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经常有姑娘留言问,
“怎么才能迅速找到自己适合什么风格啊?”
“马上要进入职场了,怎么才能打扮才能像这个圈子的风格啊?”
“好喜欢xx的xx风哦 求写!”
好像看到一张张焦虑的小脸,摩拳擦掌地要对自己做点什么。
有变美上进心的人,急于求成的,很容易走入的一个误区,容易从“他人”走向“自己”,从他人设立的“标准”出发,评估再改建自己。
从曾经的同款脸,到现在的同款风格,本质上的逻辑是一样的
“用别人现成的模子,对自己回炉重造”
于是,这个焦虑的风口被抓住。
略有关注一些审美的人都能数出一长列风格,专业教人变美也言必谈风格,甚至生生造出一种风格,就某种风格洋洋洒洒写上一大篇 Dos and Don’ts。
的确,复制一种风格,是一种很懒惰的速成技巧,也能让人尝到短暂的甜头。但如果你把风格指南奉为变美宝典,那追逐别人的风格可能会变成你变美路上最大的阻力。
我想,要讨论风格值不值得追,首先要理解风格在整个审美系统中的位置。
它是本还是末?它从哪来?往哪去?
此处,我们需要理解当代美学关注的两大主题:美的普遍性和美的相对性。
美的普遍性标准和相对性标准
人类的“审美感觉”非常古老,
想象一下,原始人面对各种各样的环境刺激时,必须具备分辨有利刺激和有害刺激的能力才能生存。进化出这样能力的个体淘汰了不具备这样能力的个体,一代一代,这样的能力被写进基因里,至今仍指导者现代人的生活。
就像我们进化出味觉辨别食物的营养,我们也进化出审美的视觉来评价一个人是否年轻、健康,具有生存和繁衍健康后代的能力。
这一系列反应自主发生,无需推理,并且以情感来清算的,不管神经通路多么复杂,在意识层面的信号很简单:
| 让我感到愉悦的,是进化有利的,会让我不自觉产生“这很美”的感受以记住这个对象。|
这就是审美愉悦。
这些进化适应性下的趋利避害的选择标准,能跨越文化和地域而适用于所有人类,探及到审美的最本质的层面,被称作“元美学”。
哪些特质符合元美学的标准呢?
对称、平衡、清晰、光滑、明亮、和新奇,这些标准是美学研究数据给出的答案。
对称体现在面部轮廓的对称
绝对对称的脸几乎没有,相对对称的脸中孙俪算一个
能自信给出这个毫无遮掩的正面的女星真不多,适合中分且不批发的女星就更少了。中分线就像一条天然的对称轴,对脸的对称性考核严苛的很。
孙俪给我的感觉,一直就是“正”和“稳”。
平衡体现在三庭五眼的五官分布比例上
没有悬念,章子怡的脸在分布比例上平衡让她一直霸占亚洲最标准脸。
清晰体现在高立体度和高对比度上
通常发育得好的骨骼条件在面部的表现就是高立体度和高对比度。清晰的轮廓线和显眼的五官是成熟和力量感的展示,是基因优良的信号。
光滑和明亮体现在皮肤的光洁和质感上
古希腊人着迷于大理石的雕像,正是迷恋大理石这个材质给予人体以人类所不能及的光滑和明亮。光滑明亮的肌肤所暗示的健康年轻在任何审美语境下都受到偏爱。
宋轶的反光白,是她跳出人群的绝对的辨识度
新奇是最特殊的一点,它链接了美学的第二个主题,美的相对性。
如果没有这种“喜新厌旧”,人类与动物无异,会满足于当下的感受。只有不满了,才会有求新求异的冲动,才能不断分化出高级脸、厌世脸、高岭之花、骨相美女…等等这些审美的偏见。
由于不同文化语境下对美的偏好不同,因而说美具有相对性。
比如,在20世纪50-60年代性解放爆发,梦露式的“不得体”和“大胆”的肉欲美所展现的征服力才能得到广泛的认同,而成为当时“规矩”普通女孩的另一种选择。而在60-70年代,当硬币的另一面,清教徒式自律和端庄回潮时,奥黛丽赫本的落魄贵族气质又改变了大众的自我期望。
风格正处于相对美的位置上,有空间和时间的相对性
风格的流行起起落落回回转转,花大把金钱和时间追逐流水一般的风格,舍本逐末,只能剩下一堆过气的七零八碎。
“元美学”阐释的普遍美能跨越空间的上的广度和时间上的深度,它包含曾经,也指向未来。
谁是本谁是末,至此已经一目了然。
当然,并不是说风格本身不值得欣赏,不然也不会以风格来代表时代和地域。
我不主张追逐风格的原因在哪呢?
现下的风格泛滥并且标签化了。
风格泛滥是审美维度的信息爆炸,而盲目追逐风格是“信息焦虑”这一时代病在审美维度的症状。
在网络建立之前,人类从未有机会面临如此多汹涌而来信息,不同的信息叫嚣着,再淹没在由这些信息组成的洪流中。好像在一个闹市,人人都在大声说话,反而人人都听不到对方说话了。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信息过载,它带来的结果就是信息焦虑,面对海量信息不知如何选择。只能将复杂的信息简化为简单好记的标签来归类,才能试图在这种无序中找到一些秩序。
似乎只有标签才是闹市里的一把大喇叭,能帮你找到自己身在何处。
摸到市场脉搏的杨天真,她的艺人营销技巧中,最快狠准的就是给艺人“贴标签”迅速定位以在市场中强调存在感。在节目中解析旗下艺人时,她脱口而出的就是一个个简短但的确易传播有疗效的标签。
比如,朱亚文的标签应当是“行走的荷尔蒙”,总晒娃就有点分散火力。
而乔欣的标签“年轻、清爽、可成为” 却在相貌上存在感太弱。
而她自己的标签则是“手握800个营销号的营销女王”和“热搜上的比艺人还多的经纪人”
有一些艺术家反对在艺术空间里使用语言,他们认为用语言文字来解读视觉的美本来就是带着阉割。
格式塔派解释了视觉的自主思维,镜像神经元提供了更硬的生理证据。
总之,对于视觉美,我们“反对阐释”。
何况某一风格的流行一晃而过,并没有给解读者以耐心去追本溯源。这些解读流于表面,而并没有真正触及风格之下的自我建设。
正像我们看一幅悬在美术馆里的画,要将它放在画家的视野中用眼睛体会。只阅读它旁边的小字,知道它属于哪一流派,运用了什么技巧,就满足地以为自己懂得这幅画了是最大的无知。
所以,期望从这些风格指南中得到一些弯道超车的技法也不够切合实际了。
事实上,如果你采访某一个风格的引领者,她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风格的。
在她身上的美,是在她平常或不平常的生活中自组织自生长而成,而不是捞出生活,脱水风干,分析成分后能照搬到自己的生活里的。
木心先生说,“《红楼梦》中的诗,如水草。取出水,即不好。放在水中,好看。”
风格也是如此,在语境中才美,这正是风格的相对性。
聪明变美应该先追求普遍性标准再追求相对性标准
首先,普遍美能包容相对美。
有没有发现在普遍标准得分最高的少女梯队之下,衍生出的亚风格是最多的。
“又奶又凶”、“又纯又欲”、“又奶又man”,抛开“奶”和“纯”字,“凶”“欲” “man”这几种风格恐怕很难获得如此广泛的接受。
其次,相对美是在普遍美之上提供辨识度,但当不符合普遍美时,也可以是丑得有辨识度,在最强调辨识度的超模圈,支撑起辨识度的超模们金字塔尖的普遍美得分。
对于大多中位数女孩而言,在普遍美上做出的努力提升程度更高。大部分女孩还没进入拼辨识度的门槛,辨识度的产生,通常在破坏完美偏离正常。
章子怡反颌的倔,何琳歪脸的媚,这种偏离的辨识度成立的基础在于,偏离修正后,她们还是美的啊。否则,只是丑人作怪而已。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在新加入一个圈子后,对身份的认同疑惑焦虑,最常体现在穿衣打扮的不自信。于是,最直接的应对是“扮演”这个角色。但我觉得,与其适应圈子的风格,不如修习具有出圈能力的本元美,再以读书和行走的阅历滋养风格的生长。
就像初学英语的人都想要练出一口纯正的英音或美音,但英语母语国家却更欣赏异域的口音,因为口音代表着你独特的阅历,而独特的阅历成就新奇美。
喜欢一种风格,往往起源于喜欢一个偶像,但请先看到她在普遍性标准上的高分,再看风格上的加分。将变美预算花在普遍美的提升上,而不是为所谓的风格买单。
你看,对称、平衡、清晰、光滑、明亮、和新奇
我们苦求不得的美的本元,其实如此简单。
但简单却不易得,一半天意一半养成。
事实上,美的养成随着科技的进步已经越来越清晰易得了。好的体态训练,能给你对称平衡的身形,妆容或进一步的医美能修补轮廓、立体度和五官分布的缺陷。
而光滑而明亮的肌肤,更是靠自律的作息和勤奋的抗老保养。这些是非常浅显易懂的变美方式,这些看似的白开水式的变美方式做好,也能达到普适的一百分。在追求个性化、相对性的美丽时,普遍性是地基,护肤抗衰更像是基石,撑起一整个个人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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