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静了,
几株鸢尾花各开各的,
蜀葵的花朵也顺着枝茎一字排开,
互不理睬。
骤雨初歇,
我没有将陈词滥调重新弹拨。
倒是钻出草丛的蟋蟀,
重复着一首又一首古老的歌谣。
极致的东西总接近毁灭,
初饮,
有高粱,小麦的味道。
抓一把月光,如同加了一副药引,
噼里啪啦的,一粒粒豆荚在黑暗中炸开。
忽然觉得故乡很近,
高矮的建筑是围绕村庄的灌木,
一豆的灯火,
影影绰绰中有驼背的人。
我是一只流浪的野猫,
我在村庄之外,
我在城市之外。
我在一樽酒或者一阙词中怀念故乡。
未到秋天,亦未有一场风暴经过,
风雨飘摇,
引旧疾复发。
她在深夜咯出一朵梅花。
莫再相逼了,
藤蔓已失去篱笆,麦子匍匐在地,
诗句亦如无果的豆荚,
腹中空空。
“若,给我一箩筐的时间,或者时间可以任我挥霍,我亦能画出佛里达的暴力,杜拉斯的血腥。对,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画家。”
“一生中印象最深的感觉便是饥饿,这是多么可笑。世间到处歌舞升平,人们衣食无忧。而我,时常为一顿饭思量很久。”
“无法入睡,我知道一觉醒来我再也回不到今天。虽然今天是多么无趣。但明天,花朵就要凋零。哪怕今日开的如火如荼。”
“酒,真是个让人既恨又爱的情人。饮,让我恍惚,迷醉。又让我灼痛,火辣辣的疼。不饮,那也是欲拒还迎的诱惑。”
“多么像春天,它就明晃晃的摆在那儿。你拒绝也不是,投入也不行。”
“喊我的名字吧!装作很爱我的样子。如同在一朵花前,轻声的说,嗨,萱草,雏菊,或者,野,野蔷薇。”
“我们比赛吧!不比数天上的星辰有多少,亦不比能捉到几缕奔跑的风。我们比,看谁最先把黑夜熬尽,熬穿!”
“我就是这么无聊的喜欢黑夜。如同田埂间的稻草人,望着一望无际的麦田,心里那个爱啊!当然,还有潜伏在田垄中的乌鸦。”
“不说明天,明天是多么遥远的事?若,一梦三生,那么,明天,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一如,你与我之间的距离。”
“我不知道如何落笔,它在天上飞啊!你说的那只鹰,太行之鹰。高过了群山,流云。当然,还有风。它一定高过了风,它在悲鸣。”
“那一瞬间我也落了泪。山,静默。它,孤独的,倔强的飞啊飞。我在山脚下,不,它就是我,是我在飞。茫茫的,空啊。”
“你一定不知道我所说的:空。不是秋收后的旷野,亦非大雪覆盖下的昼与夜。那是赤裸裸的,从未得到,亦未失去的空。”
“是的,这泪既不是珍珠,亦非琥珀。连一滴悬在草尖的夜露都不是。若真要用一样事物做比喻,该是蜡烛之泪吧?”
“轰然倒塌的,或者海的决堤。反正,就是没有章法的,很潦草的,奔涌。反正在黑夜,谁也看不到。除非,没有除非。”
“是的,我喜欢一个成语:照单全收。闪电,芒刺,荆棘,已成熟的麦芒。对,还有小小的,苍耳,所有带刺的,我都喜欢。”
“你一定不知我为何喜欢王海桑的那首诗。绝非情爱啊!我离爱情已很多年。那是一朵罂粟。红色的,毒素。而我早已学会了明哲保身。”
“夜阑静。没有人说话,都入梦了。有些还在途中。有什么意义呢?一觉醒来,那些人,那些事,风一样的都不见了,无迹可寻。”
“我也不在状态,我时常晨昏颠倒,我时常与自己推杯换盏,我时常把一个行走的人看作一株会行走的麦子。我时常这样,自言自语。”
“我还是喜欢这里,你不知我的姓氏,我的来路,我亦不晓得你的故事,你的去向。你在我的远方,我在你的他乡。”
“我们如两片相似的叶子,风一来,呼啦啦的,唱出的却是同一首歌谣。这是多么欣慰的事!我怎么想到了聂鲁达的那首诗?”
“昨日买了一枚镜子。我想到曾写的《镜中人》:
你走出来,我走进去,
我们来一次穿越时空的置换。
。。。。。。
你若不出现,
我永远是一个触摸不到的虚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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