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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孔子去旅行之115:摘星台景区内的三仁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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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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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台景区内的三仁祠

我们离开纣王墓,又回到县城,11点多到达摘星台景区。摘星台景区有南北两座门,我们到的是北门。大门十分壮观,上部为重檐,檐下书写着“摘星台”,大门之上写着“朝歌”2字。“朝歌”为商朝最后4位皇帝的都城,也就是现在的淇县。红墙上还镶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殷商文化遗址——摘星台,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摘星台景区大门

走进景区,迎面便是那通有名的“殷朝六七贤圣君故里”碑。碑文的作者为明代御史孙徵兰。六七贤圣君之说,出自《孟子·公孙丑上》:“由汤至于武丁,贤圣之君六七作。”孙徵兰写了这个碑文之后,没有作具体解释,引起了后人的猜测。有人根据孟子的意思,列出殷朝的七位贤君:殷契、成汤、太甲、太戊、祖乙、盘庚、武丁。但此说与“故里”之说相去太远,因这七个人中,只有武丁建都朝歌,其他人均与朝歌无涉。所以又有人根据自武丁建都朝歌以来的情况,列出了七个人:武丁、武乙、帝乙、帝辛、箕子、微子、比干。因帝辛即纣王是个有争议的人物,算上他为七,不算他为六。

殷朝六七贤圣君故都

站在六七贤圣君碑这里,就可看到右前方那座摘星台,这就是纣王为讨得妲己的欢心而建的高台,当年台上有楼,因楼很高,感觉伸手就可够到星星,因此此台又称摘星楼。台下有石砌围墙,台上树木葱郁。现在台高13米,有台阶可以上台。

摘星台

登到台的一半,有一石坊横在台阶上,上书“忠烈坊”3个篆字,两侧柱上书有对联一副:“刚之忠之仁之勇之,惨也酷也悲也伤也。”右侧立有石碑一通,上书“比干摘心处”,出自著名学者饶宗怡之手。史载,自从建起这座摘星楼以来,纣王就与妲己整天在上寻欢作乐,不理朝政。作为老臣的比干出于为国为民的责任,跪在台下极力劝谏,一连三天三夜。比干的忠贞影响了纣王的快乐,十分生气,说:“听说你的心有七窍,不知真假,我要看看。”接着便将比干的心挖出,因此也有人将此台名之曰“摘心台”。由于此名太让人寒心,所以人们宁愿叫它摘星台。石坊的背面还有一副对联:“道阻当时滴千载英雄之泪;名传后世启万年忠孝之心。”表达了后人对比干的敬仰。

比干摘心处

台的最高处是一座亭子,名之曰“心星阁”,这个地方就是当年纣王所建的摘星楼。阁的四面各有一副对联,分别记述了商朝故都朝歌的历史沧桑。因比干摘心处在台的东坡,所以东向这副对联生动地赞颂了比干的忠烈:“心存社稷徳昭天地;亭对纣窝气贯长虹。”下联中的“纣窝”指的是淇河岸边的纣王墓。按理作为一代国君,其墓应该称陵,但人们仇恨纣王的暴政,因而将其墓称为“纣窝”。

心星阁

南向这副对联,记述了纣王虐害平民的故事:“一台参天摘星观涉折胫前车鉴;三仁恸地去国佯狂剖心后事师。”相传在初冬的一个早晨,纣王和妲己在摘星楼上向南望去,看到河上有两个人过河,壮年背柴顺利过了河,而少年则徘徊犹豫,不肯过河。纣王问妲己:“那少年为何怕冷?”妲己说:“壮年骨髓充盈,所以不怕寒冷;少年骨髓尚缺,故怕冷。”纣王为了验证妲己的话,让人把那两个人抓来,将腿敲开,一看究竟。上联写的就是这件事。为记下纣王的罪恶,后人便把那条河取名为“折胫河”,一直叫到现在。下联则写的是箕子、比干、微子劝谏的事。

西向的对联写的是:“急管嘈嘈十指独掩弟子目,禾黍渐渐千古绝唱麦秀歌。”据载,一次孔子弟子颜回、子路、宰予三人路过朝歌,看到满街的红男绿女,到处弥漫着靡靡之音,颜回、子路把这里视为凶地,都蒙上眼睛,匆匆而过,怕受到不健康风气的影响。而宰予则没有捂上眼睛,仍在东张西望,被子路一脚踹下车去。(《水经注·淇水》引《论语撰考谶》:“邑名朝歌,颜渊不舍,七十弟子掩目,宰予独顾,由蹙堕车。宋均曰:'子路患宰予顾视凶地,故以足蹙之,使堕车也。’”)上联所写“十指独掩弟子目”,指的就是这件事。不但有掩目的孔子弟子,还有回车的墨子。《水经注·淇水》又载:“纣为'朝歌’之音,朝歌者,歌不时也。故墨子闻之,恶而回车,不迳其邑。”下联指武王伐纣之后,箕子被封于朝鲜,一次回周述职,路过朝歌,当年的景色已经不在,宫殿变成了农田,心甚悲之,赋《麦秀歌》以舒怀。诗曰:“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译文:麦子吐穗竖起了尖尖麦芒,枝叶光润庄稼茁壮生长。那个不听话的浑小子啊,不跟我好好地交往。”“狡童”指的是纣王,埋怨他当初不听自己的话,致使朝歌变成了这个样子。

北向这幅对联是:“曳牛定夷中原统一有此事;宣淫施暴周汉以往无斯人。”上联言纣王之功。“曳牛”是说纣王力大无穷,见于晋皇甫谧《帝王世纪》:“纣倒曳九牛,抚梁易柱。”关于纣王力大,古籍中有许多记载,比如《荀子·非相》就说纣王“筋力超劲,百人之敌也”。《史记·殷本纪》也说他“材力过人,手格猛兽”。“定夷”是说纣王平定东夷一事。郭沫若在《青铜时代·驳说儒》一文中说:“纣王这个人对于我们民族发展上的功劳倒是不可淹没的。殷代末年有一个很宏大的历史事件,便是征伐东夷、经营东南沿海。这件事几乎周以来的史学家完全抹杀了。这件事在我看来,比起周人的翦灭殷室于我们民族的贡献更伟大。”下联言纣王之过。《史记·殷本纪》载:“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于是使师涓作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乐。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而盈巨桥之粟。益收狗马奇物,充仞宫室。益广沙丘苑台,多取野兽蜚鸟置其中。慢于鬼神,大聚乐戏于沙丘,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百姓怨望而诸侯有畔者,于是纣乃重辟刑,有炮烙之法。”因此对联说,周汉以后,再没有像纣王这样荒淫残暴的人。

在摘星台的东南,紧靠南大门,就是三仁祠。三仁祠的正门在南,门面不是很大,门楣之上悬挂有林默涵所书“三仁祠”匾额。走进门内,迎面就是双檐绿瓦的三仁殿,远远可见上面悬挂的两块横匾,分别写着“三仁世泽”和“谏臣祖师”。门柱上用篆字书有对联一副:“笃忠贞犯颜直谏三日不归;重社稷佯狂为奴一度作囚。”上联说的是比干,下联说的是箕子。殿内供奉着微子、箕子、比干三尊圣像。这就是被孔子尊称的“殷有三仁”。

三仁祠

原来的三仁祠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城南门里路三仁祠巷,始建于明正德十六年(1521),明嘉靖十三年(1534)、清乾隆七年(1743)重修,毁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1995年重建时迁入摘星台景区。镶在摘星台南侧墙上的麒麟壁,就是原来三仁祠的遗物。

三仁祠内供奉的比干、箕子和微子

三仁殿前有东西配殿,东配殿亦名财神殿,殿内供奉的是比干、夫人陈氏、儿子林坚。旅行天下,到处都能看到财神殿,但此财神殿则与其他的财神殿不同的是,因为这里是文财神比干的祖籍,所以便有了不同的意义。之所以将比干尊为文财神,据说是因为他没有心,因而也就无偏无向,办事公道。周朝灭商后,姜子牙奉命封神,封比干为“文财神”。比干遇难后,他的妻子陈氏正怀有身孕,在家人的掩护下逃离朝歌,在朝歌城北14公里处的“长林石室”生下儿子。追兵追来,陈氏急中生智,指林为姓,躲过一劫。在摘星台南有一土丘,丘前立有一牌,上书“林坚台”。林坚长大以后,常到当年父亲劝谏纣王的地方,思念先人,追忆往事,所以后人把这里称为“林坚台”。由此林坚成为林姓始祖。因陈氏的机智,使比干一脉得以承传,所以当地人将陈氏称为幸运之神,将林坚尊为禄神。我想在此许个愿,一定会十分灵验。

财神比干

西配殿供奉的是帝辛、周文王和姜子牙。把这三个供奉在一起就热闹了。先来说周文王。他广施仁政,开疆拓土,威望越来越高,引起了商纣王的不安,便将其关押在了羑里(今河南汤阴)。周文王为为摆脱纣王的控制,便让他的大臣广搜美女、宝马、珠玉献给纣王。纣王见了十分高兴,说有此一物足够(指美女),何必要这么多的宝物,便将文王放了。周文王回去之后,便着手做灭商的准备。

姜子牙在纣王时寄居在朝歌城南,为生活所迫,以卖笊篱、面粉、牛肉、酒及贩猪羊、算命为生,最终谋了个下大夫之职。见纣王荒淫无道,便离开朝歌,隐居渭水北岸(今陕西宝鸡)钓鱼,遇周文王而得重用。武王伐纣,姜子牙为首席谋主,最高军事统帅,终于灭商,纣王自焚于鹿台。不知他们三人在一起会说些什么。

纣王帝辛

这是我此行看到的第二座三仁祠。

被孔子高度肯定的“殷有三仁”,在毛泽东眼中则成了“汉奸”。他说:“为什么纣王灭亡了呢?主要是比干反对他,还有箕子反对他,微子反对他。纣王去打徐夷(那是个大国,就是现在的徐州附近),打了好几年,把那个国家灭掉了。纣王是很有才干的,后头那些坏话都是周朝人讲的,就是不要听。他这个国家为什么分裂?就是因为这三个人都是反对派。而微子最坏,是个汉奸,他派两个人作代表到周朝请兵。武王头一次到孟津观兵回去了,然后又搞了两年,他说可以打了,因为有内应了。纣王把比干杀了,把箕子关起来了,但是对微子没有防备,只晓得他是个反对派,不晓得他通外国。给纣王翻案的就讲这个道理。纣王那个时候很有名声,商朝的老百姓很拥护他。纣王自杀了,他不投降。微子是汉奸,周应该封他,但是不敢封,而封了纣王的儿子武庚。后来武庚造反了,才封微子,把微子封为宋,就是商丘。”(毛泽东1959年6月22日同吴芝圃等人的谈话,见《党的文献》1995年第4期)

我认为这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站在纣王角度,微子肯定是汉奸;站在周朝的角度,微子则又成了功臣。但那时的纣王已经众叛新离,即使是微子不投降,纣王也无法挽救“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结局。

                          20131221第一稿

         201463第二稿

         2014620第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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