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波：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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난 니가 참 마음에 든다 来自揭阳读书人 00:00 04:37

踏头

文 | 郑俊波

乡村是我们的精神家园，一条溪流，一个踏头，演绎了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

每天清晨，勤劳的乡村女人，手提着昨晚换下的衣服来到踏头，溪水清澈，晨风轻拂，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不一会儿，踏头就挤满了少妇少女，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少妇们谈论着家长里短，控诉着大家姑的刻薄与吝啬。

少女们默默地搓着衣服，时不时会插上一两句话，推动话题继续下去，心里则暗暗发誓:以后千万不能找这样的大家姑。

一批女人洗完衣服，又来了另一批女人，她们每天都重复着这个永恒的话题，宣泄着内心的郁闷和忧伤，然后回家相夫教子，传宗接代。

中午，踏头成了孩子们的天堂。刚放学的孩子，来不及把书包背回家就直冲向踏头。脱掉衣服，一个个像出笼的鸭子一样钻进水里，打水仗，赛种竹等等。而那些还不会游泳的小孩，直看得心痒痒的。这时，大男孩就让小男孩去田野里抓来一只蜻蜓，对着小男孩的肚脐眼咬了一下，然后就说，跳下去就会游泳了。小男孩开始迟疑不决，最后经不起溪水的诱惑，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勇敢地跳下去。当然是免不了喝几口溪水的。过了几天，小男孩就能在水里嬉戏了。

到了傍晚，夕阳西沉。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带着满身的泥土和疲惫来到了踏头。

溪水帮他们洗掉了污泥，洗掉了疲劳。他们谈论今年农作物的生长情况，憧憬着丰收的喜悦。洗完澡，男人们并不急着回家，拿出一包散装的烟丝，用烟纸制作一根喇叭烟，吞云吐雾。说说一些粗话或者骂骂社会上一些不公平的事，发泄一下。然后背起锄头回家吃饭。

夜深了，踏头恢复了宁静。在有月亮的晚上，月光照射之下，你会发现有很多鱼儿来到这里觅食，当你走过去时，它们便像闪电一样游向溪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啊，村里为了发展经济，向溪水中排放大量的污水，溪流受到严重的污染，没有人来踏头洗衣服了，小孩也不来游泳了。踏头堆满了各种淤泥垃圾，往日的热闹场景再也看不见了。每当人们经过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声感慨。

踏头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只要你愿意来听。

作者简介：郑俊波，揭东区中学语文教师，喜欢阅读和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