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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国勇丨庐山放歌,放歌总能到远方(诗集评论)

和那些读后“伤感”、“酸楚”或者“凄惶”的诗集不一样,当我一次次读完诗集《庐山放歌》后,总能从中获得无比振奋的力量,总能从沉沦中清醒,积极到投入到现实生活中去,投入到昂扬的工作中去。诗集《庐山放歌》出版于1975年10月,作者常江,发黄的册页散发着诗书的清香,简洁的封面设计印证了诗人无瑕的诗意,透过那一行行的铅字印刷,让人看到岁月的风尘里留有诗人的屐痕深深,更能听到踏实的脚步声,一步步丈量着人生的真谛,放声歌颂着火热的生活。

望穿那/滔滔云海,/看不尽/庐山奇峰;/拨开那/层层纱雾,/数不完/参在大松……/含鄱口/衔一湖浩荡春潮,/小天池,/见大江急浪排空,/最是一番好气派,/纵览云飞仙人洞……(摘自诗歌《庐山放歌》

诗集《庐山放歌》共收入诗人的16首诗歌,这首名为《庐山放歌》的诗歌排版在诗集的最后一首,是本诗集最高潮的压轴好戏,更是诗集的题名之作。诗歌的开首,诗人便用层层排比的句子一下子把庐山拉到了读者面前,如欣赏一幅淡墨的山水,有远景朦胧的描述,远眺的目光,更有近景清晰的点评,指点江山。和时下那些以小资而自赏的诗歌作品不同,同样是写景观的诗歌,在那些诗中体现出的是诗作者个人的缠绵悱恻,而《庐山放歌》给人的却是对祖国山河的真挚情感,以及历史责任的勇敢担当。

和这本薄薄的诗歌册子的缘分,始于2013年丰硕的秋天北京之行。作为一个参会记者,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结束之后,我来到了位于北京三环路东南角的潘家园旧书市场,诗集《庐山放歌》正默默地呆在那浩如烟海的图书中等待着我的到来。当我顺手翻到书中《访西柏坡》系列组诗时,立即被她畅快的诗歌节奏、朴素的诗歌语言所折服。同样是丰硕的秋天,2012年11月,我和新闻记者采风团的同志们一起到西柏坡采风,感受老一代人的精神风范,和红色基因的传承。在西柏坡的日子里,我心中曾经有一个疑问,眼前的西柏坡和曾经的西柏坡有什么相同?又有什么区别?《访西柏坡》系列组诗恰好回答了我心中的疑问,诗人用诗的语言向我展示了三十年前的西柏坡,展现了一幅厚重的水墨山水。站在书架前,我迫不及待地读了下去,没有多久竟然不由自主地读出了声:

风尘仆仆到柏坡,/先唱一支柏树歌,/只因毛主席在这里住过,/柏树呀,/才这样浓郁,这样蓬勃;/只因毛主席在身边走过,/柏树呀,/才这样挺拔,这样磊落……(摘自诗歌《访西柏坡》

诗人以柏树喻人,把高高大大的青松比喻为我们伟大党的创造者,伟大祖国的缔造者,是发自心的颂扬,是发自内心的敬仰。回头想想在西柏坡采风时所看到的一切,所听到的故事,突然感受到了诗人在西柏坡抒写的诗意画意:年轻的诗人行走地西柏坡那一行行的松树下,庄严肃穆的讲解员给他讲解了发生在西柏树的故事,以及人们永远传承的革命精神,让诗人切身感受到历史风云的变幻,感受到了革命伟人的对革命事业孜孜不倦的追求,以及把革命事业进行到底的决心……

当我把这首《访西柏坡》系列组诗读完,才发现身边围满了人群。刚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下意识地感觉是自己闯了祸,惹了事,脸上就表现出非常尴尬的表情。但是,一位老大爷竖起拳头举了举示意我读下去,当然,还有向我竖大拇指的。看人们鸦雀无声地等着我读诗,那种期待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力量,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支持和称赞,对弘扬正气的认可,对一个共产党人老诗人多年前的诗作认可,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读下去呢?

我再一次翻开了书页进行朗读。

就是这样呵,/我在柏树前,/看了很久,想了很久……/我在会址里,/看了很多,想了很多……/我从会址前的柏树上/轻轻地摘取一片柏叶,/珍藏在身边——/那是把无产阶级的革命精神,/深深地埋进心窝……(摘自诗歌《访西柏坡》

非常朴素的语言,表达的却是最为真挚的感情。可以这样说,在诗歌界充满了无病呻吟或是以表现人性丑恶为美的如今,包裹着层层淡漠、自私、明哲保身的世界。重读老一代诗人的作品,如《访西柏坡》系列组诗给我们的,正是不同的人生观、世界观所带来的创作思维不同,如孩子般无所顾忌的率真表述,会唤醒我们沉沦的灵魂。

还是丰硕的秋天,2017年11月我浙江省天台市参加首届中国徐霞客地学诗歌散文奖颁奖典礼后,和一位河南的诗人徜徉在西子湖畔,谈论起中国的诗歌走向以及发生在诗歌界的思潮。这位诗人告诉我,诗人的责任在于对人生的反思,诗人就如同厨房里忙碌的厨娘,对社会上所有的伪装进行剥离,一层层地剥下去,直至剥离出自私的葱心。当时,我是持反对意见的。公心,是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动力保障,而私心,则是阻碍社会发展的绊脚石,这已经是被证明了的颠覆不破的真理。无论是诗歌创作或是散文创作、小说创作,一切文艺作品,其创作的源泉和动力就是弘扬真善美,抨击假丑恶,如果我们用私作为标杆来衡量这个世界并进行传播,其结局是何等的荒唐?

阅读诗集《庐山放歌》,可以彻底地解去我们心中的疑惑。对理想的不懈追求,对信念不畏艰难险阻的坚持,对人生坚忍不拔的努力,正是人性之美的表现。人性,并不是自私的,而是为公的。凡成就大事业者,皆有天下公心,而不是锱铢必较的私念

在诗集《庐山放歌》中,每一句诗都能读出诗人的步伐坚定,如阳光透过水晶折射出诗人高尚的灵魂,人性的光芒。在诗人的诗作中,我们处处可以发现对理想和信念的抒写,正是这种抒写,可以让每一位读者品味到那个时代火热的生活,以及从这种生活中传承而来的人生的动力,对共产主义事业的歌唱,追求共产主义理想骄傲张扬的力量:

插理想的双翅,/飞向五洲四海,/怀伟大的目标,/奔往灿烂明天。/要在全世界每一座山峰上,/竖起胜利的凯旋门呵,/迎来共产主义曙光,日照寰宇,万山红遍……(摘自诗歌《英姿飒爽——赞中国女登山队员》

字字——/是钢,是铁!/句句——/是火,是血!/呵,伟大的先驱,/英勇的先烈,/情愿为共产主义献身,/“英雄含笑上刑场”,/铿锵带镣过长街;/誓与旧传统观念决裂,/“风霜历尽志难磨”,/忠贞为党酬日月……(摘自诗歌《回答先烈的期望——重读革命烈士遗诗》

诗,是颂扬理想的诗行;歌,是传承历史责任的歌唱。

不可否认,诗集《庐山放歌》无论在诗的构架上,还是诗的语言上,已经很难适应新时代下诗歌的标准。但是,无论怎么变,诗歌所承担的社会责任没有变,诗歌所传承的理想和信念不能变,这一切,正是诗集《庐山放歌》可贵之处,并使之如我在潘家园旧书市场所遇到的那样,无论在任何历史时期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诗章。

所以,我要赞美《庐山放歌》,放歌总能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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