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展台
张花艳,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唐山作协会员,迁安诗词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于《中华诗词》《诗词月刊》《中国乡村》《燕赵诗词》《老人世界》《唐山文学》等期刊。
01
文朋诗友
多年以后
河北迁安市 张花艳
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吃冰棍的事。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农村没有卖冰棍儿的,只是听说城里夏天可以吃到冰棍儿,凉凉的、甜甜的。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夏天哪里来的冰呢?心里对冰棍儿充满了期待。
虽然没见过冰棍的模样,吃冰块儿却是经常的事情。不知那时怎么那么冷。早晨起来,母亲做饭前都是用菜刀敲开水缸里面的冰,才能从中间舀出水来。整个冬天,水缸里都是冰块。
经常用母亲纳鞋底的锥子在水缸边上一扎,大块儿的冰就会脱落下来,用水瓢捞起就可咯嘣咯嘣地嚼了。有时候还会买上几粒糖精,加在水里,放在搪瓷杯里,放在外面冻上,收获一杯甜甜的冰块。
直到十多岁时,我也没尝过冰棍的滋味。
舅舅家离城里很近。一次随母亲去舅舅家,顺便来到城里买东西。炎炎夏日,马路上行人很少,只有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母亲一手拉着我,一手拽着弟弟,汗水不住地滴落下来,又渴又饿的我,恨不得马上端着水瓢喝个痛快。
突然听到一声甜甜的吆喝声:“冰——棍儿。”
尾音很美,是“故儿”的腔调,婉转,悠扬。
寻声望去,树荫下,一个大姐姐穿着雪白色带大襟的围裙、戴着白帽子,手提一个绿色保温桶。是她正在吆喝着。
我眼巴巴地看着一个人拿着冰棍远去,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母亲摸了摸口袋,抠出三分钱,递给大姐姐。
没想到母亲会如此慷慨。在那个一分钱憋到英雄汉的年代,三分钱能买一大捆韭菜,够全家人吃一顿白薯面的香饽饽。
我盯着大姐姐把钱丢进胸前的大口袋里,麻利地掏出一个冰棍。奶黄色的冰棍,弯弯的。
母亲接过冰棍儿递给我,说:“你咬一大口,然后给弟弟。”
我迫不及待地咬下一段儿,吐到手心里,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去舔,顿时,一股香甜的味道流进心里。那种特别的味道,至今记忆犹新。
一点儿一点地吃完了手中的冰棍儿,我不错眼珠地看着弟弟吃完最后一口。弟弟舍不得扔掉掉冰棍杆儿,还在贪婪地吮吸着,那杆儿上留下了弟弟许多的不舍。
后来,在农村,冰棍也慢慢地不再是稀罕物。
跟儿子说起我和弟弟分吃一个冰棍的事情,他竟然不相信,说:“你骗人,姥姥连多余的三分钱都舍不得吗?”
如今,卖冰棍的吆喝声早已听不见了,家家冰柜里都会储存各种各样的雪糕、冰棍。
经常吃冰糕雪块,总也吃不出小时候吃那根冰棍的味道。
早晨下了雪,不大,风吹得厉害,天气显得格外冷。小孙子坚持要吃雪糕。我说天凉,小孙子说屋里热,他还穿着背心呢。爷爷宠孙子,冰箱里没有小孙子喜欢的冰糕,顶着张牙舞爪的雪花跑趟超市满足了小孙子的小嘴巴。
看着小孙子的吃相,我想,多年以后,他能回味起这根冰糕的味道吗?02
读编往来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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