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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孔子去旅行之六十:垂杨村孔子观季札葬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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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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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观礼处碑

8月9日早饭后,我们离开莱芜市区,8:00多到达口镇。口镇这个名字很有意思,经查,这个地方早在周朝末年就已经存在了,因其是莱芜进出山的隘口,因此称土子口或吐子口。清末改成吐丝口,1945年改称口镇,沿用至今。

在口镇街里打听孔子观礼处,得知其地在口镇南两公里的垂杨村。我们开车南行,很快就到了垂杨村,“孔子观礼处”碑就在村口的道边上,看上去很有沧桑,碑的整体保存较好,碑文十分清晰,只是下部有些腐烂,用角铁固定着,驼碑的龟头也有些破损。碑首圆额,高3.03米,宽1.2米,厚0.23米。龟座长l.4米,宽1.04米,高0.25米。

明傅国璧书《孔子观礼碑记》

立此碑的傅国璧为明朝人,是他在莱芜任知县时所立,时间为隆庆四年(1570)。此外他还立有《孔子观礼碑》一通,“两碑南北相距约百米”,“然原孔子观礼碑现已荡然无存”,“根据吴汇谭先生早年抄录之碑文,几经校对,后重新勒石刻碑,将孔子观礼碑移立于孔子观礼处碑东侧”。(2007年《重立孔子观礼碑记》)新刻的《孔子观礼碑》就在“孔子观礼处”碑东侧不远处,碑阴为傅国璧《孔子观礼碑记》。

据傅国璧所书碑文,他在任莱芜县令期间,曾对季札葬子一事进行过调查,“仿古礼者记之,断碑古迹填没水涯,年纪无考”。所以他“近搜莱志,访耆硕,得兹地隶邑西北三十里许集名吐子口,则知为延陵季子葬子之地”。孔子观礼地点确定下来之后,“乃即其所观之地,捐俸旁易,接旧申明亭址新构堂三间,东西房各三间,厨、湢、井、磨各一。其所门匾'垂杨书院’四字,外树'孔子观礼处’五字石碑,周围垣以砖甓”。在垂杨书院成立那天,“诸学博寮友士夫烹羊洒酒,庆兹落成。环垂杨而观听者,童冠千余人”,可谓一时之盛。为记此盛事,人们“咸请余文,以纪兹盛”,所以,傅国璧写下了这篇碑文,记述事情的原委。

重立孔子观礼碑记

碑文中所说的垂杨书院,亦称观礼书院,其旧址就在孔子观礼处碑的西面,书院南北长约百米,书院正门朝南,上挂“垂杨书院”大匾。旧县志载:“在垂杨村者曰垂杨书院,以地为孔子观礼处,又名观礼书院,明知县傅国壁建。”明确记载早于县东郭门外由明训导张世扬建的“南江精舍”和县东门内的“汶源书院”。因年久失修,又因战乱而倒塌,后移至关帝庙内,改称观礼学校。民国时期称观礼小学,解放后改称垂杨小学。

据村民讲,季札长子的墓在村西南的高台地上,墓封土原高约6米,下方上圆,周有大柏树林。1967年村民取土时,在距地表几米深的地方曾挖到了墓道。据目击者回忆,墓呈甲字形,南为墓室,北为墓道。墓道高约2.8米,宽约0.6米,长约10米。墓有前后两室,每间东西长约3.5米,宽约2.5米,深约4米。墓壁用砖砌成,顶发碹,底铺大方砖。墓室地板上存着较厚的淤泥,没有发现任何随葬品。墓道和墓室保存基本完好,后用土掩埋。该墓至今没有修复。

站在孔子观礼处碑前,两千五百多年前发生在这个地方的历史故事又浮现在了我的脑际。那是在鲁昭公二十七年(前515),延陵季子到齐国访问,在回国的路上,他的大儿子死了,就准备葬在赢邑和博邑之间。孔子说:“延陵季子是吴国最懂得礼的人。”于是就前往观摩延陵季子如何操办葬礼。只见墓坑的深度没有挖到有泉水的地方,入敛时用的也是平时穿的衣服。下葬以后积土成坟,坟的宽度长度正好和墓坑相当;坟的高度,一般人就可以垂手按住坟头。积土成坟之后,季札又袒露左臂,向右绕着坟头转,并且边哭边再三说:“骨肉又回归土地,这是自然的规律。至于神魂精气,那是哪里都可以去的,都可以去的。”这样做过以后就又重新上路了。孔子看完之后说:“延陵季子的做法,是完全合乎礼的。”

垂杨村村景

(《礼记·檀弓下》:“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赢、博之间。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习于礼者也。’往而观其葬焉。其坎深不至于泉,其敛以时服。既葬而封,广轮掩坎,其高可隐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无不之也。’而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

文中的延陵季子,即春秋时期吴国国王寿梦第四子季札。因其封在延陵(今江苏常州),又称延陵季子。他品德高尚,富有才干,他的父兄都认为他最有资格继承王位,都打算让位给他,但季札不肯受位。他不仅品德高尚,而且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和外交家,被南怀谨称为“周末第一文化大使”。在当时,季札就已经成了人们心目中道德的楷模,所以孔子自齐返鲁时,得知他在这里举行葬子活动,便专程前去观看,并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季札在孔子69岁那年去世,孔子亲自为季札题写了“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十个篆字碑文,这十个字至今还在季札的墓碑上。

据当地人说,很早以前,垂杨村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吴家小庄。孔子为观季札葬子来到这里,发现村里垂杨蔽天,十分壮观,便说了句“乃一垂杨村也”,从此人们便将此村改为垂杨村,一直沿用至今。

    当地还有一说,距垂杨村不远处有一港里村,相传季札之子死在这里,季札按周礼为其举行了葬礼,孔子闻讯前来观礼,并在此布道讲学,后人为纪念此事,便将此村改为讲礼村,后演变为港里村,在当地,“港”读为jiang。有人曾在此立孔子讲礼碑,又有人在季札子墓前立《使齐伤感碑》,这两通碑今均不存。

    关于季札子墓址,另有二说,一说在泰安境。丘渊之《齐道记》载:“先是,嬴、博二县共界,汉武帝封禅,合作此县以供祀,故曰奉高。东南三十里有延陵儿冢,本云其高可隐,今乃二丈馀,似是后人陪之。”明嘉靖《泰山志》载:“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民国《重修泰安县志》载:“季札子墓:《檀弓》:'季札使齐,其子死葬嬴、博之间。’《水经注》:'奉高县北有吴季札子墓,在汶水南曲中。’《从征记》曰:'嬴县西六十里有季札子儿冢。冢圆,其高可隐也。前有石铭一段,汉末奉高令所立,无所叙述也,标志而已。自昔恒蠲民洒扫之,今不能然,碑石糜碎,靡有遗矣。惟故砆存焉。’按:今治东北六十里故县东四里馀有大冢,适在汶水南曲中,与《水经注》合。相传以此为是。”民国张梅亭纂《莱芜县志》卷四《地理志·古迹》考云:“按《礼记》:'延陵季子之使齐也,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嬴在莱芜,博在泰安,所谓其间,或泰或莱,均未可知。考《水经注》:'墓在奉高县北,去嬴六十里。’则似在今泰安境。”

另一说在山东庆云。清人谈迁《北游录·北游录纪程》记述:“又庆云县南八里季札墓。土人曰延陵台。邑人扬州鹤辨为季札之子墓。季札适齐而反,其子死,葬嬴、博之间。《春秋》注云:'嬴音盈,齐地。’庆云古齐地也。北齐悼陵属河间。大业初,河间郡属县十三,博野居其一。广德间,无棣隶魏博节度使,其为嬴、博之间无疑。”

           2013年8月9日第一稿

           2014年5月26日第二稿

梅吉庆简介:

 著名传统文化学者。1952年出生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郊区。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在研究孔子方面有很深的造诣,自2012年以来,曾先后三次重走孔子路。出版有旅行记《跟着孔子去旅行》(上下册),摄影集《孔子周游地域影像志》两部力作。

项目简介:

 读者在作者的带领下,走回了历史,走进了孔子的生活,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孔子站在你面前。人们会清晰的看到孔子是怎样从一个普通人成长为圣人呢,成长为受人尊敬的“至圣先师”以及“万世师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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