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大摩财经
一纸副总裁被调查的公告，炸出了最近几年在资本市场一直保持低调的“东方系”。
6月20日晚，东方集团（600811.SH）公告，称公司董事、副总裁戴胜利因涉嫌私分国有资产罪、受贿罪已经被立案调查并实施留置措施。
东方集团进一步表示，戴胜利被调查事项与上市公司无关，其相关职责已经由他人代行，公司业务正常开展。
现年43岁的戴胜利进入东方集团之前，曾在“华润系”旗下公司工作多年，曾担任华润万家大区副总经理兼采购总监、华润五丰米业总经理，还曾在华润控股的江西五丰食品、四川五丰黎红食品和扬州五丰富春担任董事长，
2019年3月，戴胜利进入东方集团全资子公司东方粮仓担任总裁，当年10月，被东方集团聘任为副总裁。2020年，戴胜利被选为东方集团董事、战略委员会委员。自2020年起，戴胜利每年从东方集团领取的税前报酬为80万元/年。
东方集团是国内最早上市的私营企业，实控人张宏伟手握四家上市公司组建“东方系”，一度在资本市场大玩财技。但随着创始人张宏伟老去，这家老牌公司也逐渐在竞争中失去活力。
前东北首富的商业帝国
现年68岁的张宏伟，是国内“第一批富起来的人”。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张宏伟还是哈尔滨下面乡镇的一个泥瓦匠，手握700元资金到哈尔滨承包建筑工程，积累了第一桶金。1987年，张宏伟的哈尔滨东方建筑工程公司成立，四年后更名为东方企业集团。
东方企业集团在1989年完成了股改，1994年在上交所挂牌上市，是中国第一家上市的私营企业。同年，《福布斯》首次对中国富豪排名，张宏伟名列第二，仅次于刘永好兄弟。
2017年，张宏伟将东方集团董事长一职交给“老将”孙明涛，自己只担任名誉董事长，2020年6月，张宏伟卸任名誉董事长、战略委员会主任等职务，不再出任东方集团董监高。
截至2022年5月底，张宏伟直接、间接控制东方集团30.42%股权，为实际控制人。上市至今，东方集团股价在2007年和2015年出现两次峰值，分别达到20.27元、13.39元，其余大部分时间表现平平。截至6月21日收盘，东方集团股价2.86元，市值105亿元。
东方集团的上市，给张宏伟打开了资本运作的新思路。
1999 年，东方集团通过重组将部分子公司股权置换出公司，一番股权腾挪后，成为锦州港（60019.SH）第一大股东。此后，锦州港经历了辽宁港口资源整合、大连港入主等一系列变动，目前东方集团还是锦州港第二大股东，持股15.39%。
张宏伟另一个著名的“资本战役”就是入股了有着豪华股东团的民生银行（600016.SH）。张宏伟在民生银行1999年准备上市的前夕才进入股东名单，2000年进入董事会并出任副董事长。
在民生银行随后20年资本博弈中，张宏伟曾与华夏人寿签署一致行动协议，保住了一席之地。直到2021年4月，泛海系暴雷后，张宏伟公司与华夏人寿才解除了一致行动协议。
截至2022年一季末，东方集团持有民生银行2.92%股权，锦州港15.39%股权，以6月21日收盘价计算，对应市值分别为50亿元、10亿元。
没有下文的重组计划
除了国内的粮油生意和投资生意，张宏伟手里的另一“大杀器”是港股上市公司联合能源集团（0467.HK）。
今年2月俄乌战争启动，联合能源意外成了这一冲突的受益者，年内股价一度走出翻倍行情。截至6月21日，联合能源股价0.98港元，最新市值258亿港元，相比年初涨幅约60%。
据公开报道，联合能源系张宏伟于1998年收购特时泰（TOPSTYLEINT'L）而来，后曾更名东润拓展集团，在2008年改为现在的联合能源集团。
2010年起，联合能源在境外油田、油井领域多次出手投资，目前业务包括中国、巴基斯坦、阿联酋、伊拉克和埃及等。2019年，东方集团官网曾发布消息，称联合能源已经是巴基斯坦石油天然气行业最大的外国企业。
张宏伟和女儿张美英合计持有联合能源71.34%股权。以最新收盘价计算，对应184亿港元市值。
2020年受疫情影响，联合能源业绩大幅下滑，归母净利腰斩。随着疫情逐渐得到控制、全球石油价格高涨，联合能源2021年业绩飘红，当年总营业额74亿港元，同比增长接近20%，归母净利20亿港元，同比增幅超过130%。
相比之下，A股核心公司东方集团业绩惨淡。东方集团2020年营收突破150亿规模，2021年仍在这一规模徘徊。当年营收152亿元左右，同比降约2%。自2018年开始，东方集团归母净利就处于持续下滑状态，2021年更是由盈转亏，净亏损约17亿元。这是东方集团上市28年来首次出现亏损，亏损额超过2018年至2020年三年利润总和。
2022年一季度，东方集团业绩继续下滑，营收约30亿元，同比下滑4%，归母净利润约1170万元，同比减少约94%。
2021年，东方集团最主要的业务是农产品加工销售，营收达到150亿元，在总营收中占比超过99%。不过，这项业务长期维持低毛利水平，2021年毛利率只有1.55%。对于主营低毛利业务的过于倚重，导致东方集团抗压能力在行业中处于低位，一旦其他业务线出现亏损，将直接导致上市公司整体亏损。
东方集团的房地产业务，就是拖累其业绩的根源。2015年，东方集团通过定增募集了87亿资金，其中18亿元用于收购开发商国开东方，剩余资金大部分用于土地开发项目。
2016年，东方集团的房地产业务就已经实现了7.2亿元营收，在总营收中占比虽然只有11%左右，毛利率达到27.64%，远超粮油业务的1.96%。2016年至2018年，东方集团的房地产业务都保持了盈利，但毛利率逐年下滑。2019年，房地产行业开始进入周期性调整，东方集团的房地产业务也开始出现亏损。
2021年，东方集团的房地产业务营收只有4688万元，毛利率已经跌至-31.52%。截至2021年底，东方集团房地产开发相关存货余额约71.8亿元，东方集团对其计提了6.5亿元跌价准备；房地产业务的合作开发款余额约51亿元，已计提坏账准备约3亿元。
值得一提的是，房地产业务亏损导致的后续合约纠纷，让张宏伟持有的东方集团股权数次被冻结。5月25日，东方集团公告控股股东东方有限持有的上市公司2.81%股权，因卷入诉讼案被司法冻结。而在19天之前，东方有限持有的上市公司13.27%股份刚刚解除冻结。
2021年起，张宏伟就计划将联合能源装入A股上市公司东方集团中。2021年6月底，东方集团披露了新的重组方案，计划向控股股东东方有限购买辉澜投资70%股权，但不到一个月又将重组方案改为购买辉澜投资92%股权。辉澜投资的核心资产就是联合能源的股权。交易完成后，东方集团将通过辉澜公司间接持有联合能源 30.55%股权，并享有联合能源 71.34%表决权，联合能源将并表至东方集团。
不过，距离最初的重组方案披露已经接近一年，东方集团的这份重组计划还未见实质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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