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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私生女的自述:活该我妈是第三者!

休闲时光

AFTERNOON


 文:不平

来源:知音真实故事


1

我叫吴漾,出生于1998年。父亲刘力平是我们河北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母亲吴丽在我出生后做起了全职妈妈。

在我的记忆里,父母恩爱有加。母亲是个急脾气的女人,可纵使平日里她脾气再火爆,在父亲面前却是我都不曾见过的温柔模样。

只要父亲陪在身边,我总能偷懒成功,不去跳舞,不学画画,父亲总会惯着我、护着我,任我为所欲为。可这样“肆无忌惮”的时光却不常有,我经常会一连几个礼拜都见不到父亲。

那个时候,母亲的脾气会很差,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监管我身上,总在我被修理地“苦不堪言”时,父亲会突然出现,救我于水火之中。

所以,我最欣喜的是父亲突然出现,最难过的是他消失无踪。在我某天醒来的清晨,明明昨晚答应我“不走”的父亲,突然没了踪影。我现在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的性格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

有一次,我在夜里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我一直在找父亲,可任凭我如何哭闹,也没有盼来父亲。是母亲一路将我从家里背到了急诊室。

挂上盐水后,我逐渐清醒过来,看到母亲的整个后背被汗水浸透,我有些生气,为什么父亲还不出现?

也懒得再问,母亲总是那一套说辞,爸爸工作忙,忙着给你赚钱买玩具。但我就是搞不懂,父亲的工作怎么这么忙?

以至于多年来我一直以为,父亲经常不在家,是所有家庭的常态,直到我逐渐长大以后,我才发现只有我们家是这样的。

小学五年级,我成了镇上第一小学的一名转学生。在此之前,从幼儿园到小学四年级,我都待在市里。

因为一场突变,我和母亲不得不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那是夏日的一个午后,我在午睡,被客厅里传来的争吵惊醒。

我贴着门板听了听,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尤为尖锐,之后我又听到父亲生气地喊道:“别闹了!有完没完!再闹滚蛋!”

客厅里的一切喧嚣瞬间归于平静。好奇心驱使我出去一探究竟,想到父亲也在,心里便不觉得害怕,于是我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我一只脚刚踏进客厅,原本背对着我站着的陌生女人,仿佛背后生了一双眼,猛地转过身来,我们四目相对,各吃一惊。

刹那间,那女人的神情从震惊化为愤怒,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父亲站在离我一尺远的地方,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扯住那个女人,朝母亲喊道:“带她进去!”

我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女人,她被父亲抱在怀里,崩溃大哭,嘴里呜呜哇哇听不清说些什么,神情一时愤怒,一时悲伤。

母亲将我拉回卧室,两只手紧紧扣住我的耳朵,外面的声音就此隔断,我不明所以,想甩开母亲的手,心里的疑问如涟漪般一圈圈散开。

我抬起头想从母亲的脸上寻求答案,只见她神色如常,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她似乎早已预料到此事,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和吃惊。

父亲和那个“疯女人”离开后,没多久,母亲接了一个电话,便开始收拾我们的行李,她告诉我:“我们要搬家了,玩具都不要了,新家里有很多。”

当天晚上,父亲的助理小龙叔开车送我们去镇上。一路上,小龙叔没少替父亲说好话:“嫂子,你得理解我哥。

“他这么做都是为你和漾漾好,再说镇上有咱的产业,我哥那边安顿好了,就来看你们。”母亲则是一直望着窗外,一语不发。

2


我年纪渐长,对父母的疑问与日俱增,在我有过各种猜测后,等来了母亲对我的解释。母亲告诉我,父亲有另一个家庭。

当年19岁的母亲在父亲的厂里做工,那时的父亲刚满30岁,事业有成,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只不过,父亲的婚姻很不幸,他娶的妻子彪悍无理。

父亲在家排行老四,除了一个弟弟未婚外,上头三个哥哥膝下俱有儿子,重男轻女的奶奶在看到父亲头胎得女后便再也没了动静,唯恐父亲“膝下无人”,便擅作主张替他抱养来一个儿子。

原本父亲也算凑得一个“好”字,可偏世事弄人,抱来的儿子长到五六岁时,才发现有自闭症。女儿性格刁蛮任性,完全随她母亲,父亲为此沮丧不已。

所以,互有好感的父母在一起了,后来有了我。母亲甘愿为了父亲东躲西藏,连带着我也无法在阳光下正常生活。

那时的我只觉得是那个女人拖累了父亲,明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这么幸福,为什么还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搅呢。

我知道这件事后,在心里悄悄有了盘算,我决定劝说父亲跟那个女人离婚。所以当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鼓起勇气问父亲:“你为什么不跟那个女人离婚?”

未曾想,这样一句话让从未在我面前动过怒的父亲直接砸掉了手里的碗,连累母亲也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父亲认为是母亲故意教唆我来试探他,我直面而来的问话让他觉得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件能拿来讨论的事情,或者说我乃至母亲都没有让他做出离婚决定的权力。这是大人的事情,我一个小孩,不能问更不该问。

也就在那一刻,我和父亲之间亲密依恋的关系有了裂纹。再后来,他或许忘了,但我却一直记得。

2009年,在父亲的安排下,我进入了镇上的实验中学重点班。而我的堂弟也被安插在隔壁班,父亲在开学前带我们一起吃了顿饭,他并没有对我俩之间的关系做任何介绍,只是不断地嘱托我俩要好好相处。

偶尔下课或放学的时候,堂弟会来教室门口找我。

我觉得很新奇,长这么大我从未接触过父亲那边的亲人,我打心眼里很在意这个堂弟。他是住校生,我经常主动给他买零食,或是从家里带一些吃食。

一来二去,我们便熟了起来,少了初见时那份拘束,他也隔三岔五找我“借钱”。

那时,为了讨好他,我倒真成了冤大头,次次都给。即使我明白,也看得清楚,这小子从未认真喊过我一次“姐”,我更像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

但我却像上了瘾,对此乐此不疲,真心待他当作弟弟来疼爱。

一朝之间,流言四起,课间总能看到同学们三五个聚一起窃窃私语,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我。

直到我和班里一个女生起了争执,本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那个女生气极了,在班里大喊着:“一个私生女也不知道嘚瑟啥!”

话音落下,同学们的目光顿时四处看过来,像看猴子一样围观着我,没有一个人想给我解围。

我怔愣几秒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扬起手对女生狠狠甩了一巴掌,然后把她推倒在地,两人厮打到了一起。

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感到了耻辱,有种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衣服的难堪。后来,我因为殴打同学,被学校开除学籍,那女生俨然一副受害者的形象,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老师同学的关爱。

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事过去很久后,有一天,许久不曾联系的堂弟在QQ上对我说:“你的事不是我说的。会不会你平时跟人说悄悄话被同学偷听到了。”

我没有回复他一字一句,只是毫不犹豫地把他从好友列表中删除。

没有人会自揭短处供人欣赏,那时的我虽然还未建立起完整明确的人生观,但该有的是非道德观念我也是有的。我始终记得我的家庭如何“不同”,刻意回避、保守着有关我的这一切。

上学时,我早有耳闻,堂弟如何向他的好哥们来“渲染”我的身世,甚至把这个作为他交朋友的一种手段。我懦弱地躲在自己的“壳”里,以求粉饰太平。

我卑微至此,但终是抵不住有人在我耳边大喊一声“私生女”,硬生生将我拉回到这个现实世界。

而最让我心寒的,我的堂弟,我眼里的亲人,正是制造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

3


父亲托关系把我送到市里的一所寄宿中学,初中三年,我和父母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私生女”的身份成了我身上最大的一个负担,不能说,不敢说。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有办理身份证,我最怕学校要求上交户口本用来登记信息。因为其他人的户口本上是一家人,而我的户口本上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

为了解释我随母姓,我告诉同学自己父母离异,父亲早亡,这样大家会因为同情而不去深究我苦心隐藏的“秘密”,更不会嘲讽我。

我认定自己是不道德的“产物”,再也没有不谙世事时的那份心高气傲,成了彻头彻尾的自卑怪。

我害怕跟同学们相处,班里坐满学生的氛围让我无比惧怕。

我只能逃避,开始逃学,满大街溜达。闯进一间网吧,柜台后的网管看我一身校服就知道我未成年,他直截了当告诉我,想玩得先交50块钱的押金。

我办了张会员卡,充了几百块后,网管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他问我是不是从家偷钱出来玩。我觉得可笑,网管怎么会知道我从不缺的就是钱。

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让我暂时忘记束缚在身上的枷锁,得到自由。

当班主任和父亲在网吧找到我时,我刚熬了一个大夜,双眼通红,正缩在角落里吃一桶泡面。

他们将我从网吧带出来,父亲不仅没有像我预期中生气大怒,暴揍我一顿,反而有些哽咽一把抱住我,小心翼翼地说:“你咋出来玩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走了。”

班主任尴尬地站在一旁,脸上勉强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大概没料到父亲的反应如此云淡风轻。

父亲来不及送我回学校,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开,我听到是他那个“傻儿子”军军遇到了什么事。

父亲就是这样,在他的家庭跟我和母亲之间,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那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情绪崩溃就好比吹气球,气攒多了,球就会爆炸。我一肚子的委屈不甘找到了发泄口,质问母亲为什么要破坏别人家庭,连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

母亲表现得很平静,她说:“漾漾,我知道总有一天咱娘儿俩会谈到这个问题。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瞒着你。不管你怎么想,我和你爸当年是相爱的。以后,你会明白的。”

这套敷衍地说辞瞬间让我崩溃,我嘴里大喊着:“所以,你就当小三!”

我现在想起这句“小三”仍觉得舌根发酸,当时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杀伤力十足的话。母亲显然是被我伤到了,一向冷静自持的她,手足无措起来。

冷静片刻后,她的语气里满是颤抖:“我没想到你这样看我。漾漾,你是我的女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当年我一个人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舍不得你,与其给你找一个不爱你的继父,倒不如就这么过下去,起码你留在亲爸爸身边,不会受欺负。”

我并不认同,质疑她,说出的话字字如刀:“你为了我还是为了钱?如果是为我好,你就不应该一辈子没名没分跟着他!你难道没想过让他离婚来娶你吗?”

母亲低头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道:“你以为离婚有那么简单。”我不想再听她解释,摔门而出。

满腔的恼恨,让我心中有了论断,母亲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父亲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而我是那个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可怜虫。

那几年,我染上不少坏毛病,躲厕所抽烟,去网吧通宵,文身喝酒、染发烫头,我把自己整得像个十足的不良少女,老师头疼,同学惧怕。

我将座位搬到教室后的一个墙角,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浑浑噩噩的初中三年,如噩梦一般。中考成绩出来,300出头的分数,在我的预期之内。

当年,要想上镇上的重点高中都要过510分,我的成绩别说市区里的重点高中,就算是三流的高中,我都得花钱去上。

我做好破罐子破摔的打算,随便混一个高中毕业就好,可好久没有见过面的父亲,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问我有没有想去的学校,说他可以想办法。

我听他这么问,心里存了捉弄他的心思,便故意说了一个不可能进得去的学校,市一中。

父亲并无多说,告诉我在家等消息,便离开了。

4


眼看着到了8月底,大部分学校都是在9月初开学,父亲那里并没有给我确定的消息,我也错过了其他学校招录的时间,可我心里并不着急,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我暗暗在跟父母赌气,没学上又如何,只要能看到在我这里无所不能的父亲失信于我,愧疚于我,我就觉得乐不可支。

然而结果并未如我所愿,父亲又一次做到了对我有求必应,我以自费生的身份进入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庆幸的是,高中三年,在一个只以成绩论成败的地方,有一群为学习而狂的“疯子”,没有人会在意我的身世。我逐渐把自己从自怨自艾、阴暗不可自拔的处境里解放出来,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向往。

多年后,我回想起来,在当年看来苦不堪言的高中三年,确是我人生中最心无杂念,最无忧虑,最奋发向上,最一去不返的日子。

我上大学谈了男朋友,是我高中复习班的同学。他在大连读大学,我在武汉,确定恋爱关系以后,我一有时间便往大连跑。当时朋友圈的画风还历历在目,通常是海鸥、沙滩和一对亲密恋人。

我们相处了有一年多的时间,当时我在上大二。我十分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庭,所以我们计划毕业后就结婚。他告诉我,他父母看了我的照片,说很喜欢我。

就当我对未来满怀憧憬时,男友突然“冷淡”下来,不再没日没夜跟我煲电话粥,我给他发的消息,他隔很久才回。

开始我以为他学习忙,压力大,后来我跳舞时扭伤了脚,向他寻求安慰,他只冷冰冰发来五个字:“自己多注意。”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之间出了问题。

我拖着受伤未愈的左脚,一个人冲去大连见他,在我的一再逼问下,他才说出实情,他父母向人打听了我家的情况,所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果然!又是因为我私生女的身份。我跟他分完手,带着无处宣泄的怒火和委屈回到武汉,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感情的受挫,让我恨透了父亲。父亲一直敢像现在这样在情感上凌虐我们,不就是仗着他对我们的经济支出吗?

母亲自己无力改变这种寄生虫的生活,那我来!

我下定决心,不再接受他的任何施舍。母亲认为我是在赌气开玩笑,不置可否。可当她发现我注销了我的银行卡账号,并坚决拒绝她转给我的生活费时,才明白我是动真格的。

学费,我可以贷款。生活费,我通过拿到班上前三名来获取奖学金。大二寒假,我没有回家,而是在网上找了家教,给学校附近的中学生补习英语。

父母对此,没有发表意见,我猜想,他们大概是在观望,我能硬气到什么时候吧。

5


很快,考验来了。

2018年暑假,我打算继续在学校做家教挣钱,但是母亲打来电话,说想我了,要我回去陪她几天。

也幸亏我回去了。第二天,母亲早上起床打开房门时,突然倒地不起。听到声响的我从床上弹起,冲到客厅时,母亲双眼紧闭,叫她没反应,而喉咙里的声音,像是在打呼噜。

我慌了,吓得大哭不止。好一会,才想起来去打120。母亲直接进了ICU,当护士拿给我装着母亲衣服的袋子和手镯,并让我去缴费时,我突然懵了。

母亲平常从未和我交接过财务方面的情况,她的银行卡密码我也从没过问过。因为那钱想也不用想,全都是父亲给的。

可现在,仅凭我手上余下的2000多块钱,如何去交医疗费?

我瑟瑟发抖地站在ICU门外,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外公外婆因为母亲执意要和父亲在一起,早已不认她这个女儿,从我记事起,就没再来往过了。

我唯一的依靠,只有父亲了。可是,我真的要向他低头吗?我好不容易倔强地维系了一年多的自尊,就这样让我放弃吗?

自尊和母亲的命相比,我别无选择。

躲在医院的厕所,我压抑着大哭了一场后,颤抖着手拨出了父亲的电话。一声“爸”字还没叫完,想到母亲目前还在ICU生死未卜,我就崩溃到泣不成声……

父亲听完原委,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的公司下午要竞标,留了一笔足够多的钱给我后就走了。

永远是这样!父亲的爱,我得到的永远只有物质上的满足,而我的情感总是得不到回应,也无法延伸。

所幸,上天垂怜,母亲在ICU躺了3天后,捡回一条命,除了身体的右半边有些不受控制,说话有些不利索外,其余的都还好。

母亲出院回家后,我发微信对父亲说:“谢谢。不过,我妈的医疗费算我借的,后面我会想办法还你。”他没有回复。

他可能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吧,但是我自己知道,我会兑现,因为这是我对自己的交代和挽尊,也是与这个“私生女”身份的抗争。

一凡是我多年的好友,我的家庭早就是我们老生常谈的问题。她曾问我:“你恨你爸爸妈妈吗?”我也认真地想过:恨吗?恨什么?恨他们生我养我?这太矛盾了。

就好比,当年母亲的一句离婚哪有那么容易,我也是在后来才逐渐体会到,母亲话语里的无奈。离婚谈何容易,父亲怕是根本没动过离婚的念头吧。

可我不知道母亲和我又算得了什么?他们种下了因,而结果我必须要承担,逃不开也躲不掉。

就像那些知道我身世的人,他们就该看不起我,嫌弃我,恶心我。我的出生是原罪,可我没得选。

除此之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独立起来,只有在经济上独立 ,才能用实际行动说服母亲,带着她一起彻底摆脱这种依附关系,我们母女俩才能真正硬气地活着!

今年6月,大学毕业的我,依靠自己的努力,在武汉一家网络公司找到了工作。越是远离河北老家,就越是能脱离父亲无形中的掌控。

也许,我的就职基本信息栏里的父亲那一行,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地填上“刘力军”;

也许,我的婚礼上注定要缺席给我致辞、答谢亲朋、亲手将我托付于人的那个人……

但我知道,我终将会依靠自己的成长,来弥补、治愈人生中的这些遗憾,哪怕荆棘遍布,哪怕道阻且长。


作者简介:红袖添乱。知音真实故事 (ID:zsgszx118)隶属于知音集团,是由知音原创公号编辑部打造的国内大型真实故事平台。旨在写人生亲历,绘浮世百态,每一个故事都来自亲历者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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