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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礼贵丨骆宾王后裔正安一脉

(一)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

上小学时,听历史老师背诵《咏鹅》诗,记住了诗人骆宾王的名字。骆宾王口赋《咏鹅》时七岁,被誉为神童。他才华横溢,诗文盖世,是初唐四杰之一。

骆宾王官至侍御史,因得罪武则天下狱;后遇赦,贬临海丞,旋弃官出走。徐敬业在扬州起兵谋反,骆宾王做了徐的艺文令(文书),草拟《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徐敬业兵败被杀,骆宾王不知所终。讨武檄雄文劲采,千古传颂。

正安境内,姓骆的人很多,我曽猜想:他们是不是骆宾王的后代呢?近年在《正安文史》上读到骆诗义、骆开军、骆科强三人的文章,方知正安骆姓一族的确是骆宾王后裔。

骆宾王所生活的年代,距今1330多年;骆宾王的故里浙江义乌,与黔北正安相隔3000余里,时空遥遥,三君何以认定自己是骆宾王后裔呢?一凭《骆氏宗谱》,二凭史书记载,族谱与史料相互印证,言之凿凿。

骆宾王被官府追捕,为避祸,其“子孙散居不一”。

骆宾王四世孙骆世华(即骆施)随家人逃至河南,与令狐滈一起习武,练就一身武艺。逢安史之乱,两人报国从戎,战功卓著,被授予骠骑将军、龙虎将军。公元869年,南诏侵犯西川,骆世华等奉命征剿,苦战六秋,平定南诏叛军。唐僖宗嘉令“采地乐土,永镇边夷”,将珍州(现正安及道真一部分)所辖“东西四百五十里,南北三百五十一里”疆土封赠骆世华并世代相传。

从此,骆世华及其后裔以功臣荣誉世袭统治管理珍州,历经唐、宋、元、明。南宋时期,骆世华第11代裔孙骆文贵率族献地,“忠君爱民,久而弗替”;元朝实行土司制度,骆世华后裔共世袭了20代土司;明朝万历年间,播州宣慰使杨应龙反叛,骆麟(骆氏第19代土司)率军参加平播,立下赫赫战功,朝廷赐任真州(即珍州)长官司副长官。

骆世华、骆文贵、骆麟三位骆宾王后裔的事迹,宋史明史均有记载。骆世华骆麟墓至今尚存:骆世华墓在重庆市南川大观镇九集池,骆麟墓在正安瑞溪镇柏坝村。

骆诗义是骆宾王第59代裔孙,毕业于正安一中,在县邮电局工作,退休后专事整理《骆氏宗谱》。骆开军是骆宾王第61代裔孙,在县中医院工作,任“正安骆氏文化研究会”会长。骆科强是骆宾王第62代裔孙,大学毕业后远赴新疆支教,现为喀什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二)

骆宾王后裔正安一脉并非个个光鲜。这里,我想说说骆宾王另一位62代裔孙骆科友的故事。

今年四月上旬,我应邀回乡出席正安县政协召开的文史工作会议。贵阳至正安600里,乘高速仅6小时。我住县城兴隆苑新宇家;吃过晚饭,想独自下楼走走。刚下楼,突然下起了雨,是沾衣不湿杏花雨。街旁霓虹灯闪闪烁烁,雨丝飘在脸上,别有一番情趣。我没回去取伞,沿文化街径直朝尹珍广场走去。

尹珍广场在十字口,常有大妈跳广场舞,因下雨,广场上冷冷清清的。西侧立着一排雪松,树影婆娑;一汉子坐在那里避雨。汉子头埋进臂弯,像睡着了。我信步走了过去;听见脚步声,汉子抬起头来。“影响你休息了吧?”我问。“没有没有!”汉子一脸惶然,解释道:“下班经过这里,想躲躲雨……坐下来就不想走了!”

汉子叫骆科友,42岁,碧峰乡楠木村的人。他听说我是退休教师,老家在安场,离楠木很近,便和我聊了起来。

骆科友只读过小学二年级。10岁那年,父亲患脑膜炎死了,母亲改嫁到石峰,房子被叔叔霸占,他成了孤儿。为了活命,11岁的骆科友到安场学卖力。当时,贾昌全在煤炭沟包了一家煤窑。煤窑在河沟东边,出了煤,需要人转到河沟西边的公路上,让汽车来拉。科友就去昌全的煤窑当小工:用背篼转煤,转9背满一吨,得6元钱。我问:“一天可找好多钱?”“60元。”

“转煤的活,”科友说,“就是磨肩头养肠子!”在安场煤炭沟当了一年小工,听说道真甕青在修路,科友想换换工种,就到了甕青,挑石子、掌钢钎、甩二锤,什么都干。听说大城市好玩,科友就到遵义贵阳挖土方,干一天得20元。“到过广州吗?”我问。“到过——在工厂打包,一个月可挣1700元;如果加班,可挣2000多。广州太热,我只干了八个月就回来了。”

“别东跑西跑了,”当包工头的表哥怪宝对科友说,“跟我去道真修路,积点钱,成个家。”于是,科友就在怪宝的施工队里打工。几年下来,只管生活,不发工资,怪宝欠了他七万五千元。“为啥呢?”我问。“怪宝是小包工头,”科友说,“他上面是赵明军,赵明军接了工程才分给他。赵明军拿不到工程款,欠了怪宝二十万。”这样,科友就离开了表哥的施工队,到正安县城来打零工。

“你看,”科友拍拍身旁的背篼(背篼里有把洋铲),“这就是我打零工的家当。”“活路好找吗?”“好找。那些买了新房的人要搞装修,楼层高,需要把水泥河砂背到楼上去,就找到我,运完了,得现钱,不会拖欠工资!”“食宿咋解决?”“吃饭进馆子,一顿花30元,可炒菜,吃了碗都不用洗。住宿嘛,我在窝凼租了间房子,房租挺便宜!”

“科友,”我问,“你就不想自己有间房子吗?娶媳妇得有房子呢。”“房价那么高,”科友说,“我哪里买得起房子哟!”“现在农村都在扶贫,你的情况就没人过问吗?”“过问了,楠木村村长杨佐强说,已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政府要帮我修40平方米的房子。修起我也不去住!”“为啥呢?”“看淡了!就像这样,找碗吃碗,多好!”我摇摇头,离开了他。

像骆科友这样的农民工,“扶贫”固然需要,“扶志”似乎更为需要。

2019、5、18

作 者 简 介

刘礼贵,贵州正安安场人,贵州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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