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居宅院前,昔日老湾,东北角高台之巅,牛王庙座北向南,其庙体皆为青灰磨砖砌成,山墙筒瓦、猫头、滴水、哈叭狗儿镶嵌,庙脊宽厚盘龙腾飞气势雄伟,四楹三间,棂窗赤门,板瓦履顶,飞檐凌空,其内璧雕梁画栋,人物各异。台座之上,牛王、土帝、增福雕像披红挂绿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大殿外臼石一个,砂石材质,高约1米,直径一米,中间凹陷。青石材质碑遏一尊,高2米,宽1米,厚32Cm,正面雕刻“永垂不朽”字样,周边花纹镶嵌。背面碑文楷书刚劲峻拔,整齐方润。据年长者张国清回忆,其文为清末民初,寿光有着“德石螃蟹焕烈牛,灼三蝴蝶莲坡猴”民谣中灼三撰写。查阅资料,孙俊贤(1879-1967),字灼三,孙家集村人,自幼出生书香门第,二十四岁中秀才,后以教书为业,中年迫于生计参加了山东盐务稽核总所考试,名列第二,被分配到山东盐务永利盐场担任文牍。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永利盐场场务人员相继南逃。孙俊贤也回到寿光,重操旧业教书育人。业余时间习书法、绘画。
碑文详情文字大多无从记载。但其文稿洋洋洒洒乃记忆犹新。其行文始端,孙俊贤站在孙家集村角度开篇:“村东三里许,有个齐家庄……”后载总体事件大意是,清末民初(1940)年间,当地麦子正吐穗杨花,突遭寒冻,小麦萎焉。老百姓急了纷纷出招,翻种荞麦者颗粒未收,没翻播者侥幸小麦度过一段艰难,重吐新穗杨花,收了八斗有余。说来也巧,一劫刚过又与一劫,隔了一年,1942年夏,高粱刚打包秀穗,突遇寒流,几乎绝产。接连遭遇天灾,村民生活无望,多户人家逃荒要饭,下了关东。事后有德高望重老者撺掇村民重修牛王庙,祈求神灵保佑,年年风调雨顺。碑文端末写着,主持人,齐守谦。工匠,董福志。画匠,杨凤阁。撰文,孙俊贤。
据报载,关于陨霜杀麦记载的石碑在寿光境内还有两尊。一尊是清乾隆五十六年“公元1791年”桂河董协武碑;还有一尊是延庆寺霜麦碑。寿光一带小麦霜冻多在谷雨前后,这时小麦虽已打包成穗,但冻坏后小麦仍能重新分蘖,发育成熟,虽然成熟略晚,但不知严重减产。碑文上不同记述,“严霜夜降,麦叶尽白”。“迨数日而芃芃其麦,瑞麦献双岐”。桂河碑结论,“母已陨霜之杀麦,递为剪除也”。告诫后人霜冻小麦,尽量不要翻种,还会有收成。齐家村这尊碑记叙陨霜杀麦,秋冻高粱两件事还少见。
清末民初,中国随着西方列强的政治、经济侵略,西方的思想、文化、科技、生活习俗也同时传入中国,中国社会生活面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出现不少新事物,新气象,不论是人与人之间,还是人们日常生活习俗,都在除旧布新。1911年12月清廷下旨男剪辫子,女放脚。辛亥革命后,民国政府为了改变愚昧落后生活习俗,同时颁布法令破除封建迷信,从此传统的自然神、人物神、佛道二教等民间信仰逐渐衰落,大量坛庙、神像拆毁。时年,孙家集乡农先生于化龙和他的弟子,在“有神的上天,无神的下湾”口号下推到了神像,从此庙堂、臼石、古碑不再神秘,成为孩子们捉迷藏玩耍的地方。然在那靠天等雨的年代,时有村民举行求雨活动,女人们殿前摆放贡品,香火缭绕,虔诚十分,三拜六叩,祈求水龙王大发慈悲,甘霖普降人间。新中国成立后神威淡薄,成为生产队的粮仓。80年代初农村规划,殿台荡然无存,古碑也不知去向,唯臼石至今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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