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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彩丨十六岁的记忆

“过眼年华,动人幽意,相逢几番春换。”如果有梦,便是岁月沉淀的厚度,如果有爱,便是飞翔宁静的从容。其实漫长的十六年也不过是我们驻足凝眸的刹那。回首……我看到自己年少轻狂的心已伤痕累累。我曾赞叹飞蛾相拥而死的凄美,却不知道他们的代价是生与死的轮回,我曾陶醉于星空的眼泪,却不知流星真正的美是幻灭时的无畏。——题记


 

打开记忆的窗子,扑面而来的是清新的空气和夹杂着泥土的味儿。

十六岁,是人生的花季,雨季,是青春的闪亮点,是许多人羡慕渴望的焦点。我爱十六岁那年的自己,我爱十六岁的那一年,因为她收藏了我的记忆,改变了我的性格,使我使我走向了人生的另一个台阶。

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周围人鄙视的眼光下,那时候自己还很小,可面对生活的困苦,父母的辛劳。我心中不由得会有这样一个念头—长大后一定要出人头地。

父亲的明智让我顺利的走进了实现我梦想的宝地。我兴奋,我快乐,因为我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很幸运。看到一排排整齐的破旧的砖瓦房和那几个有点深邃的窑洞。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我知道,我人生的梦想将要从这里开始起航。 

背着母亲为我缝好的红色正方形的挎包,我迈步在蜿蜒的羊肠小道上。那时候的我,会一边走一边对着挎包里的姐姐用过的有了很多褶皱的课本笑笑。在我眼里,破旧、残缺亦是一种美。

但丁曾经说过“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是的,年少的我,对于自然界中的万物总充满了好奇。哪怕是一个刚破土而出的嫩芽,一只微小的虫子,一朵小小的野花,只要是碰到了,我总会观察老半天,之后陷入深深地沉思中……

坐在陈旧的屋檐下,双手捧着很旧了的课本,让自己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那种感觉,真是美极了。可是,在求知的快乐中,却时常伴随着很多烦恼。不是因为我吃不好,不是因为我穿的不美,更不是因为亲人待我不好。那些高年级的大哥哥姐姐,他们总爱欺负我。每当我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只要是被他们碰到,就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还喊着那个让我背负了五年的绰号。

“有心人,天不负”。记得那一天,父亲回来的很晚,我被“咯吱”一声的推门声惊醒。起身碰到灯线绳子,使劲一拉,父亲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在灯光的反射下,射进了我迫不及待的心里。他笑着对我说:“孩子,你考上了中学,并且是全乡第六名……”接下来的话我一句也么听清,我只顾着陶醉在激动的喜悦中。

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母亲在我的不知不觉中也睁开了眼睛。但我们都彼此沉默了。只听“噔”的一声,灯熄了。周围的空气也凝结了。这时的我,开始了与心灵的对话。夜很深了,我早已“梦啼妆泪红阑干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给父亲增添了不少麻烦。因为这意味着我要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读书了。不是因为我怕走远路,那整整四个小时的路程已留下来不少人的脚印(小叔、三姐就是显例)。而父亲要考虑的是我和四姐的车费和生活费。他说,你们姐妹个子小,背着重重的书包走那么远的路会吃不消的。事实上,我想过离家远点,早点独立。但我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所以就让一切顺其自然了。

多少次父亲抹黑回家,但他总是笑着跟我说:孩子,那边的老师说你很优秀,所以他们要你留在那边读书,不让你转学的.而从父亲的眼神里,我能读懂,父亲去要转学证的时候又受别人的气了。

经过多次的奔走,父亲没能拿到我的转学证,但他还是把我和姐姐送进了离家稍近的中学里。为了让父亲不再受气。在步入中学校门的那一天,我默下决心,我一定要刻苦学习。

面对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干净的校园环境,我早已心旷神怡了。对于活泼可爱的接班人,精神抖擞的园丁们,早已被我置于脑后了。当我回过神来,父亲早已站在了我的面前,他笑着对我说:孩子,名报好了,你四姐也有机会上中学了。我一跃而起,拉着姐姐的手跑在了父亲的最前面。那一天,我感觉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回到家,全家人庆祝着,母亲憔悴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个时候,我收拾整理好我上学要用的东西,为步入我人生的第二个阶梯做好了最周密的打算。

接触美的事物,感应美的灵魂。但是我并未忘记那些残缺与破烂。愚昧的我,面对摩登的现实,面对年级组第二的成绩。面对同学们羡慕的目光,却陷入了起步的回忆中。我开始试探着去独立,我的思维开始脱离群体,品尝“吾尝终日而思”的韵味。那时候的我,确实自卑到了极点。但是老师总会夸我,他说我字写得好,学习用功……诸如此类,百听不厌的话时常在我耳边响起。纵使如此,我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那时候的我,整体愁眉苦脸,沉默寡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回想起那一年,我感觉我是在地狱中度过的。在那里,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个梦,几乎让我没有勇气去触碰。但却在我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一道无法抹去的痕迹,它教会了我—学会善待自己吧!

有时候和朋友谈心时提到,她们会问我对曾经的自卑行为有没有后悔过。“No,Ishookmyhead”我对她说:生活,本是公平的,记住保尔柯查金的话吧!

自卑,几乎让我失去了理智,别人可以“芝麻开花节节高”。而我,却体会着“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感受。这样只能是“泯然众人矣”。朋友可以得到努力后的果实,而我,只能望着,想着那点奖学金还可以带给我光明,还可以带给父母欣慰。

飞蛾明知道那是火海,却一味扑了上去。我钦佩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钦佩黄继光那铁一般的胸膛。而我,那时候想不通屈原,他明知道社会的腐朽衰败,却为何要“钻”进海里去。也许,他是去体验鲁迅先生的真理吧!

只要你向往光明,就不会有黑暗。当我孤独失落时,伤心失意时,愤愤不平时,许多伟人的事迹便排队似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启蒙老师送给我的话语,我岂能忘记。我不希望有人怜悯我,更不要有人夸奖我,因为我相信,闪光的不一定是金子。

“不要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听到鲁迅先生在无声的呐喊,我听到黄河之水在肆意的咆哮。如果你也听到了,那么就请不要搞“拿来主义”,要知道,“给”永远比“拿”更能让我们自己快乐。

不知不觉中,梦醒了。时间并没有荒废我,又一次成功落在了我的头上。这时我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开心的人在品味生活额酸甜苦辣。我记得那天,母亲和我在田里劳作。无意间,我仰起头对她说:妈,别人都叫我“小菜”,因为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小菜一碟。“呵-呵-呵”,母亲笑得合不拢嘴。那天,我体会到了劳动带给我的快乐。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三姐太强的虚荣心。当有人问她你家几个孩子或者你多大了的时候,她总是回答的乱七八糟。她会抱怨父母穿的太烂去学校给她送干粮。还有小弟,他会抱怨别人家的孩子穿的好,而自己……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让一个“乞丐”变成“富翁”。

当我觉的失意无助时,姐姐告诉我“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一条路,不怕生活欺骗你,就怕自欺欺人。凡事要做到成竹在胸,也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罢了”。

而父母则告诉我:孩子,钱是可再生资源,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要先富脑袋,再富口袋啊!

是啊!黄河之水可以冲去历史的恩恩怨怨,功名利禄,爱恨情仇。但却冲刷不去千古风流人物的一世英明。张继落榜时的《枫桥夜泊》,在生与死边缘拼搏过的牛玉儒、任长霞等留给我们的感动。我虽然没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浩瀚气魄,也并非天生丽质,才华横溢。但是我始终坚信,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片残叶。我相信“霜叶红于二月花”。

高尔基说:知识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用知识武装起来的人是不可战胜的。多么朴实的话啊。可是当病魔一直与我为友时,父母总要去带我找“神仙”。他们说,我小时候很乖,从来不生病。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场戏。我对此观点不以为然。戏演完了也就过去了,但是它带给观众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我认为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只要你愿意表演,伯乐总会出现的。

常念着这样一首诗:世人纷纷说不齐,他骑骏马我骑驴,回头看到推车汉,比上不足下有余。是的,当村里有人对父亲说,你家女儿长大了,读不好书就放弃算啦,多为你的儿子谋一条出路吧。这时候的父亲总会语重心长地说:那怎么行呢,现在什么年代了,孩子没有知识,就走不出大山,一辈子都会受苦受累的。父亲的话时常在提醒我: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黑,就黑的彻底,白,就白的透心。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万事只有亲身体验了,才可以体会的更加深刻,了解的更加透彻。但是却不能以身试法。你的行动会在你潜移默化的思维下升华,直到溢出……

郭敬明有这样一句话:那些曾经以为永生不忘的事情,会在我们念念不忘中被我们忘记了。所以,我选择了写,只有写下来才能永久不忘。但是我不会把那些屈辱永记在心。因为父亲教会了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也曾想过自己要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抱负。我也曾幻想过退隐山林,过神仙般的生活,去亵渎大自然的语言,亵渎生命的神圣。此时此刻,我置身于一个小小角落,手里捧着地球仪,亲亲一拨,世界也在我的掌心转动。你可千万别觉的这是吹牛。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杠杆,我可以撬起整个地球。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朋友,请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时间、病痛,可以削弱我的身体,但消减不了我对学习怀有的炽热之心,对伟人的崇敬之心,对生活的热爱之心。

不论生活在梦想中也好,现实中也罢。我总觉得这五彩斑斓的世界永远在启示着我,充实着我,美化着我。

人们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愚公不也移走了王吾二山吗?当年的洪占辉不也走出了生活的艰辛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正处于青春年少时的我们。当我们为了一时的冲动而使自己心跳加快时,当我们从粗糙的大手中骗取崭新的钞票去抽烟酗酒时,当我们因老师的喋喋不休而厌倦时……我们拍拍自己的胸膛,问问自己,我们的良心,得到安慰了吗?

我知道,即使我的人生犹如弹簧般跳动,我也不能放弃,我记得那时学过讲爱迪生的一篇英语短文,叫做:Amanwhonevergiveup。所以,我不愿向困难低三下四。我也不愿放弃书本。因为书本,是我永远的爹娘。离开爹娘的日子,谁都不愿意度过。

那时候我曾想过要尽早离开父母的照顾,离开老师的扶持,把自己置身于现实生活中去闯一闯。

不知不觉中,我又想到:十六岁,是人生的花季、雨季……

作 者 简 介

杨晓彩,笔名“小菜”,宁夏彭阳县人。女,汉族,中学英语教师。爱好文学,数篇作品见于当地教育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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