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粟山房】寻找母本

几乎相近，可称多胞胎的《龙舟图》，目前存世的有几卷？台湾故宫有四卷：《宝津競渡图》、《龙池競渡图》、《龙舟图》和《金明夺锦图》，均归王振鹏名下。详见《故宫书画图录》第十七卷。北京故宫有一卷：《龙舟夺标图卷》，未归王振鹏名下，标为元佚名。详见《故宫博物院藏品大系．绘画编》第六卷。美国大都会有一卷：《金明池夺标图》，归王振鹏名下，刮号中加了一个传字。详见《元画全集》第五卷第三册。美国底特律艺术馆也有一卷《龙舟图》，查《元画全集》，未收入，甚憾。另据徐邦达先生《重订清宫旧藏书画录》和楊仁愷先生《国宝沉浮录》记载：一位美籍华人处有一卷石渠宝笈续编箸录的《龙舟图》，原藏重华宫。由一位名叫王文伯的港人带去美国。看到底特律的龙舟图照片后便知两者应为同一件。还有传说日本私人藏有《龙舟图》一卷。未见图录。红树白云楼今得《龙舟图》卷来自旧金山的美籍华人，非石渠箸录。一九九四年纽约佳士得拍卖图录的封面和本斋所藏亦为同一件。存世一共九卷。可以比对的一共八卷。八卷绘画也非完全相同，有些甚至少了一幢楼，例如北京故宫的那一件。

台湾故宫的四卷，三卷著录于石渠宝笈，一卷著录于盛京书画录，北京故宫的一卷箸录于石渠宝笈。从友人处得底特律照片的龙舟图即为石渠宝笈重华宫所藏的那一件。大都会件和红树白云楼件均有清宫藏印，但无石渠箸录。而且都不是《古物》收藏的那一件。在石渠宝笈以前，龙舟图也有箸录。最早的要数永乐年间王绂所辑《书画传习录》，接着便是明中期文嘉的《钤山堂书画记》。因为两书都是只有画名，今日无法知晓两书记的是哪件？明末清初时张丑和卞永譽曾记龙舟图有十五个元人跋，至乾隆时仅存袁桷一人附在台湾故宫的《龙池競渡》之后。

在旧金山竞得龙舟图以后，不断读书读画，企图弄清楚八图中是否有母本？非常不易。徐邦达先生在《重订清故宫旧藏书画录》中认为台湾故宫所藏《金明夺锦图》、《龙池竞渡图》和《宝津竞渡图》皆伪，底特律艺术馆所藏《龙舟图》卷可疑，北京故宫所藏《龙舟夺标图》卷可能真迹。但徐邦达先生在尔后的著作《古书画过眼要录》中说：王振鹏以画《龙舟竞渡图》卷前后两本得名，今传世数卷，均非真迹。大都会卷，大都会自己的专家已经证伪。时隔四分之一个世纪以后，旧金山卷又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是否母本？有待进一步研究，不能忽忙做结论。旧金山本主要特征：画本宋绢，连引首都是宋纸。画作元人无疑。大长公主藏印的真。冯子振、赵巖和陈棨三人后跋均好。明正统进士高瑛所题引首亦好。从藏印来说，关键时段都有关键藏印。现在的念想是希望尽快找到日本民间的那卷龙舟图，冥冥中感觉应该是《古物》中的那一件。把九卷龙舟图作个比对。结果应该有两个：一是九卷龙舟图均不是母本？二是九卷龙舟图中有一两个母本。古书画鉴赏的魅力啊，真是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