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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跑线》II:为什么会有腐败?

我们之前说了,暑假期间会改成不定期更新。那么在不推新文章的空档期内。会推一些很好的早期历史文章。并且其阅读量足够低,也就是说大多数粉丝都没有看过。

今天就转一篇历史文章。

上一篇已经介绍过电影了。但是这个事延展开的话题一期是讲不完的。我们分三期。就像射雕三部曲,咱这个起跑线也有三部曲。没看过影评的,可以翻看历史记录看上一期,《起跑线》:人生到底有没有公平?

我们这一期聊腐败。印度的腐败电影里有体现。

在这里我先声明哈,我们一不聊当今的时政,二不说腐败的根源,三不讨论解决的方法。因为这些东西都不需要聊,中国不乏天资卓越者,每个人有经天纬地之能,吞云吐雾之志。虽然,几千年了,也没解决问题。

那我们聊什么呢?我们聊历史。我们举两个历史上的人物。我不喜欢脸谱化的去描述一个人,人往往都是很复杂的,有太多面。我们就选两个名气够大的、人尽皆知的人去做原型。

一个叫海瑞。

这绝对可以做清官的代表。而且名气够大,事迹够广。

海瑞自号刚峰,就这个号就很有味道。后面再评。海大人的光辉事迹,数百年来为人们津津乐道。无论是淳安治县,拼死上疏,还是买肉孝母,临终交款实在太多了。

清官,我们不谈他如何清,我们谈他怎么才做到的这么清。

故事一:

海瑞曾有个五岁的女儿。有一天,海瑞见她拿块饼子在吃,问起来,是家中的仆人给她的。海瑞十分愤怒,说,你是女子,怎么可以从男仆手中拿东西吃?简直不像我的女儿。你要是能知耻而饿死,才是我的女儿。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哭啼起来,再不肯吃饭,七天后真的饿死了。

故事二:

海瑞是孝子。头两位妻子,与婆婆不和,都被休掉,其中的潘氏,过门不到一个月,便被逐出。第三位夫人在家最久,最后与一妾先后自杀。

故事三:

徐阶是明朝内阁的次辅,带着张居正、高拱搞掉了大贪官严嵩父子。也是海瑞的救命恩人,把他从死囚牢里救了出来。还委以重任。但是海瑞这个人记恩不报恩,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拿恩公首辅大臣徐阶开刀,强令徐阶退出土地。

我讲这三个故事,没有黑他的意思。我是佩服他。因为我很清楚。大多数成年男子做错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这个道理上一期我就讲过。就像电影里的男主拉吉一样,若不是为了老婆女儿,他根本不需要做一堆的错事。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要做千古清廉之表率,就不能有半点柔软。拉吉会错,是因为他太柔软。海瑞没错,是因为他够刚峰。

所以,他的号,才叫刚峰。峰,山之最也。山到极高处谓之峰。那人怎么才能刚到极致呢?显然是无欲。

林则徐有句名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觉得最后一句点破了海瑞的一生。这个无欲可不是你自己无欲。你得让身边的人都无欲。你能六亲不认,朋友不管,恩人不顾,只认你心中的道理,你才能真做到无欲。而海瑞就做到了,女儿有欲,杀女,妻子有欲,逼妻,恩公有欲,法办。

另一个叫曹寅。

曹寅的好处在于有个牛逼的孙子叫曹雪芹,其它贪官还得描述下他怎么贪,而曹雪芹写了本红楼梦借贾府把他们曹家的事抖落了个底朝天。我们选他做代表省了好些笔墨。

曹家有多腐败,罄竹难书。你看《红楼梦》六十六回,柳湘莲有句名言 '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 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清官,我们不谈他如何清,我们谈他怎么才做到的这么清。同样的道理,

贪官,我们不谈他怎么贪,我们谈他到底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贪?

曹寅是康熙的奶哥哥,御前侍卫出身。他的嫡母李氏做过康熙的乳母。康熙六下江南,四次住在曹家。康熙指着李氏说:“此吾家之老人”。曹寅病危时康熙特赐奎宁,还亲笔描述该药的服法,用量等等,星夜送抵。可见二人感情之深。也就是说,曹寅既是康熙的奴才,也是康熙的亲信,更是康熙的兄弟。

曹寅被雍正抄家的时候,明着的罪状就是亏空无数。

那我们来看下,亏哪去了?其实康熙心里有数,主要责任在自己,知道自己南巡花了无数银子挂在曹寅头上,所以才多次帮助他弥补亏空。当然,曹家自己也绝对有问题。你看红楼梦里大大小小丫鬟婆子开支奢靡之至就窥视一斑。

但是我问你,如果你是曹寅,你能怎么办?曹寅又不是曹刚峰。他就是普通人。

主子、上司、兄弟来家里玩,你不招待到满意,难道顶撞的让大家都不舒服?曹家一堆莫名其妙的亲戚,你不照应,都让他们骂自己六亲不认?那么多女眷过的如此奢侈,你让她们个个都去织布纺纱?

历史上记载的曹寅一生极其辛苦,明着是制造局的头,暗地里还是江南特务机关的头。宫里,家里,亏空的一塌糊涂,债,都得他去抗。54岁在焦虑与恐慌中油尽灯枯。临死前还在给康熙上书,阐明自己家里的情况,子孙无能,求康熙代为照顾,康熙阅罢潸然落泪。所以有康熙一朝,皆扶植曹家子孙历任江南织造。就是企图把肉烂在锅里,不让继任者查他们家的亏空。

这个错,肯定是犯下了。可是,钱,难道是曹寅花了么?他一辈子苦苦的支撑什么?是为了他自己在支撑么?从这一点看,曹寅确实是个贪官。但他为什么贪?很简单。因为对亲人,对兄弟,对上司,对部属,都不够刚嘛。

你要对兄弟讲义气,对亲人讲恩情,那你就刚不了。更别说刚成峰。

读到这里,你可能会说这两个人都太极端了。一个连女儿都不肯罩,另一个呢,又罩的人实在太多了。

但如果这么和稀泥,那不就又回到清水池塘不养鱼了么?不是太过分的就情有可原,实在太过分了就杀一儆百。这不就是几千年来的现状么?

我开头就说过我们这一篇既不讨论现实也不讨论方法。在一个媒体都还没独立,言论尚且不自由的状况下,你讨论方法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从没有黑海大人,也没有替曹寅翻案。他们都是历史上铁板钉钉的,谁也翻不了。我只是觉得,通过学习先进人物,是解决不了腐败问题的。

因为我们随便聊聊,就能扯出背后一堆堆的人情、世故、苦涩、无奈...

虽然我很佩服海大人,我相信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内心光明的佩服海大人。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各位君子之腹,我觉得吧,基本上是个人都做不到海大人那么极致。

我敬重所有的榜样。但是,我同样知道,人人学习了那么久的榜样,不还是人人么?

通过向榜样学习的方式来企图解决腐败问题,也许行得通。但是,这种模式,也许需要一千年,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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