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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采黄花/姜春利

“谢尔塔拉”蒙古语,意为黄色草原,引申为金色草原。顾名思义,盛产黄花(金针菜)。1956年,呼伦贝尔农牧场管理局在海拉尔河北岸,日当山下建起了谢尔塔拉种牛场。每到6月中旬,草甸子上一片金黄,黄花盛开。这里在建国营农牧场前,曾是俄罗斯后裔和蒙古族牧民放牧牛羊和收获牧草的地方。

我上班时整天忙于工作,明知这里盛产黄花,却没有时间采。退休了心血来潮,找7个人雇面包车去,每人拿30元车费。我们带足了干粮和水,第二天早6时许,我们准时出发。

当乘车路过谢尔塔拉五队,一群群红白花、黑白花三河牛在碧绿的草丛里悠闲地吃草,空中百灵鸟振翅歌唱,几只白天鹅在空中掠过,我把头探出窗外,紧紧盯住它往哪儿飞。转回头,车已跃上山岗, 过去地边的防护林,就是一望无际的草甸子的山坡上、山沟里全长满了黄花菜。

环顾四周,金色草原花盛开,金喇叭透着黑点丝状花蕊,散发着迷人的清香。我一边采黄花,一边欣赏大自然美景,那一丛丛,一排排,漫山遍野的黄花,好似给谢尔塔拉草原铺了一层硕大无边的金毯。那一串串金色透绿小棒槌似的蓓蕾,上面必有一大串金蝴蝶似的花朵,摇曳着浓雾般的幽香;绿色条状叶子在阳光照射下,翠绿欲滴,还有那万绿从中一点点红,百合花和金喇叭状黄花交相辉映,微风拂过,沁人心脾。我用手机拍下了这精彩的大自然美景和值得回忆的瞬间……

有人专门采花骨朵,说抗晒,还好吃,我全要,花骨朵、花一起采。大约半小时就采一大塑料桶,桶满了就往塑料袋里倒。记得我采了4大桶,也没觉得饿,只是渴得不行,刚到车跟前打开兜喝点水,司机就招呼上车,趁着别人还在远处未动,我又在车跟前采了半桶。司机一个劲儿招呼,没采够也得上车。到家十一点半,袋里的鲜花都挤出水来了,用称一量,将近20公斤。接下去把黄花倒到地上,摘根、去杂质、开水焯、晾晒。若大晴天,两三天就晒干了。

6月22号,我们还是雇同一辆车,又采了一次。这次有经验了,不拿桶,用塑料袋缝个兜穿上绳系在腰间,就跟采茶似的两只手往兜里采,只是换个方向,路过三队,在铁锌矿东边的山沟里的半山坡上。这地方土质好,花大,茎秆粗壮,一片一片的,爬上山坡那黄花菜跟种的似的。

黄花,在谢尔塔拉草原上摇曳出一行行的诗。黄花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花蕾,味鲜质嫩,营养丰富,含有丰富的花粉、糖、蛋白质……我听人叨咕过,什么“金针木耳黄花菜……”可见黄花菜和肉溜炒味道鲜美,口感好,还可做菜、煲汤、腌制咸菜……另一种功能可入药,原名叫萱草古名忘忧。市场上卖的大都是人工种植的,而谢尔塔拉草原长的都是野生的,纯天然。

回来的路上,我们在车上赞美这漫山遍野的黄花,它不用人工栽培,体高不过一米,可却有着又长又韧的根,零下40多摄氏度严寒根冻不死;零上30多摄氏度地酷暑依然葳蕤。是它那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泼洒出一块块雄浑壮阔的绿洲,渲染出了一道道奔腾豪放的金色风景线。这风景线,确切地说,在多旱、水土流失和牲畜超载的谢尔塔拉草原,它是生命的守护者,曾与这里的父老和乡亲们同守贫瘠,共同抵御风沙、干旱、虫害等大自然的侵袭。

黄花的茎秆叶,是谢尔塔拉牧民的赖以生存的命根子,花和蓓蕾被人们采集食用的占少数,成百亩上千亩的黄花夹杂着其他牧草,到打草季节,牧业职工按时割晒、搂垛、打捆,是饲喂牛羊的好饲草。就在打草机挥舞刀片为它切割时,它高兴万分,来年春暖花开时,新生的枝叶便更加繁茂,更加鲜嫩,花也更加动人。我赞美黄花,因为黄花寄托着农垦人的希望。黄花在,牛羊就在。

值得欣慰的是,谢尔塔拉草原东半部还保留一块黄花盛开的净土,我亲眼见证,这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宝贵的生态资源,我们要始终不渝地坚持创新发展、绿色发展的理念,保护好黄花这块绿色净土,愿谢尔塔拉草原青春永驻,黄花盛开!

作 者 简 介

姜春利内蒙古呼伦贝尔市海拉尔区谢尔塔拉农牧场退休干部撰写的散文、报告文学散见于《骏马》《中国农垦》杂志、《呼伦贝尔日报》副刊。本人撰写的33.4万字的散文集《谢尔塔拉记忆》于2017年4月由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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