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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第三章、荒山初遇

                           第三章、荒山初遇

却说青琳见念光被魏军带走,怜其念光,感伤而返。来到客栈,二人说了几句闲话,便各自休息。次日,二人用过早饭,店老板弯腰躬背笑送出去。离开小镇,二人坐上“飞云毡”,随风而行。但见天蓝云翔,绕身萦体,青琳用手轻抚白云,甚觉软弱舒服。俯视下方,层峰叠峦,秀山绿水。二人看的是神采飞扬,心怡意逸。不知过了多久,只感枵肠辘辘,遂按落飞云毡,来到一镇上吃茶啖饭。饭毕,二人见天朗气晴,春风骀荡,便漫步游走,观赏这迷人景色。一路上,群芳齐艳,莺燕穿柳。自古道:“心不可二用。”二人只顾着观赏美景,却忘记了路程的短长。她们来到一座山下,见依山搭有一间茶棚,棚内有群衣着朴实的乡下人在吃茶闲聊。二人便在这间茶棚吃茶休息。忽听得一人大声喝道:“好你个张去病,本少爷给你做,那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自讨没趣。”郝、封二人回头看视,见是一位披绸穿缎的富家公子在和一位身穿儒服,头戴儒帽的人说话。这人就是那富家公子口中所说的张去病。张去病背向青琳她们而坐,对富家公子的嚣张行径不以为然,只听他道:“即使如此,就请阔大少另请高明,免得谈久了,使你火胜,让我耳浊。”那阔大少道:“别在本大爷面前装清高,只要你把那只吃坏人而吃不死人的又能让人觉察不到而是自然生病的那种药拿来,这百两黄金就是你的。”说着就把那百两黄金放在张去病的面前。张去病视若无物,背起药筐起身就要离开,阔大少忙拦住道:“哟呵!事情没办完,就想走,你以为可能嘛!好啦,我呢也不为难你啦,只要你动动笔,或者嘴也行,把那药方留下,我自己去配药,如何?”张去病道:“阔大少,你家现在统共就剩下你们兄弟二人,难道你连他也害。”阔大少翘着二郎腿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只要你把药方留下。”张去病冷笑一声,没有答话,背起药筐迈步就走。阔大少怒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要走,可以,先把药方留下!”那些乡下人中有些看不过去的,便向前劝解几句,阔大少呵道:“不想挨揍的就给老子滚远些!”说着就向身后那四名虎背熊腰的壮汉递了个眼色,他们皆横眉怒目的做欲打之势。这些乡下人见了这般阵势,哪个还敢多言半句。阔大少又问道:“怎么样?张大大夫,你是不像那些庸医,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小事,成了大家都欢喜。”此时身旁已有人暗暗相劝,说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或是:“还是写给他吧,别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张去病仰天大笑道:“我张去病向来是不喜欢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亦更加厌恨那无耻小人。”说毕,用力一挣,竟挣脱阔大少的手臂。原来这阔大少整日养君处优,兼之他没有多加注意,于是乎,冷不防被去病挣脱。阔大少怒充胸臆,急忙命那四个壮汉把张去病打倒在地。坐在一旁的青琳早已是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就拦住了正要飞向张去病的拳头,翻掌一推,震得那壮汉踉跄退却,摇摇坠地。那壮汉大喝一声,挥起铁拳,愤怒而上。青琳不慌不忙提气运劲,三下五除二,便把他们打下,不复再起。阔大少忽见一名身穿梨花一样的淡雅之装,头罩白纱的女子横加干涉,轻易间就把他的四名打手打倒在地,知道今日所办之事不会太顺,便要就此作罢,改日再行,遂道:“今日就这样吧,我有的是时间等,张大大夫。”说毕,起身就走。青琳则道:“走可以,先给这位公子道了歉再走。”阔大少道:“呵!给这么个病秧子道歉,我看还是免了吧,省的折了他的寿。”青琳听言,隔着白纱上下打量一下,见他脸乏血色,确实似乎有什么不足之症。青琳道:“哼!你不道歉,休想全身离开。”阔大少道:“本少爷今个遇见你,算我的运气不佳,若要我给他道歉,那是妄想!本少爷不是软骨堆里长大的,有胆识你今日就毙了本少爷,否则,他日定加倍奉还。”此言一出,可是惹恼了一旁的封咸娘。这封咸娘是事不关己,恝然不理。她见青琳出手相救,知那帮废物绝非她的敌手,虽安心吃茶,待完事走人。不想阔大少这个小王八羔子竟如此狂妄嚣张,恐吓起青琳来,亦是瞧她不起,遂怒起心头,起身说道:“哎哟哟,好大的口气啊,逞威风跑到我的面前来啦,你是不是吃定我家妹子面善心慈,知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我不一样,惹恼了姑奶奶定拔了你的皮!”说着上前就是几个清脆的耳光。这阔大少平日里皆是他依势压人,高高在上,却哪里受过别人这等鸟气,他睚眦欲裂,眼露凶光狠狠的盯着封咸娘。封咸娘看着他那样子道:“怎么,不服气?”说毕就拿起利刀,在他脸上快速一划,鲜血直流,阔大少怒嚷道“臭婊子,你要是栽在本少爷的手里定叫你生死两难!”封咸娘听后柳眉一扬,嘴角一撇,冷笑道:“就怕你再也没这个机会啦。”说毕,整容变色,拿刀就向他的“天突穴”刺去。这时,张去病喊阻道:“请手下留情。”封咸娘见适才这个挨揍的人竟出口阻拦,相救阔大少,转头道:“怎么着,挨打没·····”刚说到此。脸上顿露出惊喜之色,“哎呀”一声道:“想不到在这遇见你,我正要找你呢。”这张去病也看的真切,认出是封咸娘,亦是笑将起来。封咸娘把他们两个互相介绍一番,青琳上前道安问好,去病亦是对她出手相救称谢不迭。这时青琳把去病看个真切:一双含情明星目,两片似怒还笑唇。外表硬朗之气少,说话中气似不足。原来一身病体较人其三分,然而铮铮傲骨却是无人及一分。本性只在青山绿水景,全然不把荣辱萦心田。”青琳遂自忖道:“难怪他叫去病字定康。”此时的封咸娘哪还有闲心去与阔大少计较,一把拉过去病道:“我这妹子被歹人所害,甚是严重,我想来也只有你能治得。”张去病“哦”了一声,笑道:“到我家再说吧,就离这不远处。”封咸娘道:“我对这里怎么如此的陌生,一点印象都没有。”去病笑道:“上次我们是在山的阴面,现在我们是在山的阳面。”封咸娘笑道:“我说呢,原来这山换个面我就不知道了。”说毕又咯咯的笑将起来。去病道:“咱们走吧。”封咸娘回头对阔大少道:“今个算你的运气,姑奶奶高兴,不与你计较。”阔大少怒目而视,眼珠似乎就要崩将出来。封咸娘对此视若无睹,满脸欢喜的同去病离开。

此山虽说是座小山,但却陡峭无比,白雾轻烟,朦胧一片,似虚还实。三人迤逦而行。封咸娘道:“适才你怎么不让我一刀刮了那王八羔子。”张去病笑道:“这人虽然可恶,但也不至于非要他性命不可。”青琳道:“适才听你们说话,似乎他兄弟都是因他死?张去病道:“这阔大少是我们这的第一富贾,这的官员都要看他脸色做事。”封咸娘道:“看他那纨绔的劲,定然是个败家的种无疑。”去病道:“他们共兄弟五人,终日为家产争吵不休。老大阔天生与老二阔天赐整日寻花问柳,彻夜不归,把他的老父亲直气的病倒在床,几乎死去,最后却染上花柳病,不治而死。老四阔天宇嗜赌成性,忘餐废食,把老人家的家业挥霍大半,最后竟被债主打死街头,而最小的老五少杰,那阔老太爷对他期望很高,但是却桀骜难束,随心而为,弄得也无可奈何。”封咸娘把玩着一块玲珑剔透的小石头道:“本来嘛,富家子弟,有这样的坏毛病,实属正常。天生在钱窝里,不烧钱做什么。”既而封咸娘又问道:“你说了这么多,难道这什么阔大少王八羔子就是一个正经人?”去病听后哈哈笑道:“他是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到了'魂因赌气聚,魄为牡丹生’的地步,他可是个'烟柳状元,骰中赌魁’。但是,他虽然挥金如土,更是个行商高手,现在的家业要比阔老太爷时兴旺十倍还要多。因此,你要是今日杀了他,岂不是苦了那两位老人。”封咸娘揶揄道:“我还以为天底下就只有我们妹子是个菩萨心肠,想不到你也有几分啊。”去病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也不生气,一笑了之。

说话间,三人来到一条小溪旁,溪水潺潺,清澈见底。青琳见水中游鱼三三两两戏水窜游,煞实可爱,情不自禁伸出如玉般的温柔纤手,缓缓放入水中。这时有条红色小金鱼,游过,它红尾一摆,生出一个水花,随即又纵身游走。青琳莞尔一笑,运用'鸿蒙之气’顿时出现一个紫色光环,鱼儿游入环中,青琳便手离水面,只见环内蓄水不散,鱼儿在里面欢喜游耍,青琳看着环中小鱼,嫣然而笑。去病看着那优雅的姿态,微笑不语。青琳道:“这鱼儿好玩的紧,想来也只有这般清甜之水才能养出如此美净的鱼来。”去病道:“这溪水在深山之中,鲜有足迹,故而清凉不浊。”

三人越过溪水,又来到了一片竹林之中,夕阳斜照,山色空蒙。就在这时,从林中悠悠传来一首雅逸妙音。三人以声而寻,见一位鬓发稀星的老者,依石盘膝危坐,神情悠扬的正撩拨那绝尘之音。在老者的身后有位身穿交颈绿袍的青年,一只手拿着本《人间诗话》放在身后,另一只手端着杯酒仰天而饮。正对他不远处有位耄耋老者,手捏一盏精致的竹茶杯,隐石而卧,神情怡然,他的旁边有个垂髫小童正在那炉旁俯地往里吹气煮茶。而那方有位潇洒之人,身融竹林,动姿舞剑,忽上忽下,若隐若现,美妙难述。青琳见此景象,不禁脱口赞道:“真是半柳花妖,酒圣诗禅啊!”张去病会心笑道:“操古琴的那位老者名萧康,号'风月仙长’,拿书饮酒的那位叫李思堂,号'诗酒禅客’,斜倚石上的那位老者名谓梅日筱号'山川遗老’,此三人皆是胸有万卷,才气不凡。哦!还有那位舞剑的他叫李文轩,号称'烟霞剑元’,他嗜剑如命,不管去哪,身上都要佩着把宝剑。曾有位高人教过他几招剑式,四人当中他年龄最小,与我只相差一岁。”

说到这时,琴声缓缓而止,而韵味犹存。去病走将出来,拍手笑道:“好曲,好音啊!”那四人笑道:“哦!我们的翠竹公子到了,还以为你会漏席呢。”李文轩道:“今日风月仙长突来兴致,我们就相约到你家找你,谁知伯母说你一早上山采药去了。”梅日筱手端茶水走上前道:“这样更好,到了这月的相聚之期,我们就拿他做罚,以惩今日迟来之罪。”三人听后都赞极是。去病笑道:“你们这两老两少的合伙起来算计我,我是不干的。”说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李文轩道:“这能怨谁,谁让你不在家候着我们。”去病道:“你们看这不讲理的,倒成了我的不是啦。”既而又笑道:“好,到那时我来做东道主,咱们来个'竹林五散人,共醉山林间’。”

三人离开竹林,又来到一个菱形的湖旁。暮霭微波,垂枝烟柳,与天共成一色。湖面上荡有一叶扁舟,随意飘荡,舟上坐有一樵一渔,那樵夫倚在身后的一捆枯柴之上。二人高吟逸词雅调:“渔得鱼,心满意足,樵得樵,眼笑眉舒。林泉下偶然相遇,原来是两个弄词玩曲的渔樵士大夫。在舟上笑加价的谈今论古。”青琳道:“这真是个世外桃源。”去病笑道:“桃花源乃是五柳先生虚构之所,世上怎么会有什么桃花源呢。”说着话三人已经过了木桥。此时天际上只残留一丝晚霞与孤鹜齐飞。去病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竹篱茅舍道:“就到啦。”遂加快脚步,不移时就来到了家门。只见这里竹翠石奇,一草一物皆浑然天成,无丝毫人工凿迹。忽然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人,这妇人优雅绝俗,姿丽气逸,顾盼含笑,目神眉秀。形比女娲胜一处,色比洛神强三分,封咸娘惊叹不已。这妇人便是张去病之母胡四娘。她笑迎上前,温语道:“康儿,怎么回来怎么晚,饭就快凉啦。”去病道:“娘,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是晚了,您就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就行。”胡四娘笑而未语,看了看封、郝二人,笑道:“来了客人,怎么也不介绍一下,来,到屋里再说。”来到屋内,但见陈设精致,布置优雅。青琳抬头见竹壁上挂有一副画,上面画的是两个童子在山中松下相对下棋,旁边站着一位弯腰痴看的樵夫,在他的身后放着一把斧头,但斧柄已经腐烂。画的两侧有福对联:“消日月闲中是非,微乾坤忙里轻肥。”青琳看罢,似有所想。这厢胡四娘已端出香茗,二人见茶清香扑鼻,上面飘有一层烟雾,微呷一口,只觉清心润肺,一股清爽之气直贯六腑。这时去病开口介绍,胡四娘皆相笑问好,她二人已是忙施礼道安。饭吧,胡四娘又劝青琳一番,便各自休息去了。

次日,去病把青琳带到药房,掀开面纱,青琳低首不语。去病温语道:“郝姑娘,请放心,我定会把你治好。”青琳遂缓缓抬起头来,陡然间,一张旷古绝今、腌臜难描的丑容出现在去病的面前。只从青琳受伤后,就没有再照过镜子,怕顾影心伤。虽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古怪摸样。今见去病惊恐扼叹,便已明了,遂强颜笑道:“张大夫,治不好,也没关系,其实这么久我也习惯了。”却说去病惊恐扼叹,并非青琳所想,惊恐是去病猛一见她那古怪摸样,而出现的一种人的本能反应,扼叹是为青琳的遭遇叹息扼腕。讵料,她竟会错意,于是忙道:“郝姑娘多想了。”青琳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遂道:“张大夫的好意青琳心领啦,事已如此,我不会过分放在心上的。”说话间,声音已显得有些哽咽。去病见她仍是不信,便道:“看伤势,郝姑娘定是中了罕见的“换颜掌”,此掌是由一种辛辣之气导入体内,再以引发体内的混浊不净之气,聚于脸部。”青琳听她能说出病之来源,心情稍霁。去病接着又道:“想要把它根治,必须把体内那股混浊不净之气排除体外,绝不能强行压制,若果这样,就如火山一样,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青琳听去病讲的有条不紊,心中又暗喜三分。去病又道:“看你脸上毒疮,油光明亮,丰润饱满,想来全身的混浊之气,都已积聚在此,现在治疗是最好不过。”当下,去病取出一颗晶莹如玉的药丸,此药丸便是用那抵税蛇的干肉与血再加上奇花异草与晨露提炼而成。去病把药丸敷在青琳脸上,按顺时针缓缓旋转,过有数圈,青琳就觉的脸上热气蒸腾,既而又习习作痒,似乎有东西要破肤而出,几圈过后,只觉有股清凉之气贯入脸内,透入骨髓。不移时,这药丸有白变灰,最后竟变成了一颗漆黑无比的黑丸。去病取下再换上一颗,如此这般换有六七颗青琳脸上的毒疮才渐渐缩小,去病道:“现在大半的毒素已经汲出,剩下的我要用银针之法把它引出,我在施针时,请姑娘全身放松。”青琳点头示意。她神情坦然,全身日然松弛,就如同睡着一般。去病会心一笑,拿起银针手法敏捷的刺破毒疮,瞬间,一股腐朽刺鼻的作呕气由鼻直冲去病大脑,去病浑然不嫌,仍继续用药丸在脸上滚动起来,以便使这股腐臭之气散的更快。约莫又过得一盏茶的功夫,只见青琳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这时去病遂取出芙蓉粉,轻涂在她的脸上。去病拭去脸上汗水道:“现在毒素已清,你体内在也没有那混浊之气,你脸上这留下的疤痕,过几天涂上千年珍珠膏就完全消失,与往常一样了。”青琳见去病为给自己治病把本就虚弱的身体弄得更是疲惫,心里甚是感激与歉疚,想要说些感激之话,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去病嘱咐道:“这几天郝姑娘切莫用水洗脸。”青琳点头应是,便一起走出药房。

胡四娘与封咸娘在外面担心的等着,见他二人走出药房,早一把迎了上去,胡四娘道:“好些了吗?郝姑娘。”既而又满怀心疼的忙把疲惫的去病扶坐在亭内的竹凳上,温声切语的问个不停,去病连连说:“我不碍事,休息会就好了。”封咸娘则掀起青琳的面纱看视一番后,欢喜道:“行,还是你厉害,不枉我们长途跋涉而来。”既而又看一番笑道:“整天对着你这张疙瘩似地脸,这回总算是要到头了。”青琳知道封咸娘是在打趣自己,也不理睬,她看着憔悴的去病道:“苦了张公子,为我费神治病。”胡四娘道:“郝姑娘说哪里话,我们学医之人为的就是帮人脱苦消痛。”封咸娘道:“客套话就别说了,你们在里面治得辛苦,我们在外面也是等的心焦,快回屋休息吧。”当下,胡四娘把去病送回屋内休息,封咸娘则欢喜的陪青琳一同回屋不提。

夏日炎炎,乃是人们易困时节。午饭后皆在房中休息,青琳忽然被一阵琴声唤醒,她轻迈莲步,走出房门。外面骄阳似火,蒸人煮物,满院的红花绿叶恹恹垂头,没精打采,夏虫吱吱乱叫,却难乱人的思绪。青琳来到佳木繁荫之处,见去病坐在“滴翠亭”内抚琴高唱:“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见古道长安黄金块。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荒山箪瓢亦乐哉!贫达气志誓不改。”去病弹完唱罢,忽听一人道:“这真是'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啊!”去病抬头见青琳身穿一件梨花般的淡雅素装从花丛绿竹中的林荫小道内款款走来,遂笑道:“原来是你啊,青琳,怎么不在房中休息?”青琳来到亭内伸手轻拨一下琴弦道:“我本是在房中休息来着,叵耐被你这琴声唤起。”去病忙赔礼道:“真是对不住的紧,打搅了你的午睡。”青琳道:“不打紧的,我知是你,本就要过来坐坐。”刚说完,就想起此话有些造次,遂马上把头低了下去。却说去病对她这句话并没太多注意,见她突然低头不语似有羞态,便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去病见她白纱遮面,他明白若是不能找到一颗千年珍珠,青琳脸上的疤痕是永远消除不了的,而他也正为无处寻找那千年珍珠苦恼不已,但是又恐青琳看见生疑失望,故而每每在她面前都给以欢颜与希望。而自从去病给青琳治病之后,青琳发现他常常一人长吁短叹,锁眉不展,又时常见他深夜不睡,在翻阅药典书籍。青琳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的病情而忧,故而不想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再有过多劳累,遂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坦然处之的样子。而去病见了心中更觉愧疚,更要努力把青琳早日治好。

 二人相视无语,自顾自思,忽听得一人喊道:“定康兄。”二人犹如梦中惊醒,忙回头见是“烟霞剑元”李文轩。去病道:“原来是文轩兄,这大热的天怎么不在家休息?”李文轩道:“我若在家还怎么能看见两个呆雁。”说着就哈哈的笑将起来。去病青琳知他是在说他们,讪讪一笑。李文轩续道:“这炎热的夏日,烦人的紧,在家怎么也坐不住,故而就想与定康兄湖上泛舟一番。”去病道:“如此好的紧,我也正愁如何打发这苦闷的天气。”李文轩又笑道:“青琳姑娘,不如也同我们一起去吧?”青琳道:“你们去吧,我困的紧,要去躺会。”说着便施礼离开。二人来到菱湖泛舟赏玩,但见湖水明净,岸草碧青,在扶疏古树的遮阴之下,清凉入骨。二人谈些湖光山色,说些妙词艳赋,评些秦宫汉瓦,论些范迹陶菊,纵情在这湖间兰舟之上。

烦心日长,畅怀日短。须臾就是夕阳斜照,湖面红胜似火,烦热过后,凉意盖来,二人更是欢喜非常。忽然,只见一道亮光从湖中射出,直冲云天,映的整个湖面色彩斑斓,煞是好看。文轩大喜,激动道:“成啦,成啦,它终于不负重荷,把珠子吐了出来。”去病忙问何故?文轩道:“前些日子我在这里游玩。忽发现一只千年珠蚌,这蚌一生只产一颗珍珠,名贵无比,稀世罕见,从它的体型色泽中我看出它很快就会因腹中珠大,不堪沉重而吐出,遂快步追去捉拿,不想它竟顺水投入湖中,你是知道的我不谙水性,不想今日竟被我们碰到。”去病听后大喜,他正为无处找这千年珍珠而苦恼,遂忙道:“文轩兄不熟水性,但小弟却是内行,小弟愿为文轩兄进水取珠。”李文轩喜道:“若得定康兄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去病道:“但是小弟有一请求。”李文轩道:“请说。”去病道:“小弟若顺利取得此珠。万望文轩兄能慷慨解囊,借我一用。”既而就说出借珠的缘故。 李文轩听后哈哈大笑,既而道:“这颗千年珍珠被你我碰到,便是你我与它有缘,况且又是你所打捞,我岂有占取之理。”去病拱手谢过,便解除外衣,深吸一口气,纵身钻入湖内。整个湖底被那珠光照的如同白昼。去病穿过珊石怪岩,海藻带林,渐渐的只感前面光亮倍增,心中欢喜,摇动身躯,急速游去。来到珠前,见有许多各色各样游鱼环堵周围,来回游戏。去病直径游去,那鱼见有人游来,顿惊慌四散。

却说胡四娘见天色已晚,仍不见去病回来,心焦如焚,坐立难安,便要出去寻看,青琳则也忙跟了过去。二人刚到门口,就见文轩背负这去病从外面走来,她们忙把去病搀扶厅内,见他脸色苍白,全身乏力,便急问文轩为何?李文轩于是就把去病下湖捞珠一事讲了一遍。胡四娘心疼关切道:“真是个傻孩子,你若有个好歹来,我可怎么处啊,以后快别这样了。”青琳更是感动肺腑,心酸泪盈。封咸娘亦道:“真是个傻小子,我们家青琳纵然不能完全恢复原先样貌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你这样不顾身体的为她治病寻药,我们怎么受得起啊。”躺在椅子上的去病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什么事,不用过分担心,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行了。”当下胡四娘谢过文轩便扶去病进房,又给他熬了一碗提神补气的药看他喝下,待得安稳熟睡才起身离开。

次日,青琳一早就来去病房中看视。刚到门口,就见胡四娘从里面走了出来,见青琳笑道:“青琳姑娘早,来看去病吗,进去吧,他已经起来了。”说着直径走了。青琳推门进去,见去病果然精神大好,心方大慰。她环顾四周,只见一面墙上挂有一副《琴士图,》其余的便是摆放的许多的各类书籍,分的是清清楚楚,有条不紊。除此之外,屋内便没有任何的摆设之物。去病见是青琳也不说话,只是相对而笑。青琳则走上前来,半怜半嗔道:“你真是个傻子,若是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会很难过的,”去病听这话语大有情意,心中十分感激,双眼深深的望着青琳,青琳也不再低头含羞,脉脉相对。正巧封咸娘大门口经过,见此一幕,忙“咳嗽”一声,走来道:“要开饭了,今天做的是冷饭,大热的天,好驱驱这火。”说毕用余光瞟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去。

饭毕,去病与青琳来到药房,去病拿出千年珍珠,把它磨成粉末,配上香花异草汁液,又掺拌上“抵税蛇”的血,搅拌均匀,只见色泽红润,溢散奇香。去病用棉套蘸此药水轻轻在青琳脸上擦拭。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青琳脸上的疤痕明显有些暗淡。自此以后,去病每天为青琳早晚擦拭一次,数日后,青琳的脸竟红肿起来,又过了几日,红肿又渐渐消去,去病欢喜,告诉青琳很快就会恢复昔日容颜。

这日,青琳与封咸娘在房中闲聊。只听封咸娘道:“你别说好听的,等你的伤好利索我们马上就走。”青琳道:“张大夫这段日子辛苦为我治病,我好了怎能马上就走?”封咸娘道:“怎么,你不想走啊?”青琳道:“不是不走,只是····”封咸娘接道:“只是什么?只是你这丫头喜欢上那小子了,是不是。”青琳听封咸娘这么一说,心头一怔,先前她见去病为自己劳苦治病,满心的皆是感激之情,而现在她似乎很怕去病有什么闪失,就想时时刻刻的跟着他,知道他的状况。封咸娘道:“我可告诉你,你想也别想,你跟这样的穷小子我是断乎不会答应的,就是师父知道了也是不会允许的。”既而又道:“你要是觉得有什么愧疚的,我们就多给些银子就是了。”青琳听封咸娘在此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不耐烦道:“哎呀!好啦,我知道该怎么办。夜深了,早些回房睡吧,我也要休息了。”说着拉起封咸娘就往外推。封咸娘还想再说些什么,叵耐青琳已把房门关上。封咸娘走后,青琳坐在房内,烛光憧憧,似乎看见了去病那羸弱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青琳早已熄灯就寝,夜间,忽然她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奇痒无比,就如千万只蚂蚁来回爬动。她很想用手抓挠,但她知道这是不能的,想要喊起去病陪她一起,但又不忍把他从梦中惊醒,遂强忍至天明。

却说去病这晚无事,便早早上床睡去。忽梦见一处,那里有位妙龄女郎,身着白衣在轻歌曼舞。于是他从梦中醒来,披衣案前,提笔一挥而就,尽道所梦之境,其辞曰:

三五之夜,桂魄流光,心畅靡事,脱履就床。忽造一处,不变方向,驰目纵望,见一殊相,其行若何?听余辞章:

怪石嶙峋,嵯峨崔巍,险而寡仇,高可摩霄。旷而无垠,五岳沮丧。猿遇愁攀,虎遇难上,风临道鞠,神见锁颜。修竹影荒,扶疏翠滴,萋萋碧草,秀而幽香。忽焉,睹一丽人,年约双十,乍隐乍现,容入竹林。恍惚兮若云似雾,皎洁兮似雪如莲。其貌超传世娇娃,其逸胜广寒仙姬。其质驾地母女娲,其姿凌洛水神宓。伸手欲触形兮,恐若幻真虚。吐词欲表情兮,怕烟体飘散。扬袂而生香,非花香粉香。引声而亢高,非凡音俗腔。其歌曰:'花香易凋兮,年华易逝。吾劝世人兮,无行彷徨。’忽而,起舞弄姿,翩婉可掬。忽上忽下,或旋或曲,似前还后,若行还止。形无常态,琴无定音,华裳逶迤,修短靡失。纵身迅若飞鸿,揄袖遮面花惭。销魂除忧,遗死亡生,心随丽动,余心胥兮。迈步薄丽问曰:'夫何处一佳人兮,将徂之何方?’其嫣然不语,遮面含羞。察之明眸流水,顾盼含情。玉颜皓齿,皎胜颢光。玄云蔽首,丝丝含香。莲动回身,环佩将将。

 余思绪其弗禁兮,想入而非非焉。递拳拳之悫情兮,灵感而欣受之。赠私物而,缱绻而珍藏之。欲援手而邀游兮,欣然而同往之。

    忽地,风气飙涌,迷失东西。环周阒静,鸟虫绝鸣。甫定察之,丽迹忽霄。极目穷望,冀媛体复形。嗟噫,恶倏风之浩唐,怨丽人之弱姿。心交郁结,怨塞胸臆。寝寐忽觉,元是梦乡,心有遗念,仍思姝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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