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团

写下这两个字，我明白，今天的所写不想长，只想简短。所谓的简短，更要紧的是说话轻松。说话轻松或不轻松，那滋味是不一样的。说得简单点，不太费脑力的话说起来就轻松，有些话说起来脑子就不轻松。这就是滋味。

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感觉很轻松，这种轻松感给了我一个错觉，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地写出非简短的东西来，可实际上，或者只能写得很简短，或者什么也写不出来。有时候，感觉不轻松，相反很沉重，这样的状态说不得长话，可偏偏在这样的状态下，写得停不下来，想不长都不能够。

今天属于感觉很轻松，以往的这种滋味感觉，让我很明白，说短话不说长话。

晚上的饭是这样吃的。吃饭前有了很深的饥饿感。这从饥饿看，不管饥饿本身，还是饥饿给予我的反应，都说不上好。但从吃晚饭说，倒是不错。一想到要吃晚饭，就有些不管不顾，这不管不顾的意思是，吃什么都行，吃什么都香。因为饥饿感只需要吃饱，不讲求吃好吃可口吃的有滋有味，值得品尝。这种饥饿感大约持续了四十分钟，或者一个小时，最后站在食堂前面的小广场上，把饥饿感拉长了些时间。最后一刻基本上是冲进了食堂里。今晚，多要了一个菜，虽然饭后有些后愧，但当时，是充满信心的。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信心，总之，是有那种类似于信心的心情。

没有为饥饿感感到沮丧，反而还说了饥饿感不少好话，这需要轻松愉悦的心。然后，和同事去了操场，地上满是落叶，落叶的形状和颜色，以及它们落在地上的七零八落，自在坦然地铺着，不拒人的脚步，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叹息，沙拉沙拉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小女孩忸怩娇羞时“你呀你呀”的撒娇。在这撒娇的暮色里走了一千多米，天气不凉不热，感觉当然不能是别的，很是轻松。

今晚的麻团是这样的。吃完两个菜的一份饭之后，饥饿感很快融化成一种饭后的愉悦，然后，又在无数落叶的撒娇里缠绵了一千多米的晚间漫步。回来的时候，食堂门口的灯光里飘散着诱惑。所谓诱惑，不过是轻松感的容易上当。又体验了一次由不得自己的经历，脚尖微微一斜，整个身子就被带进了食堂门口的那个方向。很快，身体依偎在灯光里。灯光下：窗口，麻团，我，影子，成了一条直线。在这条直线上，跳荡着一串麻团的音符，甜腻腻的像邓丽君的那首“甜蜜蜜”。

今晚，邓丽君的“甜蜜蜜”，不过是提在手里的一只麻团。一层芝麻下面一层薄薄的团粉，空虚里裹着一点甜馅。两个菜的米饭打发饥饿，麻团打发口味。看着手里的麻团，从某个角度看，我还算容易打发。

2022-10-27