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由不自由

早在N年前，看到《勇敢的心》的时候，

华莱士振臂一呼：“为了自由！”，

并不曾让我有感动的地方。

相反的，我觉得：

你丫不就是为了家园，为了报仇，为了生存，而走上反抗这条路的吗？扯什么自由！

后来看了《黑夜传说》看到卢西安为了索尼亚而奋起反抗时，

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每个人都是生而自由的。

这个自由体现在有自我的思想、自我的创造价值、自我的行动能力。

当这些自由被外力压抑时，

往往因为恐惧而屈服。

这个屈服并不代表顺从，

一旦某一个激发点引爆了这份压抑，天性中的愤怒就暴发了出来。

在人的天性中，善良和邪恶并存。

善良是一种淡泊，一种娴静，一种安逸；

邪恶是一股愤怒，一股不安份，一股欲望。

而这种善与恶到了某个时候，是无法分辨的。

因为它代表的只是一种情绪，一种渴望，

而渴望或情绪的本身，并没有“善”“恶”之分。

当一个人被外力压迫住，

无法正常地释放自己的诉求时，

愤怒和仇恨逐渐地变成了一股力量——被压抑住的力量，

也是具有强烈反弹性的力量。

这时，即使善的人，也可能会做出恶的事；

即使善的念头，也可能产生恶的效果。

诸如华莱士，

他的天性并不是暴力，也不是残忍，

而是善良！

是对家人的爱，对故土的爱！

如果没有遇上家庭被毁，亲人被杀，

也许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拿起反抗的剑。

又如卢西安，

如果他没爱上索尼亚，如果索尼亚没被极刑，

也许狼族和吸血族，不至于走到那么激烈的地步。

狼族和吸血族的仇恨，也不至于激化到无法化解。

诚然，每个人都应享有自己的言论自由、

行动自由、财产自由等等所有自由，

可是如果这些自由是建立在他人的不自由上！

那么这份自由并不是真正的自由。

自由的前提，应是相互的尊重，彼此的容忍。

因为自由不是别人给的，也不是你给别人的。

自由是每个人的天性。

试图建立在限制他人的自由而获得的自由，并不会长久。

因为一个人最大的力量不是来自于暴力，而是来自于隐忍。

须知“亢龙有悔，盈不可久。”

用暴力建立的限制，只是在孕育一种力量——反弹的力量。

这股力量本来是可能不会出现，甚至不会产生的，

却如同变异进化的异形一样，只是被“自然进化”了。

卢梭一直强调“天性教育”。

什么才是“天性教育”？

在我看来，就是自由教育。

不去压制、压抑孩子的天性，

让他自然地成长，

让他从心灵，从身体去感受，去学习，去体验。

相反地，如果一个孩子从小被各种限制——

自己的选择少得可怜！

那么，这些限制底下必将产生一些不可知的“负因子”，

并且让这个孩子发生很多不可知的变化。

人猿泰山，

虽然是因为父母的意外逝去而陷在深山，与猿为伍，

但何尝不是幸运的。

在那里，他的自由充分地被尊重，

因为被尊重，他所学会的，也是尊重别人，和他人分享。

一旦因为人类的欲望，而对他的自由加以限制时，

他爆发出来的愤怒，也许是他永远不曾以为自己有的。

蒂皮·德格蕾，

从小生活在非洲，和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交了朋友，

她甚至可以听懂它们的话。

可是当她回到法国后，

她说：“我曾经尝试跟麻雀、狗、

鸽子、猫、牛或者马说话，但行不通。”

当我们在为小蒂皮的《我的野生动物朋友》发出各种赞叹时，

何尝不是在羡慕她的那一份自由，

或者为了她回法国后失去的自由而哀叹。

尊重每个生命的自由，才是最大的自由。

人虽是万物之灵，

但人也不应是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颐指气使的那个蠢物。

而况对于同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