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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锦鸡翎王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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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鸡翎王奎

张润平

锦鸡翎,耍大刀。来的兵马随俺挑,挑谁?挑王奎。王奎没在家,任挑哥们仨......

小时候儿童玩游戏的歌词中出现的这个王奎,就是民间传说的主人公,外号称作“锦鸡翎”。关于他的故事且听俺慢慢道来。

这一天成安县城,来了一个流离失所的尼姑,穿着一领半新半旧的袈裟,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奇怪的是胸前还抱着一个吃奶的娃娃,走街串巷,称着佛号,乞些吃食。有好事的女人打听出,这尼姑被奸侮,犯了戒律,被庙里赶了出来。这尼姑忍受着冷言冷语,一心一意抚养着孩子,给孩子起名叫王奎。她拖着不到三个月的孩子来到此处,靠乞讨生活,暂时栖身在天齐庙一个柴房内。也许是天生的营养不良,小王奎长的又黄又瘦,但特别机灵,他从十来岁上,就能飞檐走壁,敏捷异常。而且他为人极孝,颇讲义气。就是手脚有点不太干净,乞讨不来就偷,街坊邻居都知道他这个毛病。

这一天小王奎夜里从大户人家偷来一点吃食,准备离开,就听见院子里人们大呼小叫,定睛一看,看见几个壮汉在围捕一个黄鼠狼。那小东西东躲西藏,疲于奔命,忽然突破众人奔王奎而来。看王奎站在墙角,小眼睛乞求地看着王奎。王奎灵机一动,解开上衣,黄鼠狼像箭一般冲进了他的怀中。小王奎带着黄鼠狼翻墙而去。

到了天齐庙栖身处,黄鼠狼下了地,立起身像人一样,昂起头两个前掌交叉,嘴巴里“吱、吱”。王奎看着有趣,仔细观察,发现黄鼠狼左后腿上湿乎乎,伸手一摸,一个伤口深入骨肉。他赶快取了刀伤药,和了一些香炉灰,把伤口清理,敷上药包扎好,又拿出刚刚偷来的食物,让黄鼠狼吃,睡觉时还把黄鼠狼搂在怀内。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王奎对母亲说起此事。他母亲本是出家之人,心怀善念,连道:“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她劝小王奎好生照顾黄鼠狼,等养好伤就放生。同时说道:“儿啊,我知道你做的苟且下流之事,只为养我们母子俩,只可怜咱们娘儿俩房无一间遮风挡雨,地无一垄养家糊口,你若是偷时要想想,把别人辛苦挣来钱财,全入到自己腰包,岂不是让人家父母妻儿不得聊生?今后千万不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万一失手被当差拿了去,叫你娘如何安生?”小王奎急忙辫解道:“我从来不一鼓而擒,只取一些零头细脑,也从来不取穷人家。我走的都是富户财主。”母亲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双眼一合,盘腿打坐,嘴里诵经喃喃不至。小王奎抱着黄鼠狼来到大院,一人一兽玩的不亦乐乎。

几天以后黄鼠狼不辞而别。小王奎遍寻不见,心里空落落的。这几天没有出门,家里柴米两缺,走到大街上,看有什么事情可做,从东到西也没有看到有油水可捞。正闷闷不乐地走着,遇见一个白花花胡子的老道士,一把扭住他的手,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明欺成安县城没有拿你的人物,公然大白天出来闲走,偷看人家门户,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来、来、来,我与你同到衙门里说说。”小王奎大惊。那老道拉他到一个僻静处,笑道:“不要惊慌,我跟你开玩笑也。”老道把小王奎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连连叹气:“苦也,苦也。看你相貌堂堂,为人忠心侠义,只是吃亏在这双老鼠眼睛上,满脸都是鹰纹黄气,罢了,我就给你一条路。”说完从袖子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根金灿灿的羽毛,长不过一尺,说:“这根羽毛乃是千年修道锦鸡所遗,你以后常带在身边,可以保佑你顺风顺水,但是切记千万不可与狗朋友交厚。”小王奎接过来金灿灿的羽毛,喜不自禁,爱不释手,连一声道谢都来不及说,问道:“真给我吗?不要反悔啊。”老道笑眯眯地说:“我也是为你救我孙子一命,来报答你的,以后请好自为之。”小王奎疑惑地问:“你孙子?那个是你孙子?”老道笑而不语,转过身去伏下腰,身子一扭变化成了一个大的出奇的黄鼠狼。回过头说道:“后会有期。”一溜烟地跑了个无影无踪。王奎回到家对母亲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母亲惊奇过后,仔细想了想,双手合十对儿子说:“儿啊,你遇见的可不是什么白胡子老头,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黄大仙。”小王奎忽闪着老鼠眼一脸的得意....

小王奎拿着锦鸡羽毛插在脑袋的发簪上,谁知道再也拿不下来,任他千计百出,也没办法取下来。干脆和发辩缠绕在一起。说来奇怪,自从羽毛一上头,浑身上下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双老鼠眼夜能视物如同白昼,更奇的是两条腿能日行千里,武艺手段无师自通。他母亲也算是断文识字之人,给他讲过就能牢记在心,更是记住一个字便能联想到一个词组,天赋异常。把他母亲念的经书背了个滚瓜烂熟。

闲话说过,小王奎已经长成大人,这一年他三十岁,老母亲已年近六旬。这天在大街上打听到县里有一个姓杨的捕快,家里富裕,到了晚上,恐怕母亲知道烦恼,在她面前提也不提,带了一把尖刀,到了地方弄了个手段,竟到杨捕快家里床下潜伏着,专等着夜深人静时候动手。不一会,听见有点动静,他把老鼠眼悄悄的一张,房间内并不见一个男人,只有一个标致妇人与一个年老婆子,那妇人吃过晚饭,洗了手脚,就到了一更天,那妇人打发那婆子先睡,自己只是呆呆地坐着,若有所待,心神不宁。

外边打了二鼓,已是二更天气,那妇人还不睡觉,王奎等的好不心焦。没过多久,就听见窗檁上有轻轻的弹指声,响了两下。那妇人咳嗽一声,忙过去把门打开,就见一个男子进来。王奎心里想到:“想必这个人就是杨捕快了,一会等他们睡熟,再下手不迟。”随将眼暗暗观看,只见那男子与妇人也不说话,两个慌慌张张,一顿搂搂抱抱,就在床沿上动弹起来,匆匆了事。就听那妇人说道:“昨天跟你商量好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停当了,今天再也不能拖了。”那男人回答说:“我已经约好了车马,只等你丈夫回来,把他了断了,就可以高枕无忧,和你一帆风顺,永远的快活。”正在说时,听到门外又有人敲门,这男人就躲在衣柜后边暗处,这妇人才去开门,只见一个彪形大汉,喝的烂醉如泥,一脚一踉跄进来,就往床上一倒,妇人急忙替他脱衣解带,服侍他睡好,一会功夫鼾声如雷,顷刻间已经睡熟。那妇人忙将手招那先来的男人,王奎心里早已明白了个十之八九。没有一杯茶的功夫,只听得床上吼吼声响,连床也跟着晃荡起来,王奎伸出头一看,只见那妇人骑在睡觉的喝醉酒的大汉身体上,跟那个男人把一条绳索套在醉汉的脖子上使劲绞缠,眼看那醉酒汉子命在旦夕。王奎大怒,拔出来腰间尖刀,猛不丁地上去照那男人后心扎了下去,透体而出,那男人来不及哼哼一声,就见了阎王爷。那妇人正要喊叫,也被一刀抹了脖子,做了个红西施,一块做了一对鬼夫妻。

王奎将那醉汉救醒过来,转身就要走。那醉汉因为刚才那一绞,倒把他酒也绞醒了,一把拉住王奎,跪下说道:“我被这奸夫淫妇谋害,蒙老兄活命大恩,请老兄留步,敢问恩人尊姓大名?家住何处?为何来到我家?特来相救。到天明与我一同到衙门禀报,表明大德,以报侠义。你怎么说走就要走?”王奎脑袋瓜一转,明白这个醉汉就是杨捕快,绝不能对他说出自己姓名。“实不相瞒,我叫锦鸡翎,做些见不到光的生意,天黑后潜来你家,藏入你的房间,从头到尾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才拔刀相助。”遂将晚上奸夫淫妇如何算计,如何下手,我如何相救,一一说明。然后说道:“想必你就是杨捕快,杨大爷了。”那醉汉忙说:“不敢,正是兄弟。”王奎说:“我做这个生意,也不方便见官,请杨捕快理解,承你厚情,还求你遮掩我的贱名。希望以后能与杨捕快做个长久朋友,把你的法眼略闭一下,就够照顾我了,这件事不足挂齿。”说罢就要走,杨捕快再三挽留:“老兄是义士,虽然有一些不好的形迹,到官也没有大事,何必推辞?到衙门包你也重赏。”王奎坚辞不去,杨捕快取出几两银子送给他,说:“老兄既然不肯去,我也不在强留,此有几两银子聊表寸心,容明天事情完结后慢慢登门道谢。”王奎却之不得,只得收了,然后告别离去。这杨捕快既刻招来地方,自首见官禀报,说是捉奸致死。

再说王奎回家,对母亲说知,母亲埋怨道:“你虽然救了一个人,倒杀了两个人,也是伤阴德的,以后出去不要行凶,将那刀子给我,不许你带出去。”王奎是个孝顺人,听母亲命把刀子递给母亲说:“我听娘的,但是刀子上有我的名字,记号在上,千万不要借出去。”母亲点头收好。

这一天,王奎闲游到东门口,看见一群人,内中一个年少标致女子,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搂着痛哭,有人上前去问,那老者哭着说:“老汉我姓白,只生了这一个闺女,因为欠了阎乡绅二十两银子,还不起,他报了官,当堂判决归还,老汉求告无门,只能将闺女抵他家做工一年。谁知道一进他家门,他老婆见我闺女长的有点容貌,不肯留下,想了个法子,要把我闺女转买他人做小老婆,还他银子。说只允许三天时间,老汉借不来钱,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闺女想不开,自己出来投了井,幸亏被人看见,救了上来,如果明天还借不来银子,还给阎老爷,我闺女又不肯给人家做小,那还怎么活,闺女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连我这老性命也要陪她见阎王了。”说完又哭。王奎看着不由得动容,走上前说道:“你不要烦恼,也不要再去求亲告友了,二十两银子,明天我给你,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明天一早我给你送过去。”老汉抬头看着王奎,眼泪哗哗地流。告诉了他的住处,在众人劝说下扶着闺女一步三回头离开....

王奎答应白老汉二十两银子,可自己家头仅仅才几两,想等晚上做一票,想来想去想到了沙河村的吴举人,他们父子两人都是举人,家里富裕,今年又是大比年,他父子两人一起赶考,家中只有婆媳两人做主,偏偏她们两个婆妇素不和睦。王奎偷进他家,正赶上两个大闹,王奎伏在他家卧室房梁上,瞧着那媳妇只是哭哭啼啼,尽着那老婆婆骂来骂去,吵嚷的翻天动地,闹到半夜才止。众人才渐渐睡去,只有那媳妇独自一个还坐在那里啼哭。王奎好不心烦,恨不得跳下来叫她去睡,正在心焦,忽然看见对面梁上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脸白如纸,披头散发,舌头伸出来有一尺多长,手里拿着许多似是绳子又非绳子的圆圈圈玩弄,照着那哭泣的女人头上,一会儿伸出,一会提起,一条绳子从梁上垂在地上,收收放放,王奎看的眼花缭乱,她倒是玩的兴趣,那媳妇哭的越痛苦,那红衣女子圈圈玩的越好看,一会又跳下地来,朝着那媳妇磕头礼拜,好像有什么要求似的,一会又对着媳妇哭,一会又向媳妇脸上吹气,百般手段层出不穷。那媳妇越哭越激动,王奎目不转睛瞧着,忽然想悟到:“哦,这穿红衣服的必是个吊死鬼,想必是前来迷糊人找替身,我看看她怎么迷人。”王奎不动声色继续看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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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润平:油棉厂退休职工。从小爱好文艺,爱好写散曲、民间故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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