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李芙,男,黑龙江省大庆人,大学文化。一个行走在太极之路上的文化行者,深谙文武之道。当代散文名家,《作家前线》签约作家,中国互联网文学联盟特约作家,媒体自由撰稿人。
李 芙
我这人命里属火,生于流火的七月。
据母亲讲,我出生的那会儿天气火辣辣地热,多少年不遇;算命先生说我属于火命,这孩子会有火光之灾。别说,还真的一语成谶。我三岁那年的夏天,晚饭后天就渐渐地黑了下来,母亲忙着打理家务没空理我,在无聊的时光里困意来袭,我就躲在角落里睡着了。母亲收拾好家务还要忙做针线活,于是母亲就给煤油灯续油,当打开灯油瓶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股燃烧的气体火蛇似的奔我而去,霎时,我被火点燃了,变成一个火球在炕上滚动,母亲一下子惊呆了,她马上扑上去用手拍打,可是火势一点不见减弱,母亲急中生智用衣服把我抱在怀里,火终于扑灭了;而我的身上及脸部多处烧伤。母亲就用土办法给我疗伤止痛,把自己的一条裤子烧成灰敷在我的伤处,火辣辣的灼痛让我嚎啕大哭,大闹不止,母亲带着身孕抱着我在外面整整哼了一夜的歌谣。每当母亲讲起此事,听得我泪水涟涟;至今,在我的肩部及右腮处还留有依稀的痕记,成为我人生中对火的最深烙印。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白居易的一首脍炙人口的诗句,就连五岁的外孙女都耳熟能详,这是古人对浴火重生的最美诠释。自古以来对火的态度是褒多于贬,古人钻石取火的发明,促进了人类的进化,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一个条件。我曾写过一篇《荒火》的散文,记述了故乡的土地上有关火的故事。在故乡的回忆里,还有一个印象深刻的记忆,在我八岁那年的秋天,大人们都忙着参加生产队的秋收,当时我有一个小两岁的弟弟,也是个贪玩的孩子,不知从哪里弄来几穗苞米在柴草垛下烤上了,火势在小弟的煽动下愈烧愈旺,一会儿就浓烟滚滚。因柴草垛紧挨着房子的东墙,柴草着火了,直接威胁着房子。
有人发现了就在村里高喊:“老李家着火啦!……”
这一呼,村里干活的人们放下手中的活计直奔而来。母亲正在场院里扒苞米,看到自家冒出的黑烟吓得瘫坐在地上。乡亲们从四面八方涌向我家,人们挑水的挑水,从屋里往外搬东西的搬东西,有人上到了房顶,把棉被用水沾湿笘在房檐处,阻断火苗烧到房檐的芦苇,邻村的人得到消息也赶过来帮忙,在乡亲们的全力帮助下,大火终于扑灭了,柴草烧去了大半,房子的东檐被火烧的黑黢黢的,好在唯一安身的窝保住了,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母亲却在仓房下哭成了泪人,她被烧我的那次火吓出了后遗症。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而我却始终记忆犹新,在几十年的生活里始终牢记火灾带来的教训。
记得,1987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台湾歌手费翔唱了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一夜之间火遍大街小巷,歌声确实动人心魄,而我却不敢放声歌唱,因为我惧怕火,敬畏火。也就是在那年的5月6日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发生了特大森林火灾,大火整整烧了25个昼夜,在五万多军民的日夜围剿下才得以扑灭。大火造成五万多同胞流离失所,193人葬身火海,104万公顷森林资源遭到严重破坏,焚毁85万立方米木材,给国家造成了重大的经济损失和生态破坏。
去年夏天,失联多年的中学同学聚会,一名耿姓同学就生活在大兴安岭。据他述说,毕业后就当了一名森林武警,转业就留在了大兴安岭林业局工作。当年的森林大火,他亲自参加了战斗,讲到当初的情景,他竟几度哽咽、频频摇头;看来,那场大火在他心里留下了余悸,令他不堪回首。如今已经退休了,退休前曾当了十几年的护林员,成为森林的守望者。
停笔思忖,想起林依轮演唱的《火火的歌谣》这首歌来,歌中那唯美的画面仿佛浮现在眼前。
唯愿歌谣火火,不忘安全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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