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刘瑞成:笔名柳一 ,原籍天津宝坻。天津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等;出版诗集《韧柳迎风》、《回首故乡是远方》(中国文学出版社);散文集《乡愁何处归》(团结出版社);长篇小说《潮白水长》(上下)、《潮白小八路》、《归来的战俘》、《编外的忠诚》等;其中《归来的战俘》被《今晚报》转载。全国网站短篇小说一等奖、散文、诗歌各三等奖获得者。其作品朴实深沉、底蕴深厚 ,忧伤与唯美结合、现实与浪漫并存,深受读者的喜爱。
内容提要:
站立着,一棵树,一股风;在脉络里婉转,在清癯的枝头,衣袂匆匆;莫道英雄无归处,金戈铁马赋诗盅;一指间的风沙,一生的心事,久别重逢……
全国解放以后,丢了党籍的战斗英雄刘高河,回盈州公安局工作后再次遭到奸人的陷害,无奈带着病体解职回乡。生命低谷的刘高河励精图治、初心难改、继续勇敢奋战在为民疾呼的一线,合作社、大跃进、战洪图、建水库、破奇案,虽始终难躲奸人的谋害和特务的暗杀,仍默默地与命运抗争着、不屈不挠顽强地站立着。时时考验着在特定历史时期,一名铮铮铁骨勇敢战士的高贵品质和潮白河汉子的侠肝义胆,展现了一名被奸人排除党外在思想上却早已入党的共产党人的人格魅力与忠诚。
故事构思奇特、哀婉曲折、人物个性触人肺腑,读之咏之品之思之,定会让您辗转沉思、挽腕长叹、不忍释卷。
(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方言土语等不妥之处亦多请见谅)
编外的忠诚(第十九章)
——治潮白,刘专员疾书水利部
“欢迎你!贤农同志,你受苦了!”马万里一行人候在小西关监狱门口,迎接着久违的老战友刘贤农。水利局长刘贤农,稀里糊涂地蹲了几年监狱,到放出来也没有个结论。
他遭人举报是涉嫌国民党天津军统站冀东站站长,外号:“花大姐”。据内部通报的线索:“花大姐”为男性,年龄在五十七八岁上下,是国民党特务机关安插在河北一带的一颗钉子;“花大姐”早年在南京、上海受训,是戴笠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东北解放以后,晋升为少将,被派到河北负责保定、云州、盈州几处的特务联络工作,后接受军统天津站吴敬中站长的领导;吴敬中逃往台湾以后,就没有人认识他了,其他背景资料几乎是空白,是一个隐藏非常诡秘的特务头子;据悉,吴敬中撤退前夕,那些没来得及转移的大量的黄货,就成了“花大姐”之后的特别活动经费了。
刘贤农曾在武汉、南京上过学,“花大姐”的资料貌似刘贤农的情况,且有大哥刘贤德到了台湾这一背景,有人就利用这一环节进行大肆栽赃,使刘贤农蒙受了不白之冤。省、地联合调查组查了几年,也没有查出刘贤农的任何特嫌问题,就把案子转给了云州地委。据悉,密云水库爆炸未遂案就是“花大姐”直接领导的,如果说刘贤农是“花大姐”,那么,关押在与世隔绝的共产党监狱里的刘贤农指挥了这场行动,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如果真是刘贤农的话,恐怕刘方洲、马万里、安有福以及天津、云州地委的领导都将受到相关的牵连。
“刘贤农是冤枉的!”而在此时,母新华、刘二顺、万能、刘高河、张三旺等一大批同志也竭力为刘贤农的冤案奔走。“既然出不了什么结论,县里请求先把刘贤农同志接回来继续工作。”也只好如此了。省里让地委酌情处理,地区基本采纳了马万里的意见,同意放回刘贤农,但依然不敢任用。
“安有福已经出事了,副县长的职务也空了出来,贤农同志回来了,又是老同志,安有福的工作能否由贤农同志临时接替?”马万里紧接着又向地委提出了新的要求。地委组织部门征询了刘方洲的意见。“这个嘛……”作为第四书记,刘方洲不敢说出自己的明确意见。但考虑到在处理安有福的问题上,马万里给了刘方洲好大面子,对马万里的提议,他也不好过多反对。
“这样吧,还是请盈州县委、县政府搞个集体决议报上来研究吧?到时候大家都好说话”“当然!”这难不倒盈州人。马万里召开县委扩大会议,他的提议在县领导班子中获得了全票通过。报告打到云州地委,事情很快有了着落,天津的老安想插手也鞭长莫及了。
刘贤农官复原职,虽然是临时的,刘方洲还是不放心,特意强调只让他接手部分农业和水利工作,性质有些像对待没有“摘帽分子”,依然属于没有改造好的被监督人员范围。“有工作干就好!”刘贤农没想那么多,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在狱中研究的数据,写出了一份详实的报告,建议省里和水利部借助密云水库的建设之机,为境内的潮白河进行改道。改道的理由就一个,因多年洪水冲击,古老的潮白河河床已经高过地平面很多,密云水库的修建,只是解决了上游的洪涝灾害,中下游几县压力依然很大。
历史上,潮白河上中游也多次做过改道和治理。在潮白河三岔口蓄水闸与蓟运河、北三河交界处,一块巨石上的《三岔口河堤记》,详细记述了明代盈州县令袁黄等与上级官吏协调处理盈、蓟两州分泄的经过。显现了袁黄不畏强权、解民疾苦、济世爱人的贤德与高尚情怀。
他重视农业生产,积极带领农民兴修水利,于渠水(窝头河)两侧开渠,扒沽放水灌田,发展农桑,改旱田兴水田,于城北开源水门外(今北城路北侧),百里河入护城河口建一道滚水坝,壅水开沟入田,民受其利,时称“袁公坝”。后人立碑曰:“城北开源门外有袁公坝者,即渠河故道也,自朱家铺,朝霞寺至西鄙等庄,抵弘福寺,由平政桥接入城河,计长四十里,出节流门东南注,经韩家桥至南圈等庄,由南石桥汇入窝头河……”一九零四年一次特大洪水,致使政府对潮白河进行过一次较大改道。改道后流经箭杆河,故道遂被废弃,时人称改道的潮白河为“新白河”。这次改道水势虽有缓解,并没有解决实质问题,反而造成了水上运输的大中断。
潮白河沿线民众继续请愿,请求政府进一步治理。当时的顺直省水利委员会熊希龄召集地方政府官员及水利人员讨论治河办法,又派出专门人员调查水的流向、流量、勘察地形、地质,又根据以往的水文资料,召开专门会议,选定在苏庄村东潮白河修建闸桥。这里河面窄,土质坚硬,适于修建水利设施,以障洪水。会议决定,在潮白河的主河道上修建一座泄水闸,东西向往下游泄水。在泄水闸北引河入口,建一座南北向的进水闸,并在进水闸外开挖一条引河,引河向西向南,过卢各庄、安里等村,至通县平家疃,入潮白河故道,以减少新白河洪水流量,同时打通航运。整个建筑工程设计复杂,规模宏大,聘请美国水利专家进行规划设计并督建。因为是由美国人主管设计施工,因此闸桥又被称为“洋桥”。
洋闸桥于一九二二年开工,耗时五年建成。建成后的泄水闸共三十孔,全长二百一十米有余。泄水闸水底至闸顶高八点五米,顶宽六米,水泥浇筑而成,设铁闸门、坠闸洋灰锤,传动铁轮五十四个,平时铁闸门放下用以蓄水。汛期,闸门提起,向下游泄水。进水闸十孔,宽高大致与泄水闸相同,也设铁闸门,坠闸洋灰锤,铁轮五十二个。这是我国第一座大型水利枢纽工程在枯水季节,主河道的泄水闸放下闸门蓄水。待河床水满后,泄水闸便打开闸门向下游泄水。三十个孔闸门一齐提起放水,潮白河水汹涌澎湃,飞花溅浪,卷起千堆雪,几里地以外就可听到轰轰的水声,景致蔚为壮观,成为当地一景,称为:“洋桥破浪”。一九二六年,冯玉祥与张作霖作战,张作霖占据了潮白河东,冯玉祥占据了潮白河西,上游从牛栏山至苏庄两岸都驻满了军队。两军挖战壕,筑工事,开始隔河对峙。冯玉祥战败,退至南口,张作霖从闸桥上经过,追过潮白河,之后张作霖在撤退时,怕冯玉祥军队追击,便在主闸桥东埋设炸药,炸毁了东侧的一孔闸桥的桥面,动摇了它的坚固基础。民国二十八年(一九三九年),京东暴雨成灾,上游山洪暴发,水势汹涌,摇摇欲坠的泄水闸承受不住猛烈洪水的冲击,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一九五八年的大炼钢铁运动,残留在泄水闸的废墟被炸毁,上面的闸板、钢筋、铁轮等金属都被拆下来炼了钢铁。至此壮观的潮白河泄水闸完全消失。
应该说,这次刘贤农改道的方案,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此时,人民公社方兴未艾,毛泽东主席发出了“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号召,国家对水利的治理决心和力度超过历史上以往任何时期。
“壮举,壮举!老万,大喜事呀!”母新华一展愁容,喜出望外地对万能说道。潮白河改道的建议和方案很快被批了下来,并纳入了国家整个海河水系的重点治理工程,在动员大会上,蛤蟆台子百姓奔走呼号,万能带领大家热烈欢呼起来。
工程并不复杂,潮白河改道后,流经盈州中东部的河道改为中南部流向,黄庄洼、蜈蚣河、七里海到达芦州与蓟运河汇合后,至北塘入渤海,全长九十多公里。咆哮了数千年的潮白古河道-----蛤
蟆台子段开始平静下来,蛤蟆台子十八村的南部,从此留下了一道挺拔的大堤坝。
“噢噢噢,水干喽……”蛤蟆台子的一帮秃小子们在潮白河大洼地上欢天喜地奔跑着,自小被大水肆虐的人们对大水的突然退去感到十分的新鲜。
诗曰:端午刚过小麦黄,潮白岸上粽飘香;满腔热血无处洒,亦或唤我忧河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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