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超英
《我们仨》是杨绛写的一本回忆录,是一部带自传性质的作品,是一本用散文笔调写的长篇叙事散文。文中勾勒出了一个三口之家从组建家庭到逐渐离散的全过程。
全书分为三大部分,文后有三篇附录,有五十余幅照片。其中有杨绛一家三口的合影,有杨绛手写稿的部分影印件,还有其女儿钱瑗手写稿的影印件。
正文的三大部分中,第一部分“我们俩老了”只写了500多字,描绘了一个杨绛与钱钟书失散的梦境;第二部分“我们仨失散了”,以亦真亦幻的笔调叙写了一个似真似假的“长梦”;长梦中,作者与丈夫、女儿失散了;第三部分“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是全书篇幅最长的一个部分,回忆了一家经历战乱和政治风云时的酸甜苦辣。
一般人都熟知钱钟书和杨绛的学术成就,对一些生活细节也有耳闻。在这本书中,这些内容都得到了印证。解放的时候,钱杨都不想去国外,坚决留了下来。杨绛朴素的语言中展露的是坚定的爱国情怀:“我们如要逃跑,不是无路可走。可是一个人在紧要关头,决定他何去何从的,也许总是他最基本的感情。我们从来不唱爱国调。非但不唱,还不爱听。但我们不愿逃跑,只是不愿去父母之邦,撇不开自家人。我国是国耻重重的弱国,跑出去仰人鼻息,做二等公民,我们不愿意。我们是文化人,爱祖国的文化,爱祖国的文字,爱祖国的语言。一句话,我们是倔强的中国老百姓,不愿做外国人。我们并不敢为自己乐观,可是我们安静地留在上海,等待解放。”
杨绛与钱钟书过的是一种纯粹的学者生活,夫妇二人都不求闻达、不与人争,其最大的理想就是过一种安静的书斋生活:不被外界打扰,静心地读书、写作、研究学问。这样的生活理想,与一个卑微的小老百姓的生活理想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所生的女儿钱瑗,自小天资聪颖,几乎过目不忘;思维能力更是一流,曾自学完初中数学。钱瑗高考时,代数打满分。钱瑗被钱钟书的父亲钱基博视为“读书种子”,而钱、杨二人更是视为掌上明珠。钱瑗也不负所望,学有所成,后来成了北师大有影响的外语系教授。可惜的是,钱瑗差2个多月满60岁的时候,患脊椎癌去世。患病过程中,钱瑗仍然孜孜不倦地读书,令人钦敬。
钱瑗去世之后约一年,88岁的钱钟书去世。钱钟书的《谈艺录》《管锥编》是学术研究的高峰;所著小说《围城》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部风格独特的讽刺小说,被誉为“新儒林外史”,拍摄成电视剧后,更是广为人知。
丈夫和女儿的去世,给杨绛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但杨绛以其一贯的坚韧顽强和对人生、生命的看透,挺了过来,一直活到105岁。
杨绛通晓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由她翻译的《唐·吉诃德》被公认为最优秀的翻译佳作,到2014年已累计发行70多万册;她早年创作的剧本《称心如意》,被搬上舞台长达六十多年,2014年还在公演;96岁时,出版哲理散文集《走到人生边上》;102岁时,出版250万字的《杨绛文集》八卷。杨绛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型代表。
杨绛的一家三口,终生都没有离开过学校,或是读书,或是教书,过的是一种纯粹的书斋生活,他们的一生都可以用“学者生涯”来概括。
《我们仨》的版权页上印有如下信息:生活·读书·求知三联书店出版,2003年7月北京第1版,2012年9月北京第2版,2016年8月北京第53次印刷,9万字,52幅图片。第53次印刷时,已累计印刷到320余万册。这些枯燥的信息告诉人们:《我们仨》是一本畅销书。
然而读完全书,发现并无多少生动传奇的故事情节。这样的书能够畅销,表达了人们对钱钟书、杨绛这类著名文化人的景仰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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