然后我一手同时抓起2颗手榴弹,当然刘闯的小手只能拿一颗。我低声而清楚的喊道:“听我口令,一起动作。”
刘闯也低声应答:“好。”
“拉火,一、二、三,投!”刘闯也非常默契(之前我专门训练过她)的和我几乎同时把手榴弹投向窗外的敌人,手榴弹几乎是在落地的瞬间发生爆炸。还没等剩下的敌人反应过来,我俩的第二波手榴弹又投了出去,敌人的机枪顿时全哑巴了。
外面的同志们在李继发的指挥下,马上冲了过来。我和刘闯则居高临下,继续向楼下的敌人投弹。手榴弹投没了,我就架起机枪向敌人扫射。敌人经不住前后夹击,很快就支撑不住,除少部分被打死打伤外,大部分都举手投降,武器库就这样很快被我们夺占。
我们迅速肃清了“燕翼堂”大院的残敌,然后部署大家各自进入阵地,并快速用敌人武器库里的机枪替换下刚才被我们炸毁的机枪,补充了弹药,把各个火力点特别是大门内外的火力点很快恢复起来,同时还把敌人武器库里的一门81mm迫击炮和一挺重机枪抬到高高的瞭望台顶上也架了起来,准备迎击南门回援的敌人。
我们这边还没准备妥当,就见回援的敌人蜂拥而至。
由于天黑,敌人的电话线也已被我们破坏,所以敌人也摸不清这边是什么情况。但从枪炮声中判断这边刚才已发生过激战,心里肯定不踏实,在距离我们100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停下,并朝我们射击。
我观察了一下,发现敌人的射击打的比较高,是没有任何目标的盲目乱打,判断敌人是在试探我们,想看看“燕翼堂”大院到底是不是还在他们人手里。我就一边告诉大家:“沉住气,没有我的命令一定不要还击”;一边冲敌人那边大声喊道:“不要开枪,共匪游击队已被我们打跑了,你们赶快回来吧。”
那边的人应该是问我是谁,我也装作没听清楚,只是一个劲的重复高喊:“共匪游击队已被我们打跑了啊……”刘闯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笑什么,这叫兵不厌诈。”
敌人又向我们这边打了几枪,见我们并不还击,果然又开始往这边慢慢移动。距离我们大约40多米远的时候,听到对方又非常清楚的喊:“我是你们团长,你是哪一位?”
敌人还是不踏实,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付:“我是通讯营排长张爷啊。”刚才审问俘虏时我已经了解到被我们消灭的是张灵甫通讯营的一个连。
“我怎么不记得你啊?”对方问。
“我才调通讯营来不长时间,你团长大人怎么会记得我个小排长啊。”
“让你们连长过来答话。”
我说:“连长负伤了啊。”
敌人将信将疑,更加小心的贴着大街两边的墙根慢慢往这边移动。突然敌人身后传来了喊杀声,肯定是南门被解放军攻破了。敌人来不及考虑太多,又蜂拥着向这边跑来,主要目标就是武器库方向。
等敌人离我们有20多米远时,随着我的一声“打!”顿时机枪、步枪同时向敌人开火,子弹、手榴弹一齐向敌人倾泻,我们部署在后面瞭望台顶上的迫击炮和重机枪也向敌人后边掩护的重机枪射击,前面的敌人死伤一片,后面的重机枪也被炸毁,敌人只好趴在大街上向我们还击。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越来越清,紧接着就听到敌人后面传来了爆炸声。敌人首尾不能相顾,顿时乱了阵脚,越来越多的敌人不要命的向我们这边冲来,我们则卯足了劲向敌人射击,机枪管都打红了。
我提议收缩后退,李继发坚决反对:“我们必须坚守阵地,绝不后退!”
我说:“为了给大部队从外面进攻争取更多的时间,我们必须利用建筑物的掩护减少伤亡,尽可能多坚持一会。在这里拼光了还怎么完成任务?听我的,错了我负责!”
我指挥大家交替掩护着逐步收缩到大门里边,又收缩到后院,利用建筑物的掩护打击敌人。然后我又登上瞭望台指挥迫击炮和重机枪打击敌机枪等主要火力点。
这时外面的解放军越来越近,敌人在“燕翼堂”大门内外的十几挺轻机枪,除有几挺向我们进攻外,多数在拼命的向外面解放军射击。
我则一边指挥大家向敌人开枪射击,一边命令迫击炮轰击敌人的机枪阵地。但由于距离太近,炮手也可能是怕误炸到外面进攻过来的解放军,迫击炮只能加大仰角往天上打,竟然很难打准。
我让几个游击队队员协助迫击炮手抬起迫击炮,迅速后撤到“燕翼堂”后院的最北端,我则爬到瞭望台顶部,一边观察敌人的机枪阵地,一边指挥炮手向敌人轰击。轰了两炮,又赶紧调整了一下,果然打中了大门外几挺敌人的机枪。但敌人在大门里边的机枪,由于距离太近怎么也打不到,还在一个劲的向我们射击。
这时我看到李继发又故技重施,发动了那辆车冲敌人的机枪阵地就开了过去,爬上车的战士不一会就用手榴弹把敌人的机枪炸掉了。
敌人虽然占领了“燕翼堂”前院,但因为机枪多数被我们炸掉了,难以经受两面夹击,渐渐支持不住,火力也被迫分散以应付外面越来越近、越来越多解放军更为猛烈的进攻,对我们的压力明显小了许多。
这时我在瞭望台的顶部看到外面解放军进攻的队伍正潮水般的冲过来,因此我大声喊道:“同志们,我们的大部队打到大门口了,狠狠得打,把阵地夺回来,把敌人挤出大院去!”顿时机枪手榴弹一阵猛打,敌人纷纷倒地,活着的只好丢弃阵地往外撤。
这时外面解放军的冲锋号声和“缴枪不杀”的喊声骤起,见状我马上大喊:“游击队看守武器库和俘虏,其他人跟我冲出去杀敌人!”立时“燕翼堂”大院内外“缴枪不杀,缴枪不杀”喊声四起。
敌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指挥完全失灵,人人自顾不暇,四处躲藏,各顾保命,已毫无还手之力了。敌人在我们的打击下刚刚退到大门外面的大街上,就被外面的解放军又堵了回来。在前后夹击之下,已无处可退,只好纷纷蹲着、或趴在地上,把枪高高的举过头顶,生怕我们看不清他已投降了而误伤了他。
这时我借助大门处较强的灯光,看到几个士兵簇拥着一个穿上校军服的国民党军官,已受伤倒地,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半边脸瘫倚在墙根处。我过去跟他说:“你被俘了,老实告诉我,你是谁?老实交待我会优待你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是这个团的团长黄政,我认输,请你们尽快给我治疗。”
我说:“我们会安排给你治疗。其实我们已经认识了,我就是刚才那个与你对话的排长张爷。”
他再次抬起头来仔细看了我一会,然后耷拉下脑袋对我说:“佩服,佩服。你一个排敢钻进我的主阵地偷袭,佩服!”他哪知道我虽然是排长,但我带领的却是一个连外加50多人的游击队近200人啊。
垛庄就这样被我们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轻易拿了下来,张灵甫南逃的大门被我们死死的关闭了,他的整74师就这样完全成了瓮中之鳖。我想这回张灵甫应该像骂李仙洲的兵那样,骂自己驻守在垛庄的这个辎重运输团了:“笨的跟猪一样。”
此战我们还差点活捉了敌第一兵团副司令李延年。据黄政交代,副司令李延年原准备到前线视察的,昨天下午刚到垛庄,得知共军已全线出击并威胁垛庄后,立刻返回了临沂。
至此,沂蒙独立团这只刚刚下山的猛虎,在夺取了敌人的物资储备地——垛庄之后,大量的武器弹药缴获,就给这只猛虎又添上了一支坚硬的翅膀,成为一只兵强马壮、弹药充足的主力团。这正是猛虎添翼!
而对张灵甫来说,垛庄的失守是继其军需物资在大柏山被共军截获后,又一次釜底抽薪式的沉重打击。张灵甫肯定不会就此束手就擒的,他肯定会向他唯一合适的退路垛庄疯狂反扑。我们如何应对?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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