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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人叙事散文训练

原题呈现:

生活中,总有那么几个人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总有些场景让你刻骨铭心。比如父母、亲戚,同学、老师,街边的小商贩,晨起的清洁工,路边的乞丐……哪些让你不能忘怀,哪些给予你思考,赋予你力量。
要求:选择一人,运用细节描写,自拟标题,写一篇写人叙事的散文。不少于800字。

风吹麦浪,你在身旁

芦蓓

苍翠的绿,透亮的水还有那昂扬的麦田。微风吹过,石头敲打出鼓点,林中的精灵正在伴舞,空气中飘荡着泥土的芳香,氤氲着湿润的雾气。小径上石路旁留下一大一小两双足迹,树林间山野里,留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朝阳从东边爬上山头,你领着我走过羊肠小道。树下驻足,听风饶起的沙沙声响,淌过溪流,静静观赏鱼得水逝,越过小山,抬头慢看鸟乘风飞,穿越花田,指尖掠过蜂飞蝶舞。一路上,你眼角带笑的看着我,伴着我,那双大手牢牢的牵着我,温暖有力,是幸福的味道。我摇着你的手慢慢探索这个世界,“姥姥,是树叶在唱歌吗?水会流向哪里呢?鸟儿为什么会飞?我想吃蘑菇,我想在那块大石头上睡上一整天……”你总是会笑着同我说话,再为我摘下一朵花。
满目皆是青色,你总爱带我去看麦田,小小的麦苗舒展。向上,拥抱太阳的热烈,挺身,迎接滋润的露水。你牵着我越过泥泞的土垄,俯下身去触摸每一株麦苗,你的眼神里闪着柔和的光,就像你常常看着我那样。我搞不懂这绿色的草有什么特别的?你笑了笑,答应会和我一起寻找金色的宝藏。
时光悄然流转,不知不觉春去秋来,我迫不及待的抓着你去那金色的麦田,寻找你说的金色的宝藏。
金色的波涛在翻涌,麦浪向前追赶着什么。硕大饱满的麦粒聚在一起,悄悄的低头聊天,风中传来细语。麦香中混着阳光,扑面而来,是生机,是蓬勃,是活力。你一手牵着我,一手捧起麦穗,笑容同麦穗种子一样从脸上的褶子中钻了出来,阳光洒在苍白的发丝,我不禁看呆了。我学着你一样,拨乱了麦穗却只觉得刺手。我问你为什么这样开心,金色的宝藏到底是什么?你轻轻地捧起麦穗,风将你的话语带向远方“你会像这株麦穗一样,好好地长,慢慢地长,姥姥永远陪着你。”
微风的到来又激起了那般麦香,那束干麦穗一直挂在我的窗前。吹出,金黄的麦浪;吹出,火红的热情;吹出,童真的话语;翻涌,永不变的爱与温情。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一起赏过春花秋风,一起走过夏风冬雪。手牵着手,踏过相守相伴相望相安的年华。

梧桐叶落

李瑞欣

昨夜,雨疏风骤。晨推窗,微凉的空气如一颗清凉的薄荷糖。撑伞而行,脚下的青苔蔓延至公园深处。时至秋天,目光所及处,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瑟瑟秋,梦断梦回,时间与空间在静默中交错,唯,思念的回声,震耳欲聋。
在老家的小院,有人种了一棵梧桐。记事起便有,梧桐叶下,时常站着一个人——祖父。年幼的暮秋,凉风四起,叶铺了地面,踩在柔软的叶上,细微的声音总令我欢乐。祖父会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很大,更像一个温暖的家,粗糙的手背上皱起清晰的血管。细细的皱纹里,似是藏着他的故事,他采撷了一片叶,放在我手心。轻轻摩挲叶脉纹路,还带着祖父的温度。
祖父爱梧桐。夏之下,他与人对坐,手执棋子。暮秋之际,他爱坐在树下浅酌,祖父颇有文人的情思。我看着他深深地望着梧桐,年年如是。他的眼睛有浩瀚的清波和宽广的海洋,仿佛越过小院和村庄,穿越过苍穹和远方的云朵,回到了他的年少。
然,我读不懂祖父,以为少年时,意气风发的狂是祖父的诗,树饮酒,吟诗吹笛。后来啊,银色的发是祖父的诗,生活是他的笔墨,略显重。抬脚下田地,挥袖如同他的人,挺拔强劲,屹立不倒。
梧桐的叶,落了又落。祖父病倒的那年秋,格外冷冽,分明是九月的星,却过冬月的夜……
淅沥的雨丝落入眼中,思绪从遥遥中归来,轻抚梧桐的枝干,或许那个梧桐叶下的身影与梧桐融为一体,或许,梧桐叶落,春花秋月,就像是他过往的人生,挺拔的树干是他的脊梁,也是他的灵魂。或许他叹,生命如此。
着一片叶沉入泥土。大抵人的一生最后都会变成梧桐叶,回到属。的沧桑,自有他的故事。只是思念无声,会听到。梧桐下,泥土中,迎春时,新生命的气息正在蓬勃。
叶落,人去,土地带着他们的温度。

不能平,是初

丁富航

久不能平的,未曾只是那雨雪过后的马路,更是那颗炽热的心。铃响,人纷纷散去。终而独留我一人,相伴于我的,只剩那张目光和等未果的失落的心。曾言道:“雨是神的烟花。”而此时,身之所感,尽是冰寒。那夹杂数片冰花,携着凛冽寒风的雨,似利箭擦过面部。起先,只觉寒气骨,而后,又留下摩擦之余所带来的火辣辣的,刺痒的痛感。
雨不见小,不见少,风也未曾弱些许。逝去不仅是时间,更是我的耐心。凉气入只得使我收手缩脖,仍有冰花滑落衣领,融化刹那即可使人僵住。古时宋濂那般五指不可屈伸”,而我也是感受到了。面前微弱点灯,细看,军绿大衣,想是那位卖烤地瓜的大娘。对稍有印象,却不曾相识。身影轮廓的清晰,让我明确了的目标。不一会儿,三轮停下,“傻孩子,别杵着了,上车。”迈着不太稳的步子下了车,从车底下翻出一条花被,让我披着,想是新的——车后斗篷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倒也不闲着,刚拿出花,又想着拿起抓夹,给我拿个地瓜吃。谢绝过后,那烤地瓜终究也是落到了我的手上,看到手时惊:结疤,脱皮。
不出多久,我抵达了目的地,又让我拿了几个地瓜,说带给家人尝尝。
多年后,故地重游,听人说,当年大娘的女儿要高考,为了攒钱供女儿读书,这才出来摆摊的。风拂过,记忆中的味道闪过,定睛,还是那辆三轮车,只是大不直了。走过去,要了份烤地瓜,仍是那和蔼的微笑,地瓜是刚出锅的,滋滋水往外冒,烤得焦脆,很好剥,蜜般甜。坐下同大娘聊天,谈起过往。谈起生活,谈起女儿,那时,眼睛都是亮的。望着那一顶乌发,是染的——新生的白发早已显露。仍未变的,是那对生活的热烈。
手捧地瓜,清风拂过,香气扑鼻。望那摊位,心化了。
心自始至终从未平,情自始至终未尽:万物生生不息,人亦应自强不息,不为难屈。

杨雪晨

我们在这无边的恍世里寻着的影子风清,凌谱一曲长调无边的梧桐奏鸣曲轻轻抬起眉间凝望湜湜霖霖的梧桐树与世界最初的相见就是这样,我就这样望着眼前的梧桐,呆呆地出了……
头上的小羊角在微风中舞蹈,在树荫下寻着追着蝶,母亲在身后追着。披着斑驳的影子,摇摇晃晃的步伐像是大人喝醉了酒,嘟囔着的话语只有母亲能听懂。困了就躺在地上,树下母亲的怀里。盖着稀稀疏疏的碎影,一大一小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
枝桠在阳光下匍匐成长,不知会伸向哪里。少年的肩头依偎着蝶,寻着树下影影绰绰的光斑,书页间,听着树和风的低语,像是心脏听到了伴奏,着少年滚烫的热爱,累了就倚在树旁,光下母亲的话语里着熠熠生辉的未来,等着母亲的呼唤去品那可口的饭菜。
我就这样望着梧桐树,着风声树声,顺着时间的踪迹,寻到了平常却又不平凡的记忆。我张开双臂拥抱光,阳光也毫不吝啬回礼那一刻,光就像是宇宙洒下的有温度的黄色的诗坠落在我的发间晕染了我的眼底。母亲的话语就像是那心尖上的有温度的五彩的谱只有我能听到,那一声声唠叨里,掩饰不住的是汹涌的爱意点缀岁岁年年。
你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呢饭都做好了,不吃就凉了,怎么一天到晚磨磨唧唧的?母亲走进梧桐林,伸出手挡住刺眼阳光一束束光从手中温柔静谧好嘞,知道,马上就来。我扭头向树下的少年告别,一大一小的影子渐渐靠在一起。着母亲的话语声,顺着回家的路,寻到了平常又不平凡的烟火人间。
原来我一直寻着的,都在我身边,在这无边的恍世里,定格在和母亲的每一个瞬间。我寻到的有母亲,有我

又逢春

李涵

丝丝光束从天空洒下,穿透窗外树木的叶缝,缝织出一片斑斓与绚丽。风儿惬意地拂过草地上星星点点的小花,又是一年春。自幼生活在这样一座小城里,每日清晨便能见到这般光景,倒是再美好不过了。
我家隔壁住着一位老奶奶,每每见到都是笑靥盈盈。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有着一头蓬松的头发,总爱穿同一花色的衣服,但的衣服总混着洗衣粉的香气,一尘不染。她虽已过古稀之年,却不见头发花白,容颜渐衰,是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爱打理花花草草。在奶奶家后院,有一片独属于的小植物园。若是在清晨时分听到乒乒乓乓的干活声,那准是在打理植物。我喜欢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看拾起剪刀,修剪枝条;或是拿起铲子,松土拔草;亦或是拎起水桶,浇灌小苗。清晨的柔光,洒在的脸上,她的发丝上闪闪发光,映出热爱的形状。偶尔,我也会走出家门,蹦跳着前去帮忙。每见到我,那布满沟壑的面颊上便洋溢起慈祥的笑,眼中闪过的,没有心酸与疲惫,倒是无尽的温柔与活力。的眼神好似跨越了时空,回到了的年少。我想,年轻时,也许也是这般青春,这有活力吧。后来,常对我说,见到我呀,就像见到了从前的
可是生活的节奏不断催促我向前跑,不久,我们便离了那座小城。偶然的机会,使我又站在了小区门前,我想走进去,寻找记忆。
大约是在秋天的傍晚。小城浸泡在浓暮中,微风轻拂,去几分燥意。天边的云翻涌,诉说着它们的过往。顿时秋风乍起,我加快了脚步。
几年的时间,足以使小城物是人非。谈天看云的少了,门前下棋的少了,散步心的少了。蓦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闲坐在门前,看云卷云舒,看天边暮阳。我认出了,轻轻喊了声,闻声转头,愣了片刻,又流出慈祥的笑,和几年前一样。我上前去,拉过她日益粗糙的手,依旧热爱种花看云,说着就拉着我往园走去。夕阳的柔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发丝上,闪闪发光,映出坚持的形状。望着小花出神,我望着她出神。渐渐发觉,的眼沟更深了,皱纹更密了,眼睛里却装着浩瀚星河,装着温柔,装着细腻。
虽然我看到了墙外蔓蔓黄草书写秋意,却仍觉,这又是一年春。

记忆深处的理发店
我记得那年,老张60多岁了。
有点严肃,有点古板,有点楞,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然后就是简朴的陈设,一个分隔店面和居室的帘子,与整个屋子格格不入的积了一点灰的盒子
可我姥爷偏偏和他很聊得来,每次他都把我扔到那旧皮椅子上,顺势往后一坐上旁边木头椅子,边看老张给我剃头边有一搭没一搭跟老张聊闲天,他们从南湖的红船聊到北京的天安门,从青藏铁路解放牌汽车聊到东方红一号和邓稼先三强,从“多快好省”和人民公社到解放思想与中国特色,每到这时,我总能看到老张脸上绽放出的那种与简陋的铺子对比鲜明的别样的神采,那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他这个人设这个店面的一份感怀与热烈。
不过那时年纪太小的我,只想起《荷塘月色》一句话:
“热闹是们的。
尚且值得庆幸,老张那一手技术还不错,就他口中江潮翻涌,石破天惊,手里那耙子似的推子依旧如老黄牛一样低下头默默翻爷不在时一声不吭的他。
更值得庆幸的是,老张有个老伴儿,看起来很慈祥一老太太,和我居然有多共同语言,我跟聊学习聊生活聊老师聊亲友,虽然基本都是我说听。有时等老张把我的头在水管下面刷干净后,老太太总会往抽屉那一指,老便心照不宣地拿出一个原先在抽屉里放着的“上面打球掉下来的”乒乓球,在我手里。
本来因为碎发扎脖子再也不想来理发的我,也忽然有种“这老头好像还不错”的想法了。
年更替。老张理发店换了个新招牌。
一两年后,老张脑溢血,走了。
我记得那年,老张才60多岁。
自那后,每次我上学经过汽车站时,我都能看见一个不“理发”二字掉了色的招牌,一双被锁上的门。
自那后,每当我走进那些装修的五颜六色的理发店时,我总会那炫目的光芒之中,感到一股力。
因为,在我心中,总有一个简朴的理发店,还有一个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老人。

背影

孟祥申

黄昏,早已不知在何时暗淡;萧条的余晖,映射中,将万物的身影延展,仿佛任凭们在时光的彼岸交汇。在桌前淡淡的影子中,便是伏案的身影。没有灯古卷,却有浩如烟海的渺茫,抬头看时,目光也似在苍茫中游荡。
楼梯下又响起了脚步声,很,但我听出了母亲脚步。十五岁的少年,眼神总是深邃的,心里却总是杂乱的。每当想询问时,总望到一丝背影,消失在上学路的尽头,在一棵老树的树影里,在斑驳的时光里。
——”门被推开,母亲轻轻走上前,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向房间里忙碌的儿子张望。许久,的眼神变得迫切起来,走到我的桌前,让我同她一同出去散步。我只是点了点头,便打算起身。罢,也开始忙碌,脚步也变得和缓了不少。
不久,我们便沿着门前的小路,远方走去。路旁,河水的清波向前延伸出去。河负余晖,秋水长天。河畔的金柳,在荡漾秋风,在河水的柔波里,思绪如同撑起一支长桨,走出烦躁,竟有了几分在岁月里放歌的情愫。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许久,当我再次回头时,母亲早已落在了后面,不见身影。总这样,未曾真正的在这城市里放开脚步。未曾见过繁华的一切,也未曾体验过这种的喧嚣与烦躁总是用小的目光,来看要走的路。我看到的背影,总想的目光里同我一样渺茫,但与我,与这个时代,从未在时空交汇。
微风再次掀起思绪的一角。我已出小路,入路旁的树林,我看着也走到了路的尽头,用的目光不停地张望。这时有些焦急,拿出自己的眼镜,不停地向四周寻去。猛然看到的背影,不知何时,的步履已有些蹒跚,眼神也变得无力。有时,会愣住,目光无神但又急切。我低下头,再抬起头看影,影子被拉得很长,长得似乎连接了过去,长衰老了,长一去不返了。
那一刻,心中有些触动,那些尘封的回忆,沐岁月而立,一便是十春秋。母亲似乎是儿时牵着我手散步的样子,但又不是,在努力适应这个不愿意融入的世界,而在她本来的世界里,有我,有在小路上转弯的背影。
又是一个黄昏,我和一同走入林中。又是斜长的背影,于灯火阑珊间,眼神里却映射出霓虹的光。

影随光动,你伴我行

蔡雅琪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你在我耳边低声吟唱着,我的思绪却早已随乐曲飘向了我们相伴的旅途。
小时候,友谊是一张矮矮的书桌,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仍记得我们相识那天,你和我虽已同窗许久却从未对过话。春三月,空气中弥漫着暖意。“要吃糖吗?”你好似鼓起了万般勇气问我。我看到你的手因紧张而略微颤抖着,纤细修长的手指拿着糖,我抬起头望向你的眼,我愣住了。你清秀的脸上泛起红晕,眼中似含了一汪清泉般明净,洗尽了我心头的杂尘。我动容了,接过了你手中的糖。你的脸上绽起笑容,怎么恰在那时,一束光洒在了你脸上,也映在了我心底?你的笑清清浅浅,让我流连。
长大后,友谊是一条长长的电话线,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我们的年龄愈加增长,我们的友谊也愈加坚强。我们虽已不在同班但仍同心。临近中考,时间变得紧张,我的心情也变得烦躁。我开始给你打很长的电话诉说思念,你也会回给我很长的电话表示鼓励。我几度想过放弃,是你,耐心的安慰我,鼓励我,支持我。书山坎坷,我们相扶相持,学海茫茫,我们风雨同舟。那次我懈怠时,你对我说:“不要去当平庸的影子,要去当创造影子的光。”你说出这句话时,你好似我的光,在芸芸众生之间挑中了我,照亮了我,使我不再懦弱,不再迷茫,不再彷徨,谢谢你,我阴暗世界里的一束光。
而如今,友谊是一道悠远的车辙,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叶落无痕,雁过无声。转眼间,我们已相伴走过近十年春秋。我们在无人的小路上骑着车,诉说忧愁,分享欢乐。落日余晖之下,我转过头,我们的影子被太阳拉到很远很远,你朗朗的笑声也被传到很高很高。我望向你,你的眼睛清澈明亮,你的美好一如当年。我们都笑了,笑的那么灿烂,那么美好。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关于我们的故事,我讲不完,讲不好。愿得年年,常有你相伴。

傻碴子

宋恩菊

家住村中,每人都不生分村里人最好的不是窝在家中看电视,玩手机,而是走街串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能说到天也能扯回地北,但却有一人不同,他从来都只是一人我与他交集不多,已近乎淡忘,却突然记起,又那么清晰。
傻碴子今年应六十多,没见过他有什么病,落过灾。他是个老鳏夫,是村中的唯一。他应是姓宋,因我这里西边住的是姓孙的人家,东边是姓宋的人家,他家住在东头。他全身上下一股“旧”味,他身穿一身黑色中山装,戴一顶黑帽,脚穿一双千层底布鞋,他的衣服很干净,是仔细打理的。但他却时常拿一个破旧的小马扎,掉光漆的,重穿过几回线的,以至于他马扎上的线像雨后彩虹,不过是暗淡的。他身上的年代感,也就邻村拾荒老头穿的假绿军大衣可以一比,但傻碴子的服装是四季不变的。
清晨醒的早,约是五点钟,打算去自家菜地里欣赏自然,一睹青绿。刚踏出门不久,就看见一个黑影推着车走来,走近一瞧,原来是傻碴子,他依旧一身黑中山装,不过推着没车斗的独轮车,车上搭着几捆麻绳,我没有在意,与其擦肩而过。吃完早餐,正在外活动筋骨时,突然看见他又推着车走来,这次上面堆满了柴火,用麻绳紧勒住。他小心翼翼,仿佛车上是贵重易碎的瓷器,一步走完才走下一步,眼睛始终不离小车和道路。后来听母亲说,他是要烧火做饭,用我家已经弃置多年的土灶。
傻碴子以前不傻,相反还挺聪明,拿过第一,只是不知怎的疯了。他走在柏油路上,对着房子,对地面,对道路,一遍又一遍的骂。村中老人说他是没娶到媳妇,急的。但真正缘由或许早已忘却。
他不骂时很安静,像座雕像弓着背坐着。没人与他说话,他独自带着他那小马扎坐在地头、村头。有时在发呆,更多时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路,注视着来往的车辆。我注视过他的眼睛,很清、很静,像平静的湖水。有次我们闹玩的向他问好,他微笑着,极温柔的回应一声,我们都害羞的跑掉了,谁能想到,他那红褐色的,如戈壁一般的脸竟会绽出这样的笑。
他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人,与现世格格不入,或许不久,他会带着陈旧被时间扫入无人的角落,渐渐被人们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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