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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在哪?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呆在屋里,总觉没生气,烦闷至极。

从桌上拿起相机,出门,找寻生命的痕迹。

家门前,是一栋土房子。我已经是记不清是哪年了,邻居在村外头建起了水泥房,紧接着,一家人都搬到外头。他们拉着牛车,一趟,两趟,把老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走。

刚开始一两年还好,风从缝隙吹进老屋,转了一圈,把里头的阴冷气带了出来,里头,长了些许的小草。后来,慢慢地,老屋在风雨中卸下了它的灰瓦,接着,又倒了一道一道的墙。

邻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老房屋被留在这里,连同它的叹息。四季的风从四方吹来,吹有好十几年了吧,终于把老屋最后的魂吹散了。一片的衰败与坍塌,倔强的土黄色残垣,孤零零地在悲鸣

站在老屋的残垣旁,我沉默了很久,顿生的落寞与孤寂让人情不自禁轻轻地抚摸这土黄的泥墙,尝试着安慰这个老人。老屋久无人住,失了人气,它的生命便在时间的洪流里渐渐衰竭,它的过往,它当年的温柔与坚毅早已不是邻居几十年的根

我绕过家,到家的后头去走走。屋后,是一大片的荒地,杂乱地被人种上桉树,不知名的野草在土地上疯狂地生长。母亲除了打理自家不到10平米的菜园外,还在屋后清理了一块地,撒上一些种子,不久,便可收获一丛丛盎然的翠绿。除荒地上杂乱的生气外,母亲给新菜地平添了一份整齐的活力与绿色。

想到这儿,嘴角不禁上扬。一直以来,母亲都是一个非常孤寂的一个人,这新开辟的土地和新翻泥土的清香应该可以成为母亲深深孤独生命中的一丝丝陪伴吧。

从菜地南端一直往下走,是一个鱼塘。这鱼塘,父亲曾经承包了好多年,今年因为其他原因就放弃承包了,这也是今年父亲常常提到的一件遗憾的事情。

我往回走,在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只大黄牛。大黄牛,形容得并不是很贴切,棕黑而庞大的体型,两只椭圆而肥大的双耳不时前后扇动。我与这黑棕牛四目相对,棕黑牛双眼大而圆,且炯炯有神,它仿佛在用我从未见过的深邃的眼神凝视我,审视我。

我深感震惊,记起友人曾对牛的眼睛有过一句描述:牛的眼睛极具灵性,可以看透事物。我本不为然,但此刻,我发现棕黑牛像一位老者,稳重而慈祥地站在我的面前,仿佛可以穿透我的灵魂洞穿一切。

继而,我又感到一阵阵的哀凉,棕黑牛寂寥得如同村庄里残败破旧的老屋,它们都守在这片土地上,喘着沉重的粗气,没有人听到它们内心的喘息,没有人为它们驻足,没有人想要伸出手,去轻抚,没有人,渐渐地,与世界失联了。

寂寥得村巷,悲鸣的老屋,沉默的棕黑牛,伫立在它们之间却深感无助的我。时间在流,风在吹,把生命的气息吹到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去了。根在哪里,失在了何方,我们是否还记得呢?


摄影:行空

文:行空

编辑: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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