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讲学心得

何家弘

10月11日，我们从牛津来到布莱顿，我的访英模式也从学术交流转为讲学。作为苏赛克斯大学的访问教授，我除了给法学院的研究生讲课并参加一些会议，还给商务管理经济学院做了主题为“中国的腐败与反腐败”的讲座。此外，我还应邀到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做了《亡者归来》的新书发布讲座，到金斯顿大学商学与法学学院做了主题为“中国的刑事错案与司法改革”的讲座，到利兹大学东亚中心做了主题为“法学与文学在中国：冤案讲述”的讲座。这些讲座的现场反应都很好，自我感觉也不错。一些外国教师和学生表示，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听到中国学者用英语讲述，而且可以直接进行自由的对话。听众中也有一些中国留学生，他们往往会在讲座结束之后与我交流，谈谈他们的学习以及他们的困惑。虽然他们并不满意中国的现状，但是也不喜欢听到外国学生对中国的抨击。他们很希望能有更多的中国教授出来讲座，以便让外国人更好地了解中国。

其实，我的讲座主题具有一定的敏感性，容易招来一些更为敏感的问题。我的做法是：第一，不否认也不掩盖中国的问题，但是要以学者的视角进行客观的讲述和理性的分析；第二，要具体介绍中国的进步，如反腐败和司法改革，而且要根据民主法治发展的大方向阐述个人的见解和建议。当然，讲座的语言也是很重要的，而且要穿插一些轻松幽默的话语。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利兹大学的讲座安排很有特色。那是一个电影演播厅，听众多为文学或语言学的学生和教师，而且主办者在讲座开始之前就提供了红、白葡萄酒。听众们可以一边品美酒，一边听讲座。这确实很有文学的味道！

讲学期间，我也亲身感受了伦敦南部铁路公司的低效率。19日我去伦敦大学讲座，正赶上铁路员工罢工，我只好多提前一个小时动身，而且回程列车上乘客格外拥挤，让我看到了一场两个英国乘客为争座位的口水战。罢工的起因是铁路公司要让司机代替保安员负责开关车门。因为这可能导致一些保安员下岗，所以工人开始罢工，已经断断续续地进行了一年多。据说一些布莱顿居民还因为列车常晚点而失去了在伦敦的工作！30日是回国前一天，我们去伦敦看望亲戚，本来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结果那列车绕了一大圈，用去了两个多小时。我以为是我们坐错了车，后来发现一些英国人也深感意外和无奈。晚上更惨，回布莱顿的列车只开到三桥站——据说是因为铁路维修，所有乘客都要下车去换乘大巴。虽然不用再买票，但是几百人在昏暗的停车场上寻找各路临时安排的大巴，那场面是相当的混乱。我抱着外孙，找到一位身穿铁路员工制服的人，问他哪辆车去布莱顿。他回答说：“上帝才知道！”后来，我们总算找对了车，还有座位。大巴停到布莱顿火车站的后面，我们跟着下车的人流走到火车站前面的公交车站。电子牌上显示我们要做的汽车得19分钟之后才到，我们只好去坐了出租车。此次英国之行的最后一天，我们吃了一顿很晚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