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蝗与柏树

张润平

成安县城北三里，有一个道观，名叫凤凰台，建于那个年代无从考证。传说吕洞宾仙师曾经来过此处。现台上还有古柏树两棵，见证着成安沧桑岁月。

传说古时候，凤凰台有一个大庙会。这一天来了一个道人，坐地卖药，年纪大约四十多岁，头戴小木冠，一身布纳衣服，坐下一个小蒲团，手执一个云帚拂尘，再无他物。人来问他话，他不多言，如果有人来买药，只要人家一文钱。面前有一个瓦盆，将钱丢进去，道人随手在云帚拂尘上轻轻一抹，像变戏法一样从云帚中拿出一颗丹药。那个丹药有指头肚大小，红彤彤，能治疗百病，入口既化，清香爽口。一传十，十传百，每天都有数百人前来寻医问药，道人的云帚拂尘总是随抹随有，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丹药。

有一天卖药时候，见到一个年轻人，道人忽然指着他说：“你为人至孝，不过生活窘迫，我不要你的钱，我赠送你药。”说完就在面前瓦盆里抓了一把钱，大概有三四十文送给年轻人。又有一个人前来求药，道人欣喜地说：“你最近家里有婚姻喜事，缺少银钱，求贷无门，着急上火，我也赠送。”随手从瓦盆钱堆上双手捧一捧，大约有一二百文，送给他。一时间，道人或说这个饥寒交迫，那个久病困难生活艰苦的，都赠送丹药和银钱，钱数多少不一。人人都传说着，道人赠送人的钱多，来这里买药的更多。面前瓦盆里的钱像小山似的堆的高高地。有几千之多。

人越来越多，这时候人丛里忽然挤出来两个公差，向道人喊道：“你是那里来的妖人，竟然公开在庙会上以卖药为名，骗人钱财，我们两个是县里捕快，专门抓你这种人治罪。”道人站起身来，把手里云帚拂尘一抖，笑着说：“贫道来这里卖药，治人疾病，虽然积下了很多钱，但是我不敢贪没一点，都是几十，几百的救济人，两位公差不要误会，既然你们来了，贫道不敢怠慢，请喝口茶先歇歇脚。”一面说，一面在衣服袖子里接出了一杯热乎乎茶水，连茶具都是新的。茶内还有一颗不知名字，大如红枣一样的东西，交给一个公差，复将手伸进袖子，又接出来一杯，一样奉上另一个公差。两个公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疑惑不敢喝。一起说道：“我们不是来你这里喝茶的，识相的老老实实跟我们走。”道人还是笑嘻嘻地说：“既然两位不喝茶，那就算了。贫道知道你们心思，面前这一瓦盆钱，是贫道用于济世利人的，不像某些走江湖的外道用来满足自己贪欲的，劝两位公差莫要心生欲念，绝对不能动这一文一毫。”道人收了笑容，继续说：“既然两位不喝贫道的茶，那就把茶杯仍旧还给我。”两个公差把不曾喝的茶递给了道人。

那道人接过来茶，就地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又走到另一边又挖了一个小坑。把茶水带红果一起倒了进去，埋上土。把茶具往袖子里一揽，瞬间就不见了。把两只空荡荡的袖子往空中一摆，对着两个公差说：“这些钱，贫道那里来还得往那里去，不会奉敬的。”弯下腰从瓦盆里捧出许多钱，往空中一撒，那些钱在空中漂浮着，那道人又捧出许多，照样子又一撒。一捧一撒。往复多次。只见那些钱在空中变化成了一个个飞蝗，密密麻麻，那满空飞蝗有好几千，纷纷飞去，甚是好看。

众人都仰着头观看，不一会功夫，那些飞蝗都往高空中飞去，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谁也没注意那道人，竟然不见了。群众纷纷议论，有的说是神仙下凡了，也有的说是幻法迷人的，也有说是真正救济人的，更有的直接埋怨公差打扰了神仙的，那两个公差也特别后悔。后来人们依依不舍的逐渐散去。奇的是从此在道人挖坑处长出来两棵小柏树苗。千年之后，长成两棵巨柏，矗立在凤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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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润平：油棉厂退休职工。从小爱好文艺，爱好写散曲、民间故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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