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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狂

文/望之

狂放者，世间多也。语狂行狂事事狂，狂者目中无人，做事嚣张跋扈，容易惹得人厌。

真的自谦者，世间少也。少者，并非因为不多，而是被人称为自谦者少，深藏于里。现在多数的自谦者往往不善辩，常做虚心微笑状，点头又点头，万事皆可皆行皆好。自谦者，往往不说大话，也不太说心里话。

我往往喜欢和狂人作伴，不愿与谦者相处。狂人直来直往，不顾前不顾后，直言直语让人不做太多揣测臆想，故而可以随性而为；谦者让人不安，深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其笑背后多多少少隐藏着一点令人揣度的深意。

事实是，狂者是真狂，谦者却非真谦。

谦者，前提是有可谦的东西，一无是处的人是谦不起来的，如果故作谦状也是恶心人的姿态，会沦为笑柄。

我们常强调人要谦虚，所谓谦虚使人进步，但未想，想要做到有能力且自谦，那是一种修为。我想，年轻人大可不必太过自谦，因为本身并没有太多可以自谦的东西，大可以狂放一点，自命不凡一点。因为狂放是需要资本的，而自谦则可以做个这样的人：不说话，不表态，不争功。看来故作自谦是简单的，而做到真正的狂放，却非难事。

如木心先生所说，做“冲谦而狂放的人”更是难上加难。我想，做真谦者，前提必须是可以随时做狂放的人；而真的狂者还是不做为好，因为没这能力，难免谎言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