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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 红丨93岁老母,53岁一级残疾儿

七月流火,流出盛夏的热情,亦流出夏日的繁茂。笔直的树木,无垠的玉米地,饱满的棉桃……以天为幕,以地为舞台,肆意地绽放着生命的绿意。

在这充满希望的田野上,7月27日下午三点多,县委外宣办余江科长带领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息县夏庄镇,拜访了三户贫困家庭。走到第三家街西村熊东组肖中甫家时已经是五点四十分。

53岁的肖中甫和他93岁的老母亲韩中芳住在政府安置的两间房屋里。我们去时,肖中甫还没回来,韩中芳老人热情的让我们进屋歇息。一张四方有些掉漆的桌子、一张狭窄但柔软的小床、加上几个凳子就是所有的家具了,虽简朴但很干净整洁。

伴随着一声较熟练的停车声,一位身穿半旧横格上衣的中年男子面带微笑的从电瓶三轮车上下来。两只手无力的下垂者,一个膝盖跪地拖着右腿,一个膝盖半弓着,挪动着向我们“走”来。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我连忙说:“您慢点。”他笑着回答:“没事。”这位中年男子就是肖中甫。

肖中甫一级残疾,因得了先天性偏瘫,手脚都不方便,四肢无力,生活不能自理,平日都是老母亲照顾他,为他做饭,洗衣……提到老母亲,肖中甫依然笑着说:“原本该我养她,结果母亲却为了我付出一生。母亲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聋,大声说话她才能听见。前两年还在插秧呢。”

93岁的韩中芳慈祥地看着儿子,她可能听不清儿子在说什么,但这个唯一的残疾的儿子却是她一生的宝。孩子还没出生时,丈夫就去世了,一个女子在最美的年华遭受这样的不幸,真是让人心疼不已。但韩中芳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依然坚强的微笑生活。儿子终于出生了,却是一个先天性残疾的孩子,不能直立,以后不能正常生活……这样的日子该怎样过?以后的生活还有指望吗?寻常女子遇到此事估计应该绝望至极,跌入黑暗的深渊了吧。但韩中芳为母则成钢,在风华正茂可以改嫁的年华里选择了坚守,选择了陪伴儿子,不抛弃,不放弃,无怨无悔的做儿子的守护神,这一伴至今已经53年。

53年,19365天,孩子出生时,她一人;喂奶喂水,她一人;教孩子说话,她一人;孩子生病时,她一人;干农活时,她一人;安灯安电,她一人;深夜跌倒,她一人;自己生病无人照顾还要强撑着照顾儿子时,她一人;本应安享晚年的她反过来照顾儿子,仍是她一人……从清晨到日暮,从青丝到白发,纤纤玉指成粗糙树根,如花脸庞刻满伤痕。53年,不知经历了多少坎坷?不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不知当儿子入睡,在长夜漫漫,极度无助时,你可曾无声的任双颊挂满泪滴?

眼前一直微笑着的韩中芳把我的思绪拉回,我又仔细地看了看这位可敬的老人:虽已满头银发,虽已额纹深深,虽已背部微驼,虽已牙齿掉光,虽已耳不聪,但就是身高仅一米五的她,用仅有60斤的身躯,53年如一日,不言苦,不言悔,化苦难为芬芳,坚强、乐观地为儿子撑起了一片晴空。儿子肖中甫在她的影响下,热情、自信、乐观、坚强,在家里也尽力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开着电瓶三轮车到街上买菜,运点啤酒在家里卖给村民们,压水……母子二人相依相偎。

余科长亲切地问老人:“一生陪儿子,后悔不?日子开心不?”老人听不清,依然微笑着。她已经用一生,用自然的微笑告诉了我们答案。

天色已晚,要和韩中芳、肖中甫母子告别了。母子二人坚持送到房屋东面的路口处。老人拉着我的手说:“你走呀,女儿,让你们为我们操心了。”

朴实的语言,真诚的感谢,昂扬的精神……在汇集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93岁老母!53岁一级残疾儿!

93岁老母?53岁一级残疾儿?

此时此刻,他们不再是年迈的母亲,不再是一级的残疾人,他们如巍峨的青山,须仰视方见;他们如清澈的小溪,净化心田;他们如葱茏的草木,绿意盎然……

再次凝望这片充满希望的息州沃土,我看到了数以万计的勤劳、善良的农民;看到了数以万计生我、鞠我、抚我、顾我的母亲;看到了数以万计的贫困家庭正在党的扶贫政策的关心下渐暖渐亮;看到了党群携手共赴小康的春天。

作 者 简 介

吴红,女,河南省息县作家协会成员,教师、传统文化讲师。喜欢带着一颗平常心,执清茶,掬月光,赏美乐,悟真情,品人生,握字为暖,光阴清芬。作品以散文、小说为主,散见于市、县等报纸杂志。如《信阳日报》《息壤》《今日息县》红袖添香等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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