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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 | 鲁本斯《清晨的埃勒维特城堡景观》

油画《清晨的埃勒维特城堡景观(英语:A View of Het Steen in the Early Morning)》,简称《埃勒维特城堡(Het Steen)》是佛兰芒绘画大师彼得·保罗·鲁本斯的一幅风景画,创作时间可追溯到1636年左右,现收藏在伦敦国家美术馆。


画作名称:清晨的埃勒维特城堡景观(A View of Het Steen in the Early Morning)
艺术家: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
年份:1636
原作材质:油彩 橡木板(Oil on oak)
原作尺寸:131.2cm×229.2cm
馆藏地:英国伦敦国家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London)


画家

彼得·保罗·鲁本斯(荷兰语:Sir Peter Paul Rubens;1577年6月28日-1640年5月30日),弗兰德画家,巴洛克画派早期的代表人物。鲁本斯的绘画有浓厚的巴洛克风格,强调运动、颜色和质感。鲁本斯以其反宗教改革的祭坛画、肖像画、风景画以及有关神话及寓言的历史画闻名后世。

■ 鲁本斯自画像,1623年,堪培拉澳大利亚国家美术馆藏

1577年,鲁本斯出生于德国锡根。他12岁的时候跟随母亲回到了西班牙统治下的家乡安特卫普,并在那里接受了天主教洗礼。而宗教也成为鲁本斯绘画生涯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鲁本斯曾说:“我的热情不是来自地上的灵感,是来自天上的。”

■ 油画《在圣婴耶稣前祈祷》,鲁本斯绘,1615年,比利时安特卫普Snijders & Rockox House藏

少年时期的鲁本斯曾在一个伯爵夫人家里做侍童,因此有机会接受正统的贵族式教育,他精通多种语言。后来又在母亲的安排下从师多位画家。鲁本斯在21岁的时候获得安特卫普画家公会的承认,正式成为一名画家。

1600年,鲁本斯前往意大利学习绘画,他通过摹仿绘画大师们的作品来提高自己的绘画技巧,由于这段经历,他此后的许多作品受到提香、米开朗基罗和卡拉瓦乔等人的影响。这一时期,他所创作的名画包括《莱尔马公爵骑马像》《圣海伦娜》《竖起十字架》《基督戴荆冠》,带有威尼斯画派的风格。

 油画《莱尔马公爵骑马像(Equestrian portrait of the Duke of Lerma)》,鲁本斯绘,1603年,马德里普拉多美术馆藏

1608年,鲁本斯回到安特卫普,成为了布鲁塞尔宫廷画家,一年以后他迎娶了安特卫普当地一名杰出的人文主义者的女儿伊莎贝拉(Isabella Brant)。鲁本斯为安特卫普圣母主教座堂所画的两幅祭坛画作品《上十字架》与《下十字架》确立了他作为比利时最杰出宗教画家的地位。

■ 三联祭坛画《上十字架(Raising of the Cross  Crucifixion of Jesus)》,鲁本斯绘,约1610-1611年,安特卫普圣母主教座堂藏

■ 三联祭坛画《下十字架(The Descent from the Cross)》正中幅,鲁本斯绘,约1612-1614年,安特卫普圣母主教座堂藏

这一时期可以算是鲁本斯绘画生涯的颠峰,欧洲许多王室与贵族宫廷都纷纷向他订画,一是因为他的绘画作品气势宏伟、色彩丰富且充满动感,为欧洲的达官显要所喜爱,另一方面也因他良好的社会关系与声望:具有出色外交才华与博学的鲁本斯与当时欧洲几乎所有的显赫家族都有交情。由于订单应接不暇,鲁本斯在安特卫普创建了一间私人画室,雇佣了许多颇有才能的画家做其助手。他的大部分画作都集中在宗教题材、人物肖像和古代神话故事中,著名的画作包括了《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系列绘画《玛丽·美迪奇的生平》等,其肖像画作品更是在欧洲上流社会受到极大欢迎。

■ 油画《玛丽·德·美第奇抵达马赛(The Disembarkation at Marseilles)》局部(裁掉了画面下方的人体,本公众号此前因人体画插图而被举报删文),鲁本斯绘,约1622-1625年,巴黎卢浮宫藏

从1621年至1630年间,鲁本斯得到西班牙王室的委任,出访欧洲多国进行外交工作,其中最著名的成就就是成功为西班牙和英国缔结了友好关系。为此他被查理一世封爵,并还为伦敦的宫廷白厅做过一幅题为《祝福和平》的天顶画。鲁本斯本人也显然很喜欢这种外交工作,曾评论说“画画是我的职业,当大使是我的爱好。”

在第一任妻子伊莎贝拉去世4年后的1630年,53岁的鲁本斯又娶了16岁的海伦娜(Hélène Fourment,1614年4月1日-1673年7月15日)为妻,海伦娜也成为多幅鲁本斯晚期作品中的模特儿。

■ 油画《海伦娜、鲁本斯和他们的孩子保罗(Rubens, His Wife Helena Fourment, and One of Their Children),鲁本斯绘,1639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

■ 油画《维纳斯及丘比特(Venus and Cupid)》,鲁本斯绘,1640年,卢浮宫朗斯分馆

鲁本斯在1640年5月30日中因为慢性痛风引起的心脏衰竭而过世,埋葬在安特卫普的圣雅各伯教堂。圣雅各伯教堂(荷兰语:Sint-Jacobskerk)是比利时安特卫普的一座天主教堂,哥特式建筑,位于前往西班牙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圣雅各伯安葬地的朝圣之路的起点。在东侧的小堂有鲁本斯墓。

■ 比利时安特卫普的圣雅各伯教堂,2008年12月20日拍摄

■ 油画《围着圣母和圣婴的圣徒(Virgin with Child and saints)》,鲁本斯绘,1638-1639年,安特卫普的圣雅各伯教堂藏

■ 圣雅各伯教堂东侧小堂入口处的鲁本斯家族墓碑,2017年7月19日拍摄

鲁本斯对欧洲绘画产生过重大影响,包括德拉克洛瓦、约翰·康斯坦布尔和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等人,都受到过他的画风影响。法国至十七世纪后半开始至十八世纪早期,流行一种鲁本斯风格的艺术风潮,主张色彩比线条重要。

在2002年7月10日的一次苏富比拍卖行的拍卖中,鲁本斯刚刚被发现的一幅作品《对无辜者的大屠杀》被汤姆森勋爵以4950万英镑的惊人价格成交,在当时创下了古典油画作品的新纪录。

■ 油画《对无辜者的大屠杀(The Massacre of the Innocents)》,鲁本斯绘,约1610年,安大略美术馆藏

创作背景

埃勒维特(Elewijt)是指埃尔维特城堡,位于比利时的弗拉芒布拉班特省泽姆斯特市的一个村庄。这个村庄最初建于公元一世纪,当时是一个位于道路交叉口的村庄,但是被毁于公元三世纪末。数百年后,一个新的村庄开始慢慢出现,其中心位置在旧村庄废墟以南半英里处。

■ 埃尔维特城堡的卫星图

在中世纪晚期的大部分时间里,埃勒维特村和附近的珀克村(Perk)形成了有领主的领地。十一世纪的时候,埃勒维特村西南部建有木堡。这座城堡前面有一座方形“石”塔(Steen,荷兰语Steen意为石头),因此这座城堡也被称为石头城堡(Het Steen)。不过这个方形石塔大约在十八世纪被拆除了。

■ 油画《石头城堡前的比赛(Tournament in front of Castle Steen)》,鲁本斯绘,约1635-1638年,巴黎卢浮宫藏

1635年,鲁本斯以93,000荷兰盾购买了埃勒维特城堡,这是他的乡间别墅,他的第二任妻子海伦娜当时21岁,鲁本斯很可能是为她买下这栋房子的,她为画家生了五个孩子。鲁本斯停止了他的外交官生涯,但他的绘画活动仍在安特卫普继续进行。他以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修复了这座城堡,所以当地人现在还称这座城堡为鲁本斯城堡。

■ 埃尔维特城堡,2021年5月24日拍摄

如今,这座城堡为私人所有,不开放参观,而是出租用于举办活动。

■ 埃尔维特城堡,2021年5月24日拍摄

鲁本斯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委托创作,他因此在安特卫普经营了一家大型的画室,而这幅《清晨的埃勒维特城堡景观》是画家兴趣所致而不是委托创作。这幅画展示了鲁本斯的住所埃勒维特城堡附近的景色,以清晨的秋景为背景。鲁本斯最初打算用三块小橡木板(可能是他工作室的备用物品)创作一幅较小的画,但是随着画家的创作,鲁本斯又增加了十七块木板。

艺术史研究者认为鲁本斯的这幅作品画的是1636年秋天的风景。在城堡的东侧,画家描绘了在晨曦垂照的光线下,城堡东边广阔、平缓的风景。在鲁本斯的时代,画家的风景画并不是露天创作的,最多也就是在室外画个草图,作为绘画的准备工作。这一点和后来的印象派画家在户外绘制风景画有很大的不同。


鲁本斯这幅画中的风景与现实关系不大,而是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混合体。鲁本斯按照他想要的方式绘制了自己理解的布拉班特风景,他以郁郁葱葱的大自然、隐秘的猎人和马车上的农民作为叙事元素。

画面

油画《清晨的埃勒维特城堡景观》的视野非常宽广,传达出艺术家对自己绘画生涯的成功和成为富有的庄园主的自豪感和满足感。这幅画是第一幅描绘了鱼鳞天的绘画作品。鱼鳞天是一种常见的自然现象,是指布有大量卷积云或细小高积云的天空。状似鱼鳞或轻风吹过水面引起的波纹,一般出现鱼鳞天预示着坏天气,有“鱼鳞天,不雨也风颠”的谚语。
■ 画面中的鱼鳞天

■ 鱼鳞天,2011年11月29日拍摄于德国

画面左边是一座十六世纪的庄园,庄园前中有一些人物,可能是鲁本斯、他的家人和一名女仆。

■ 画面中的主人

画面的前景中有两个农民架着一辆装满农产品(一只被绑住的小牛和酒桶)的车去市场。

■ 画面中的两个农民和一辆装满农产品的农车

有一些动物在草地上吃草。一位猎人在注视着在草地上漫步的肥美的鹧鸪。
 
■ 画面中专注猎物的猎人

■ 画面中草地上漫步的肥美的鹧鸪

画家用一些巧妙排列的树木平衡了整个构图。一些鸟儿在充满黎明金色光芒的天空中翱翔,这也许是艺术家生活中退休状态的象征性。

 画面中在充满黎明金色光芒中翱翔的飞鸟

画家笔下远景的景色也描绘得细致入微,传达出一种与大自然的和谐相处的陶醉和惊奇。鲁本斯通过阅读维吉尔的《农事诗》而熟知这种感觉,于是在自己的画作中传递出田园风光的乐趣和惬意。《农事诗(拉丁语:Georgica)》是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代表作,全诗2188行,一共花费维吉尔7年才完成。《农事诗》共4卷,第一卷主要谈论庄稼;第二卷主要谈论葡萄和橄榄树;第三卷主要谈论放牧牛、马;第四卷主要谈论养蜜蜂。普布利乌斯·维吉利乌斯·马罗(拉丁语:Publius Vergilius Maro,前70年10月15日-前19年9月21日),英语化为维吉尔(英语:Vergil),是奥古斯都时代的古罗马诗人。其作品有《牧歌集》、《农事诗》、史诗《埃涅阿斯纪》三部杰作。维吉尔被奉为罗马的国民诗人,被当代及后世广泛认为是古罗马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也因在《牧歌集》中预言耶稣诞生被基督教奉为圣人。

■ 公元五世纪的《农事诗》第三卷插图

■油画《维吉尔对奥古斯都和屋大薇朗诵埃涅阿斯纪》,Jean-Joseph Taillasson绘,1787年,伦敦国家美术馆藏

艺术家流畅的风格体现在富有表现力的笔触上,以极大的自由度展开,并用色彩和光线而不是精确的轮廓线来创造形状。鲁本斯的风景画的特点是特别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每一个细节,通过力量的线条,即使是最静态的物体也充满了运动感,以及广阔而壮丽的景色。

画作流传

这幅画后来为乔治·霍兰·博蒙特爵士所有。乔治·霍兰·博蒙特爵士(英语:Sir George Howland Beaumont;(1753年11月6日-1827年2月7日))是一位英国艺术赞助人和业余画家。他在伦敦国家美术馆的创建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向该机构捐赠了第一批绘画作品。

■ 乔治·霍兰·博蒙特爵士肖像,作者不详,伦敦国家美术馆藏

油画《清晨的埃勒维特城堡景观》就是在1823年由乔治·霍兰·博蒙特爵士捐赠给了伦敦国家美术馆。国家美术馆(英语:National Gallery)是一座位于英国伦敦市中心特拉法加广场北侧的美术馆。成立于1824年,收藏了13世纪中叶至1900年的2300多幅画作。

■ 伦敦国家美术馆,2014年8月7日拍摄

影响力

约翰·康斯坦布尔曾经为乔治·霍兰·博蒙特爵士工作,油画《清晨的埃勒维特城堡景观》对约翰·康斯坦布尔产生了重要影响。约翰·康斯坦布尔(英语:John Constable;1776年6月11日-1837年3月31日),英国风景画画家。他的很多作品描绘的是家乡附近的戴德姆谷风景,此地因此得名“康斯坦布尔之乡”(Constable Country)。

■ 约翰·康斯坦布尔肖像,Ramsay Richard Reinagle绘,约1799年


康斯坦布尔的作品主要是风景画,他主张艺术要从观察自然中来,而不是凭空想象。康斯坦布尔生前,英国美术界对他并不重视,直到去世后,他的作品才得到赞扬,现在已经成为英国风景画的代表,他的作品把英国的风景画真正从因袭成规和外国影响中摆脱出来,他热爱家乡和大自然,他像一位田园诗人,但他对后来的画家,尤其是法国的画家影响很大。他有许多独创的技法,如用刮刀直接铺色块,产生闪烁着亮光的白点,表现树叶的反光,这些技法直接影响着巴比松派画家和后来的印象派画家。

■ 油画《干草车》,约翰·康斯坦布尔绘,1821年



精彩回顾

问之花鸟何为者,独喜萱花到白头。
莫把丹青等闲看,无声诗里诵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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