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 美 人                       ——八十老叟：六十年恋情自述

竹叶连

旧人旧花新播种。

今天5月6日，旧人ML日前赠虞美人种子品种3个。虽然明明知道季节不对，鬼使神差，还是无视时宜，急不可耐播进花盆。今晨查看，品种“杂色”萌动出根，品种“红”、“黄”破壳。还记得是5月3日播下的。

这虞美人花种来历非同寻常，是60多年前的初恋情人ML女士特意托其女儿邮寄来的，电话说是友人赠送她的，知道我爱花，问我要不要。

虽然“虞美人”这名字好听，还蕴含着幽怨凄美故事，其花姿也亭亭玉立、飘然欲仙，展示出不凡风韵，但近年来被大量新潮欧美和热带花卉挤压，尤其是受到她那集善恶美丑于一身的堂妹的株连，已时过境迁，这美丽传神的昔日大众名花，已然退居二线了。但旧人欲赠其种子的这片细心关心诚心爱心不可却，何况俗话说，衣是新的靓，人是旧的好，旧人有新赠，即便粪土也珍贵，何况是美艳化身的花种，自然连声说要要。

没过几天，果然就在5月2日下午收到一个信封——好多好多年没有收到过这种信封了——果然是她寄来的。拆开来里面有两行字问候我和拙荆，并说明3个品种的特点和颜色。当天已晚，次日即备盆播下，也不考虑是不是播种期。3天，仅仅3天，就看到了种子动静，真是神速，真是意外，真是高兴。

要顺带向可能看到这个日记的年轻好奇朋友交代一句：60多年的初恋情人还有联系，并不是什么奇迹，真正的奇迹是，60年前爱得死去活来的一对情人，除特殊情况外，基本保持联系，也有过几次见面，还到过彼此的家庭访问，两个女人交往一般，两个男人还是密切网友，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实是，一对初恋情人，自始至终60多年没有拥抱没有热吻，只有一次——分别后多年苦思的第一次见面，不是拥抱，不是接吻，而是……礼貌性握手。……其实，知道她要来访，高兴的同时，一再预演见面的情形，也曾设想豁出去了，模仿好莱坞电影，胆大妄为一码，来个紧紧拥抱——绝对没敢大胆到设想接吻。这，恐怕，在今天的年轻人看来，这才是不可想象的真正奇迹？

你特感兴趣吗？我自己都惊诧自己——我怎么这么笨拙这么愚钝这么封建（当年常用流行语）这么怯懦这么老土这么胆小这么冷血这么没心没肺没出息？！你问我青春期到了没有，当时多大？是干什么的？我如实向你一一报告：青春期到没到不知道，就是看到女人脸红心跳好几年了。当时21岁。干什么的？杀人的（现在知道是跟联合国打仗的），国人都称呼我们是什么“最可爱的人”。你不要误会，ML同志（我们当时都是这样彼此称呼同志）和我相爱，跟什么GP最可爱的人毫不相干，我们相识相爱在1950年夏秋，10月25日才公开报道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更还没有魏巍从朝鲜战场归来在1951年4月11日发表报告文学《谁是最可爱的人》，我们的相爱就是两个年轻人的天然感情，自然相爱，没有那些无聊噱头。

今天得瑟这些，谈这些，显然不合时宜，说着也脸红害羞不好意思，两个年届八十的老男女了，老男人还好意思在全人类汉字文明网络公开谈论初恋以致暮年，真是没羞没臊没面子。其实，也许我们两个是个例外。我们两人的故事，引申到各自的命运，联系起来，合并拢来，如实推演开来，可以是一部好莱坞的超级时代巨片，离奇曲折惊心动魄，绝对是时代的最好压缩版，人性压缩版，既是空前，肯定绝后——人类都在进步，不可能重复我们的各种际遇，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民族社会，我相信。但是，我们的故事现在说不合时宜。

今天看到虞美人发芽，想着这虞美人来源，不免走神发呆，浮想联翩。想到虞美人种子的来源，想到自己与虞美人种子主人的故事。我们的故事或说恋情，真的有如虞美人，却远比虞美人的凄美，更加的幽怨，更加的凄厉与凄凉。为什么初恋至老，既没有终成眷属，也没有成就泰坦尼克之恋，这就是我们共同创造的与众不同的独特人生奇迹，震撼灵魂的伟大人性的时代特有的惊艳奇迹，和盘说出来，可能让好莱坞大片黯然失色，……不说也罢。

爱是永恒高贵的。

让鼓吹和迷信人类仇恨的妖魔鬼怪见鬼去吧！

爱是人类不可征服的伟大本性。

扯远了。但愿这珍稀的虞美人出苗顺利，小苗茁壮成长，开出让人倾倒艳羡的美丽花朵。

请一起等待花事消息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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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dn1948的博客

虞美人花赞【图】

(2012-05-17 15:34:33)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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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已到有谁知，美人翩翩舞秀姿。

媚似夜初饮醉酒，妆如浴后未涂脂。

招引粉蝶来回转，诱馋蜜蜂性变痴。

雅士倾心来细品，花容不逊霸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