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 | 古诗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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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有恨何人觉？

月晓风清欲堕时。

20

10月

星期五

《白  莲》

唐·陆龟蒙

素蘤多蒙别艳欺，

此花端合在瑶池。

无情有恨何人觉？

月晓风清欲堕时。

1. 蘤（huā）：“花”的古体字。蒙：承受。别艳：其他艳丽的花卉。

2. 端合：真应该。端：有的版本作“真”。瑶池：传说中西王母的居所。

3. 欲堕时：指白莲将要凋谢的时候。

这是一首咏物诗，通过写白莲的遭遇、处境，揭示出封建社会里那些洁身自好的人反而饱受排挤的现实，寄寓了作者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

首句“素蘤多蒙别艳欺”写莲花本性素淡高洁，容易受到娇艳花朵的欺负。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世人或爱大红大紫的牡丹，或喜娇艳多姿的海棠，或钟情于灼灼烂漫的桃花、红杏，很少有人把目光聚集在朴素、淡白的莲花上。在作者看来，白莲受尽了人们的冷落与不屑，也受尽了其他鲜艳花儿的嘲讽与欺辱。这句明写白莲，实际上暗指人事——一则表明世人追求浮华的心理，二则借以揭露：社会上那些外表朴实无华却又真才实学的人往往被忽视被欺凌，而那些善于伪装、华而不实的人却受到青睐的现象。

次句“此花端合在瑶池”，紧扣莲花写来，言白莲如此高洁脱俗，不应该沦落在人间，而应该生长在瑶池那样高雅神圣的地方。这里，作者为白莲打抱不平，言外之意，是说那些有才能的人应该得到自已应有的地位，不该沉抑下僚，埋没自己的才华。然而，这只是作者所抱的幻想罢了，现实社会中怀才不遇的人何止万千，有多少人能够“扶摇直上九万里”？绝大多数人最后的命运，不过像白莲一样默默地凋残。

“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情感更加深沉，诗人在同情白莲的遭遇时，也在为人才的埋没感到悲哀与愤怒。诗人笔下的白莲是无情的，却是有恨的，其实“恨”又何尝不是一种情感呢？作者言白莲无情，而自己却有恨，特别是在明月将残、清风徐徐的清晨，这种恨就更加强烈。因为，这正是白莲花将要凋谢的时候，也是人才凋零的时候。结句“月晓风清欲堕时”，意境很凄美，对白莲的形象起到很好的烘托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